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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扔去,絲毫不顧及保姆吃痛的低喊,聲音越來越大:“滾出去!誰讓你進來的!滾!” 保姆拿他沒辦法。哪怕從小看顧這孩子到大,也不敢出聲教訓,只得灰溜溜的離開。 房間里于是又只剩下他一個——如果不把舒沅計算在內的話。 眼前的狀況,其實并不太超乎她的預料。畢竟夫妻多年,她知道蔣成一直同父母關系不好,也旁敲側擊問起過他的童年,只是蔣成說話時的語氣全然漫不經心,只說覺得父母很好笑,小時候給機會陪的時候不放在眼里,長大以后來扮什么嚴父慈母? 【真當我是三歲小孩,打個巴掌給顆糖,就哈巴狗一樣貼上去嗎。】 【他們無非是生了我,當個獎狀獎杯擺在家里,需要的時候,我是他們最驕傲的孩子,不需要的時候就一腳踹開,給錢,出力,但凡一點小事做不好,原因只有我不爭氣。】 他好像已經全然忘記了童年時那段經歷,所以能像講笑話似的,語氣輕松,談笑自如。 可如果真是這樣,為什么這么多年蔣父蔣母無來由的聽之任之,縱容,寵溺,甚至包容他做所有想做的事,他都還是對他們不屑一顧,像是毫無親情? 舒沅在夢里,看著他哭到整個人都在發抖、抽搐的背影,隱隱約約明白了他內心深處藏到幾乎自己也無法察覺的痛意。 就在那恍然的一瞬間。 舒沅試圖離開,關上房門,留給他清靜。 然而小蔣成卻突然回頭,眼神陡然鋒利: ——“你是誰?怎么在這里?” * 舒沅是用一盤櫻桃派征服這個難纏小朋友的。 畢竟是她的夢,她想干嘛就干嘛,所以心念一動,手上立刻多了一碟櫻桃派,然后她尷尬地遞出去,說著尷尬的謊言:“我是上樓來給你送這個的。” “你是騙子吧?我爸不讓吃這種東西,不健康。” “哈?” 難怪,蔣成這家伙在回蔣家別墅的時候,在餐桌上永遠是能不動筷子絕不動筷子,連蔣母討好他,有次聽她說他在家最喜歡吃櫻桃派,請最好的廚師來家里做,他都一點不碰。 可一回自己家,明明就最愛吃甜食,喜歡喝湯,鐘意很多醬汁的水果沙拉,每次問起來,只說是自己吃不慣除她做的之外的味道。 原來全是撒謊——就是在跟父母賭氣而已吧。 舒沅其實對長大后的蔣成很無語,但是小小的蔣成長得猶如小童子,如今眼圈紅紅,淚眼漣漣,更是可憐見的無比可愛,她實在狠不下心。 想著既來之則安之,于是索性說謊說到底:“因為你和太太吵架了,太太說偷偷做櫻桃派給你吃,你就開心了。” “你是新來的?” “嗯。” “……我才不信我媽會這么好心。” 說歸說,他還是別別扭扭走過來,捻起一塊切好的櫻桃派,捧著小口小口吃起來。 他吃相從小都很斯文,可如今看來,卻莫名像是享受冬果的倉鼠。腦袋一墜一墜,還一邊流眼淚。 看舒沅送完東西還不走,他立馬又兇起來。 “你還在這干嘛!” “哦……我,太太讓我看著你吃完。” “我怎么可能吃得完!” 換了別的小孩,這時候八成該說:不如你跟我一起吃吧? 然而蔣成顯然從小就不是這么愛分享的小朋友,聽她轉告mama的話,只眉頭緊蹙,雖然沒再趕她走,但是一把搶過盤子,也完全沒有讓她坐下一起吃的意思。 嘁,果然三歲看大,七歲看老。 舒沅有些失笑,站累了,只好自己坐到書桌邊。 環顧四周,擺設與她后來到蔣家時其實變化并不大,無非是多了些小孩子的玩具,書桌邊還擺著一張她從沒看過的照片,看起來才三四歲的蔣成被父母抱在懷里,右手比耶,咧開一個無比燦爛的微笑。 和眼前這個戒心重重,一點也不討人喜歡的臭屁小孩完全不像。 “你看什么呢!這是我的房間。” 蔣成看似在認真吃櫻桃派,眼角余光也在打量她,注意到她不安分的視線,登時又揚高語調。 “沒什么,我看你小時候很可愛。” “這還用說嗎。” 舒沅無語:“……蔣成,你真的從小到大都這么自戀嗎,你在外面那么彬彬有禮怎么演出來的啊?” “你說什么!” “沒什么,我說你從小到大都這么表里如一。” “什么從小到大!你說話怎么這么奇怪,我明明第一次見你好嗎。” 其實,這個話題明顯可以敷衍著略過。 然而舒沅看著眼前小孩無比認真糾正自己,黑葡萄似的圓溜溜眼珠一眨不眨望來,前塵往事涌上心頭,一瞬間,她幾乎脫口而出:“我是在未來見到你的,只是看到小時候的你,確實是第一次。” “……啊?” “我是你以后的同學,跟屁蟲,嗯,后來是你老婆,雖然馬上我們就要離婚了。” 七歲的小蔣成顯然一下接受不了如此大的信息量,兩眼發直。 手里的櫻桃派險些掉到地上,得虧舒沅眼疾手快接住,又塞到他手里——順便把糖漬擦到他身上,反正是夢里,“很值得驚訝嗎?” 小蔣成表情奇怪。 但他竟然沒有先質疑她的話有多少真實性,只遲疑著問了句:“我……后來毀容了?” “沒有,你一直很帥,人見人愛那種。” “那我為什么要和你!” “喂,你嘴也太毒了吧,我雖然不是大美女,但是瘦了也過得去。” “你、你現在已經算瘦了?!” “……我跟你訂婚的時候,一百二十七斤。” 蔣成如遭雷劈。 反應過來,小小的他瞬間痛心疾首:“我長大以后少說也有一米八幾吧?你看起來才一米六,你、你還長得完全不是我喜歡的類型,我喜歡臉尖尖的瓜子臉,腿長的,然后,呃,反正不是你這種類型,怎么可能是你!” “可是就是我啊。” 夢境大概有加劇人孩子氣的功能,新仇舊恨涌上心頭,難得真聽見蔣成的真心話,舒沅竟跟這小屁孩斗上氣:“而且,我還懷孕了。” “你懷孕了?!” “嗯。” “是男生還是女生?” “不知道。” 舒沅頓了頓,又說:“希望他是男生吧。” 蔣成似乎已經從自己和眼前這個徘徊在及格線邊緣的女人結婚的事里短暫抽離。 視線緊緊盯著她小腹,他眉頭緊皺,開始討論起更深層次的話題:“為什么?你重男輕女。我覺得女孩子也可以。” “因為我自己就是女孩,所以不想生女孩子。” 舒沅靠在床邊,視線遙遙看向窗外,半晌,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