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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圓橙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53

分卷閱讀153

    …不用。他們家的事情, 也輪不到我去管。”

    她說:“而且,如果事情的真相就像你昨晚告訴我的那樣,宣展也不無辜——在這件事上,我永遠沒法去關(guān)心一個傷害過你的人,蔣成。”

    哪怕自己也不是毫無惻隱之心,昔年同舟共濟的照顧也從來不假。

    但錯了就是錯了,她只是個很普通的人,偏袒護短,聽不進去也學(xué)不來那些個豪門里不得已的勾心斗角,但至少知道,不該為了泛濫的同情心,去浪費身邊人的理解和共情。

    換句話說,她也不是不愿意善良,只是,不想踩著蔣成的傷痛去善良罷了。

    舒沅兩手撐住臉。

    坐在病床邊,兀自冷靜了好半天。

    結(jié)果冷不丁抬頭一看,蔣成卻不知何時,早已放下這段時日仿佛黏在他手上的平板電腦,也放下工作,靜靜的,也不知道瞧了她多久。

    “噗嗤”一聲。

    她笑出聲來:“蔣成,你看你——”

    怎么變得這么傻兮兮的?

    她胸腔悶笑,來不及嘲笑某人疑似微紅的眼圈,卻先一步,被他傾身而來的擁抱摟進懷里。

    與平常不同,這次他抱的不緊。

    不過一個舒服亦溫柔的姿勢,近似于依偎,說不清道不明的溫柔繾綣,下巴輕輕抵在她頸邊。

    “你呀……”

    她失笑間,還是伸手回抱。

    起初倒真只覺得好笑,覺得這太不符合蔣成那張揚又霸道的性格,活似給他轉(zhuǎn)了個性,暴君變作小情郎。

    可笑聲在喉口輕飄飄晃過去一圈,卻連她自己也說不明白為什么,好笑變作無端的心疼,手指輕撫過他纏滿繃帶的背后。

    “全世界,我當(dāng)然最關(guān)心你。”

    她輕輕說,甚至不需要他問:“有什么好特別驚訝的呀?上次在香港,我不就說了嗎,我們之間,和其它所有人都不一樣。”

    “我知道。”

    “那你還這樣,”她打趣,“你該不會是知道我有點外貌協(xié)會,故意裝西子捧心吧?”

    “……”

    她笑,故作一本正經(jīng):“不過老天爺就是偏愛你——你看你做這種表情也好看,氣死人了。”

    “那當(dāng)然。”

    “……蔣成,你真的好不怕羞。”

    誰能想到,看起來最不可一世,永遠萬事萬物盡在囊中的蔣少,其實卻是個最沒安全感的小屁孩呢?

    舒沅有些憋不住笑。

    可又回頭想想自己高中時代,甚至是整個青蔥時光里,蔣成許多次嘴硬心軟、猶如昂首闊步向前,卻不忘背手向她伸來的倔強,她曾責(zé)怪過,也對自己怒其不爭,可不知為何,或許是連她自己也已經(jīng)長大許多,現(xiàn)在再想起,自以為百煉鋼般堅硬心臟,卻忽而軟成一灘春江溫水。

    愛會成就彼此成為更好的自己嗎?

    從前她不知道,但現(xiàn)在,或許已經(jīng)有了答案。

    她輕輕拍了拍他后腦勺。

    沒頭沒尾的,忽而拋出一句:

    “那,等你頭發(fā)長長了,更帥了,我們?nèi)ソY(jié)婚吧,蔣成。”

    話音剛落。

    蔣成顯然一愣。

    整個身體瞬間僵硬,下意識發(fā)出個疑惑音節(jié):“哈?”

    “我說我們?nèi)ソY(jié)婚,不對,復(fù)婚。”

    舒沅只得耐心補充:“主要是,不拿了那本復(fù)婚證,我怕你老哭——到底你是女生我是女生啊?”

