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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公主,還騙婚嗎?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6

分卷閱讀26

    回過身來:“杜大人……怎么了?”

    花朝哭嚎道:“大人……大人他深受重傷,失血過多,昏過去了!鄧將軍,鄧將軍,您一定要救救我們大人啊!那一個賊人算不得什么,我們大人是刑部的棟梁,若是我們大人有個什么三長兩短,將會有成千上萬個賊人逃脫法網(wǎng)啊!啊!大人,你可千萬不能拋下卑職去了啊!”

    數(shù)個“啊”字次第連接,杜譽感覺自己耳朵被炸地轟轟作響,還有不知什么濕濕滑滑的東西滑進了自己脖子里。

    聽到“賊人”二字,本來還在猶豫的鄧堯果然刷地一下,再一次還刀入鞘,利落走到二人身邊,自花朝手中接過杜譽,背在自己身上:“走,先去給你們杜大人看大夫去!”

    原本高大的杜譽伏在魁梧的鄧堯背上,竟莫名顯得有些嬌小。

    鄧堯?qū)⒍抛u送到醫(yī)館,又巴巴念著那賊人趕回原地。只可惜,那地方已人去巷空。只余地上幾點殘血,十分寂寥。

    讓鄧堯不禁生出懷才不遇的惆悵來。

    他鄧堯,終還是晚了一步,可嘆可悲、可憐可哀。

    “大人,那鄧堯,為何一聽到‘賊人’二字,就那般積極主動?”花朝問:“我以前從未聽說,龍武軍還會主動幫刑部抓賊。”

    杜譽笑道:“鄧堯原本只是個馬夫,因天生神力,習(xí)了些武藝。今上微服私訪時遇賊人偷襲,鄧堯當(dāng)時不知今上身份,仍豁出性命斬殺了賊人,救了今上一命。今上贊他勇猛無雙,是天下賊人的克星,更因他殺賊有功,封了他龍武軍校尉一職。鄧堯為人忠厚,非常實心眼。今上說他是天下賊人的克星,他就立志真要當(dāng)天下賊人的克星,以誅賊為己任。是以在這崇京城內(nèi),一聽到賊人二字,必身先士卒,幾頭牛都拉不住。”

    花朝腦中浮現(xiàn)鄧堯魁梧壯碩的身材,與那憨實的性格十分契合,不由也是一笑。隨口道:“沒想到杜大人也將京里官員的這些個街巷里聞放在了心上,我還以為大人只看卷宗和圣賢書呢。”

    杜譽瞥她一眼,端回正經(jīng)人的模樣,道:“王菀素好此口,常與吳源說道,我無意間聽到過幾耳朵。”

    嘿嘿,無意?花朝知道,那些茶館之中好聽各家傳聞的男子從不愿意承認自己有此項“隱疾”。

    忍不住撇了撇嘴,杜譽似有所覺,立刻道:“我與王菀,私下并無往來。”

    嗯?跟我說這個干嘛,你們私下有無往來,和我有關(guān)系?

    花朝納罕,卻并未將這疑問放在心上。閑聊本就是東打一耙、西打一耙。聽他提及王菀,又想起一事,問:“大人方才在鄧堯面前說我是王菀,就不怕日后真的王菀與他相見,穿幫嗎?”

    杜譽淡淡道:“他以后都不會見到真的王菀……”因重傷在身,口氣十分虛弱,似哀似嘆。

    “啊?!”花朝駭然一驚:“以后都不會見到真的王菀?大人的意思是……”日后再不會相見,那不是說……

    這案子當(dāng)真如此棘手,連尚書千金都折進去了?刑部當(dāng)真是有進無出斷魂窟!王菀啊王菀,你好好的大小姐不當(dāng),何苦來刑部趟這渾水!

    連王菀都如此,自己這薄命一條,牽扯其中,豈不更是兇多吉少?

    不行,她要逃命,她要想法子逃命!

