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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黑心天子朱砂痣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47

分卷閱讀47

    慮?!?/br>
    陳祝山冷眼看著她,她繞著陳祝山走,聲音里帶了些興奮:“皇上不是最喜歡社稷么?為了社稷,娶了妾身,那如今為了社稷,舍棄一個女人也沒什么吧?!?/br>
    她轉過身來,同陳祝山視線相對。她這是在怨恨,她接受的傳統道德告訴她,要賢良淑德。她便賢良淑德。道德告訴她,女人不受寵愛,一定是因為自己不夠好。她便反思自己有什么問題。

    也許是她不夠美,故而她得不到陳祝山的愛。哪怕一丁點的愛。

    也許是她不夠賢德,故而她得不到陳祝山的愛。

    也許……

    她看著陳祝山宿在侍妾房里,又同孟知語茍且,她一直忍耐著。道德叫她忍耐著。

    但是她忍不下去了。

    陳祝山站在她跟前,微微笑著,一如當年初見。倘若初見時,她不曾一見傾心,那么這些年的苦楚,應當也會少上幾分。

    幸而這些年,府里無人孕育子嗣。否則,她還需要笑著臉,去祝福旁人的孩子。

    她看著陳祝山笑,那時她還是沈宜,不是如今的沈皇后。

    陳祝山同她說話:“沈姑娘好文采?!?/br>
    天哪,他一說話,好像天空都亮了起來。

    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呢?

    沈宜看著風塵仆仆的陳祝山,他甚少有這樣狼狽的時候。他這樣狼狽,是為了一個女人。

    他不曾為哪個女人上過心,即便是他寵幸過的侍妾,也并沒有什么不同的。

    這曾在很多夜里,給過她一點撫慰。

    陳祝山冷聲質問她:“知語呢?”

    沈宜略低頭,捂嘴笑著回答:“死了。妾身親手探過脈搏,鼻息,確定是真的死了?!?/br>
    他進門的時候,宮人們便識趣地退了出去。

    陳祝山瞪著她,這種眼神如此新鮮。沈宜絲毫不畏懼地看回去。

    陳祝山手握著拳,壓抑著自己的怒氣。他掐上沈宜的脖子,“朕問你,知語呢?”

    沈宜被他掐著脖子,從他這眼神里看出一個孟知語來。

    他們之間,竟然如此相似。

    沈宜呼吸有些困難,“妾身……說了,死了。妾身親手端的毒酒,妾身親手封的棺?!?/br>
    她話音落,陳祝山手上力氣驟然重了。

    這是死亡的氣息。

    沈宜忽然感到恐慌,她忽然對孟知語感同身受。

    她說:“這是妾身做的,皇上可以下旨廢了臣妾?!?/br>
    她看著陳祝山的眼睛。

    陳祝山眼底的殺意一閃而過,他松開了手,她便墜落在地上。

    陳祝山走了。

    陳祝山不可能廢了她,因為她是沈國公的女兒。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

    鞠躬~

    搬家,差點沒給我累融化咯。

    三哥沒上過別人的車,那兩個侍妾,前面寫過了(怕你們沒注意看再說一下)是他的手下,殺手。

    HE。

    ☆、第五場雪

    陳祝山問了很多個人, 每個人都告訴他, 溫慈公主死了。

    他不愿意相信這句話,便一直一直地詢問。

    可是答案都是同一個。包括長松, 也如此同他回答。

    長松跪下來, “請皇上責罰,臣有罪。”

    陳祝山抬手掃開桌上的東西, 東西七零八落掉了一地。在寂靜的深夜里,這聲響格外地引人注目。宮人們都在外頭伺候著, 低著頭, 誰也不敢大聲喘氣。

    他們或許未曾直接參與今日這一樁生死事,但旁觀似乎也多少間接參與了。目睹了一個人的生死,在袖手旁觀的時候似乎也成為了幫兇。沒人敢說話,他們生怕皇上追究起來, 責任落到自己頭上。

    沒有人能為別人的生死負責, 在這宮墻之中,連自己的生死都不能自己負責, 更遑論為旁人的生死負責。

    他嗓音帶了些啞, 再次質問:“朕在問你一次, 知語呢?”

    長松低著頭, 挺直著脊背, 聲音朗朗:“臣有罪!”

    陳祝山瞪著他,這是他最親近的人之一,長松不可能同太傅他們站在一條線,所以長松不可能騙他。

    陳祝山的心情幾經輾轉, 最后視線往下,落在自己跟前的地上。他撐著頭,心迅速地沉下來。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陳祝山重新抬起頭來,“李元!”

    李元低著頭進門:“皇上有什么吩咐?”

    陳祝山嗓音喑啞:“查,給朕查!”他抬起手,指著外頭,“查!快去!”

    他又指著長松:“你也去!朕活要見人,死要見尸。主謀是皇后,還是誰?統統給朕查!”

    他近乎歇斯底里。

    他們皆都迅速退出去,打破了這寂靜長夜。

    這一夜,注定是難眠之夜。

    陳祝山紅著眼,一夜未睡,等著他們匯報結果。陳祝山下令,皇后不許出宮?;屎蠼z毫不慌亂,冷靜,對答如流。

    這是太傅與諸大臣的意見,他們是為江山社稷,是為了皇家發展著想。而這,說服了皇后。她是大軒的皇后,她同臣子們站在同一條線上,為社稷cao心。

    這是高尚的事業,理由很崇高。

    但是陳祝山厭惡這種崇高,他眼睛發紅,又摔了一個花瓶。

    他叫去查的侍衛順著去查,只查出,那牽機酒溫慈公主的確是自愿喝的,溫慈公主的確是死了,溫慈公主的棺槨被扔下了懸崖。

    陳祝山聽見這一句,幾乎要瘋。他從龍椅上起身,質問沈宜:“她同你有什么冤仇?”

    沈宜對答如流:“皇上,她同妾身沒有冤仇,她只是于社稷有害?!?/br>
    陳祝山最擅長這種冠冕堂皇的理由,如今也厭恨這種理由。他逼近沈宜,戳破這崇高之后的虛偽與下流:“你厭恨她,因為朕只愛她,而不愛你。”

    他從前以君子面具引誘沈宜,為了得到那九五至尊的位置,為了母親的仇恨。如今他得到了,仇也報了,他已經不再需要穩住沈宜。他甚至迫不及待想撕下這個面具。

    沈宜卻好似聽見了什么不得了的笑話:“皇上說,你愛她?哈哈哈哈哈。”

    她笑起來,她的確受夠了,受夠了陳祝山不愛她。此時此刻,陳祝山卻將對別人的愛宣之于口。

    陳祝山說,愛。

    沈宜并不愚蠢,當她把自己從愛情的泥沼里□□,她就變得聰明通透。

    她捧腹笑著:“皇上是在同妾身講笑話嗎?你愛她,把她放在風口浪尖上;你愛她,連個名分也不給她。她是誰啊,孟知語是誰啊?孟知語是您名義上的meimei,是江安侯的夫人。您告訴我,您如何愛她。這不是愛,是罪名。正是皇上給她添加了這種罪名,才將她置于今日地步。”

    沈宜冷靜地透過他的面具,宣布他的虛偽。

    陳祝山惱羞成怒,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