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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 從床底下出來的樓夏,衣服是黑的,臉是黑的,手也是黑的。 樓尚趴地上的時間沒有樓夏長,但形象也好不到哪兒去。 樓夏今天穿的衣服是深色的,樓尚穿的卻是三宅一身一體成型的白色褶皺上衣。 什么超凡脫俗、什么不食人間煙火,在這個時候,都變成了主打幽默的火鍋底料。 比起衣服的沉重,更加沉重的,是樓尚的一顆心。 meimei小的時候,竟然一個人,住在這樣的一個房間。 她的meimei,生來膽小。 不僅怕黑、怕疼、怕高、怕老鼠、怕蟑螂、怕所有有年代感的東西,還有天馬行空的想象力。 在失散之前的樓夏眼里,所有的玩具都是有生命的,家具也一樣。 只要看到有些年代感的東西,樓夏就會腦補出一個有一個帶點恐怖畫面,然后被自己的想象力,給嚇得不敢睡覺。 樓尚輕輕地幫樓夏拍去身上的塵埃。 拍著拍著,樓尚心里的自責,有多了幾分。 什么都怕的樓夏,要怎么在一個充滿年代感的房間里面長大? 早就過了一個男孩子愛哭的年紀,卻在被樓夏連著叫了一天的愛哭鬼之后,回到了多愁善感的時期。 樓尚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緒,不想要眼淚在這個時候決堤,他不zuoai哭鬼的時間,怎么都比樓夏不做鼻涕蟲的時間要長。 許是發現了樓尚的異樣,樓夏開口轉移樓尚的注意力:“哥哥,大花貓。” 說完還用自己的臟手,在樓尚的臉上抓了兩下。 左邊一下,右邊一下,很是對稱地幫樓尚化了一個花貓妝。 第五夏像小時候一樣俏皮的模樣,成功地分散了樓尚的注意力。 須臾彷徨,樓尚給出了自己的回應:“meimei,小花貓。” 樓尚輕輕地刮了刮第五夏好看的鼻梁,刮掉鼻尖的塵埃,當成是對樓夏把他化成花貓的“報復”。 樓夏不以為意,她原本就在滿地塵埃的古堡中中長大,撒嬌妖姬的潔癖,是第五夏最沒有資格擁有的習性。 第五夏攤了攤手,語氣里面滿是遺憾:“沒找到。” 她剛剛把床底世界的“四海八荒”都找了一個遍,哪兒哪兒都沒有發現有心形紐扣的蹤跡。 “找不到就算了,妞妞現在有魔法項鏈的保護,魔法手鏈早在十八年前,就完成了保護妞妞的歷史使命。”樓尚不希望樓夏再這么繼續找下去。 哪怕只是臟,樓尚也看不下去。 樓夏是個女孩子,應該像文藝那樣,做一個嬌滴滴的小公主,怎么能在厚厚的塵埃中,匍匐前進。 但可是,可但是。 來都來了,就這么放棄,完全不是第五夏的性格。 第五夏認真想了想,除了她自己可能在不經意間把“魔法手鏈”給丟了,也有可能是她住院的時候,被人給收起來了。 手鏈沒有還給她,那就很有可能是給了她當時的法定監護人——耶羅尼米斯。 耶羅尼米斯可能不會把一條紐扣手鏈當寶,但也并不以一定會扔掉。 第五夏決定要去一個她從來都沒有進去過的房間找一找。 樓夏拉著樓尚,回到了古堡的一樓,那里是耶羅尼米斯房間所在的地方。 耶羅尼米斯是布倫施威格家族的最后一位繼承人,但他的房間,卻是古堡里面,條件比較不好的。 采光不好,樓層不好,大小也不好。 和樓上的房間比起來,這里簡陋地像是下人住的地方。 事實上,這個房間,在幾百年前,古堡剛建好的時候,確確實實就是管家住的。 離大門最近,最方便出去給主人和客人開門。 耶羅尼米斯之所以會入住這個房間,也是因為這里進出最方便。 幾百年歷史的古堡,并不存在像電梯這樣的,對殘疾人友好的現代化設施。 除了這個管家房,古堡的任何一個房間,耶羅尼米斯都沒有可能上去。 因為耶羅尼米斯長期“把守”大門,樓夏小的時候,連去上學都是爬窗進出古堡的。 第五夏打心眼里害怕形容枯槁、眼神怪異的耶羅尼米斯。 別說是進耶羅尼米斯的房間,就算只是經過,都是要繞道而行的。 時過境遷,只不過是身邊多了一個哥哥,一切的一切,就變得完全不同。 第五夏不帶一絲恐懼地走進了,一個她從來沒有探尋過,也沒有興趣探尋的房間。 因為這個房間最初是給管家準備的,所以里面的陳設比第五夏的臥室,要簡單的多。 沒有復雜的裝飾。 一張桌子,一張床。 所有的設施,都已方便耶羅尼米斯的使用為前提。 房間里面,最突兀的“家具”,和酒有關。 一個充滿年代感的酒桶。 酒桶上面有一個水印。 因為歲月的洗禮,水印已經變得不太清晰。 仔細辨認的話,還是能夠分辨的出來,寫的是Sautrns。 這個水印出現在布倫施威格酒廠的酒桶上,不僅突兀,而且格格不入。 第五夏盯著看了半天,也不知道這個酒桶上的水印,代表著什么。 耶羅尼米斯留給她的那六百多桶威士忌,沒有一個上面有這樣的水印。 樓尚看出樓夏的不解:“Sautrns是一個地名,在法國波爾多東南二十五英里的地方。Sautrns中文譯名有很多,蘇德納、蘇特恩、蘇岱、索甸……最常見的,是翻譯成蘇玳。蘇玳以貴腐酒聞名于世,是世界三大貴腐酒產區之一。” 樓·酒科全書·尚適時作出了解答。 貴腐酒第五夏是知道的。 葡萄酒中的貴族。 產量稀少,價格昂貴。 因為葡萄酒的酒精度“欠佳”,向來只喝最烈的酒的第五夏,對“酒中貴族”并不感冒。 但可是、可但是。 第五夏心中的疑惑,并沒有因為樓尚的解釋,而變得更少一些。 葡萄酒中的貴族也好貧民也罷,蘇玳產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