    花朝腦中轉(zhuǎn)過千般念頭,輕撫胸口,穩(wěn)住心神,卻見杜譽淡淡白自己一眼,道:“王菀不敢在鄧堯面前自認身份。”

    “嗯?”

    “我說鄧堯與真的王菀不會再相見,是因為王菀不敢在鄧堯面前自認身份。”杜譽無奈又重復(fù)一遍。

    “哦!”

    長“哦”一聲之后,花朝終于反應(yīng)過來——不是不敢認就不敢認,你語氣那么哀怨做什么?

    見她似仍有不解,杜譽道:“王菀昔日初為刑部辦案時,有一回將本應(yīng)下到嫌犯碗中的瀉藥下到了鄧堯碗里,被鄧堯抓了個正著,五花大綁扔來刑部。怕墮了刑部名聲,更怕被王尚書抓回去學(xué)女紅,胡亂報了個名字。這之后,更是聽到鄧堯的名字都繞道走。”

    “所以,冒充任何人在王菀面前都有可能穿幫,唯獨王菀不會。

    花朝恍然,心中為王菀的默哀不減。

    聽他這么說,又忽然想起一事,問:“我為何要冒充王菀?還有大人,你方才裝暈,是想阻止鄧堯插手刑部之事,對嗎?可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想知道?”

    “嗯。”

    她“嗯”字剛出口,杜譽忽然闔上雙目,當(dāng)著她面施施然在榻上翻了個身,將一個后背留給了她。

    這是……

    “本官仿佛有些頭疼。”杜譽悠悠道。

    作者有話要說:  看評論好像沒啥想繼續(xù)看杜大人自白的,我又回來跑劇情啦~~

    ☆、第二十一章

    花朝愣了一下,立刻反應(yīng)過來。

    頭疼是吧!好,姑奶奶給你按!看你有沒有那個福消受!

    然而真觸到杜譽額頭,才發(fā)現(xiàn)自己手下一層細密的汗,再仔細看,這廝額上青筋若隱若現(xiàn),似在繃緊神經(jīng),強忍痛苦。他后背受傷頗重,掀開衣裳,一片淋漓血跡和能透出血來的烏青。

    卻到目前,只顧與她插科打諢,未吱過一聲。

    本想下死手狠狠整治他的花朝忽然心軟了下來。手指摸到他額上的幾個xue位,由輕至重的一下一下替他按了起來。

    她明顯感覺到杜譽微微一僵,旋即真順著她的節(jié)奏放松下來。雙目仍是閉著,因失血蒼白,整張臉更像冰種翡翠雕出的一尊玉器。

    呼吸也漸漸平穩(wěn)。就在花朝以為他已經(jīng)睡過去了的時候,他忽然開口:“以前我娘子也曾這么替我按過頭……”

    花朝一怔,心中浮起一絲異樣的感覺。當(dāng)年杜譽通宵寫文章頭痛,她也曾自告奮勇為他按過頭,但是說到娘子,就和她沒什么關(guān)系了。

    她都差點忘了。杜譽還有個亡妻。

    杜譽說他妻子是永興元年春天去世的。那就是她離開后不久。

    花朝知道樂順縣中有不少姑娘中意他——陳員外家小姐溫婉端莊、知書達禮,就是那丈母娘難纏些;李家香鋪的三小姐生的十分嫵媚,只是一向拋頭露面做生意,性子有些潑辣;錢家姑娘倒是這兩個毛病都沒有,只是長相上也較他們略次些;此外還有孫家未過門就死了夫婿的小寡婦;金屠戶那年過二十五還未嫁出去的老姑娘……

    若非他那窮苦家境攔下了一半求親者,杜譽家的門檻只怕都會被人踏破。

    說笑了,杜譽家那樣幾間破茅屋,哪來的門檻。

    也不知他最后究竟娶了誰。

    可惜了,那姑娘竟這般命薄。

    這么想著,花朝覺得胸口莫名有些酸澀。大概是為杜譽抑或他那從未謀面的亡妻傷感吧,她心想。深覺自己感情充沛、對于旁人之事亦能感同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