    哭?

    他終于回過味來,開始死鴨子嘴硬:“我沒哭!”

    男子漢大丈夫,那能叫哭嗎,那叫感動的淚水,叫……等等,結(jié)婚?

    重點似乎歪了。

    舒沅“哦”了一聲。

    “你沒哭啊?那可能是我看錯了。要不然先別結(jié)了?讓我再瀟灑兩年——”

    “……”

    室內(nèi)忽而安靜了五秒。

    一頓過后。

    她仿佛突然找到了久違的樂子,被他驟然緊張到收緊手臂、又一時啞然到不知從何反駁的情態(tài)逗笑,捂住肚子趴在他肩膀上,忍不住大笑出聲。

    蔣成被她笑得耳根都泛紅。

    也任她笑。

    不知有多少復(fù)雜且不可外說的心理活動波濤洶涌,總之到最后,到底不過擠出一句別別扭扭的:“結(jié)吧,”他低聲說,“阿沅,我會對你很好很好。”

    “有多好?”

    “……至少,就……別人的滿分只有‘十分’,我、我會努力給你‘一百分’。”

    照抄標(biāo)準(zhǔn)答案的某人如是說。

    似乎唯恐她不答應(yīng),又側(cè)頭親親她的臉頰,宛若孩提時向心愛的小姑娘示好,一股子小心翼翼的提醒和親昵——當(dāng)然,他那時候只知道把小姑娘推到地上弄哭、對主動示好的小姑娘惡聲惡氣,被蔣母提著耳朵教訓(xùn)也學(xué)不乖,這還實屬初學(xué)第一次。

    還好,即便他總對全世界輕慢相待,他的“小姑娘”,依舊在很久很久之后來到,一切都不遲。

    “打完官司,就回去結(jié)婚。”

    他恍如通了七竅,掰手指般一一細數(shù):

    “我們辦婚禮,買十件、不,二十件婚紗任你挑,昭告世界,放熱氣球,把沿江所有LED打上我們的名字,開流水宴,開三天三夜也沒關(guān)系,把所有老老小小的親戚,知道或者不知道的人都請來——”

    噫!

    舒沅想象了一下那局面,的確揮金如土,氣派豪闊,但,這就是直男的示愛方式嗎?

    她滿臉黑線,不由吐槽了句:“老公,真的好土。”

    “……”

    “但,也蠻可愛就是了。”

    她笑:“感覺你會很幸福的樣子。”

    而她自己又何嘗不是?

    甚至不是因為婚禮有多大,想象中的婚紗有多漂亮,只是因為,他原來不曾說過,卻早早在心里無數(shù)次描繪了婚禮的樣子。

    試問哪個女孩,沒有與心愛的人共度余生的夢想。只是曾經(jīng)她以為,自己的夢想之一,永遠不可能再實現(xiàn)。

    卻好在。

    這一路風(fēng)雨相隨,朝暮同往,蔣成,他依然還似當(dāng)年模樣,從未改變。

    *

    四日后,舒沅等人啟程回國,開始最后籌備名譽侵權(quán)案官司。

    但這次,送完比蔣成更加病懨懨的蔣母回到家,她卻并沒有先去找顧雁,領(lǐng)回被寄養(yǎng)多日的橙子,而是先陪同蔣成回到昔日別墅內(nèi),爬到三樓,來了一通徹徹底底的翻箱倒柜。

    蔣成蹲在她身邊。

    看不懂她到底在找些什么,讓找鐘點工也不行,只能時不時在旁搭把手幫忙。

    “阿沅,你到底在找什么?”

    “找……一個或許能幫忙你解決資金漏洞的東西。”

    舒沅頭也不抬的回答。

    雖然按照蔣成的說法,Richard已死,WR元氣大傷,市面上真正與蔣家爭搶侵占大頭股份的對手已然不復(fù)存在。

    但是,于同樣在此次事件中根基受損的天方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