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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黃金萬兩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79

分卷閱讀179

    你不僅疏于侍奉太后,更驚擾病中的太后。太后不怪你,陛下卻會將太后夜不安寢算在你身上、高氏滿門身上,若不想高氏原本要遭受的刑罰更酷烈百倍,就立刻梳洗,去向陛下請罪。”

高嬿宛震住,周身成了石頭,不能移動。卻聽皇后又一擊掌,早有侍女見禮,侍奉她就在皇后宮中梳洗。供她使用的自不是皇后平日所用器具,她在一面半人高的翟鳥銅鏡臺前坐下,侍女為她綰發梳頭,梳一個反綰髻,又插上一只金釵,她自顧鏡中,只見發上唯有一支金釵閃耀,心中混亂,竟無心去看那金釵式樣,只覺有幾分熟悉。再看鏡中容貌,紅顏未老,君恩斷絕,不禁呆呆流下淚來。

侍女機慧,不提她落淚,只當沒看見,待她淚息,再淺勻脂粉。另有侍女捧出衫裙為她更換,末了又換兩個侍女,奉皇后命送她去向陛下請罪。

晚間那兩個侍女回來,道是:“淑妃請罪,跪了半個時辰,陛下賜見。但淑妃……請罪之后,又提及愿與高氏同罪,若陛下不能寬恕高氏,就也一同處置了她罷——陛下似是怒了,卻終沒有重責,只令殿下處置。”

田彌彌心中有數,蕭尚醴令皇后處置,就是不過問,不重責。高嬿宛在蕭尚醴面前這一關過了,只要她能再過自己心里那一關。

是夜蕭尚醴至皇后宮中晚膳,膳后談起太后身體,蕭尚醴神色之間難得顯出疲憊,攻越沒有難倒他,封禪沒有難倒他,處置呂高兩人沒有難倒他,太后的病體卻令他有了倦容。

田彌彌轉去提高嬿宛,道:“臣妾已命女官制詔,明日便用璽,將淑妃降為容華。”皇后之下是二夫人,妃在二夫人之列,二夫人以下是九嬪,九嬪之中容華在婕妤之后。就是將高嬿宛降為比昔日呂靈蟬還次一等的容華。

蕭尚醴淡淡道:“你處置就是。”又看向田彌彌道:“皇后還是心軟了。”那支金釵,高嬿宛心神動蕩,魂不守舍,并未認出,蕭尚醴卻認出了。那是一支樓閣釵,釵首鐫刻三層樓閣,閣外有相對騰云的仙姬,也有乘鶴而來的仙人,高嬿宛成為太子側妃的次日,覲見當時還是容妃的太后,太后便賜她戴一支類似的金釵。她哭求愿與高氏滿門同罪時,蕭尚醴眉尖微蹙,已動怒要將她貶為庶人,或是如她所愿讓她同罪,卻看見她跪伏下去時發邊閃耀的金釵。

皇后挑了這支類似的釵,不動聲色要侍女為她戴,就是搏那位陛下認出此釵,顧念舊情。

田彌彌笑語道:“高容華畢竟是位美人,陛下尤憐,何況臣妾。只是……”她面龐上笑意隱去,嘆惋道:“高容華性情有剛烈之處,陛下對高氏逆案的處決不日將下,臣妾恐她一時想不開。——母后尚在病中,宮中不宜出妃嬪自戕之事。”

蕭尚醴道:“皇后已有勸她的人選,何必再問寡人。”田彌彌頷首道:“是。”

三日后,高氏上下遭罪,高鍔身死,死后蕭尚醴加恩,比擬呂洪例,念以往功績,準留全尸。披香殿內高容華不飲不食,竟日枯坐,直至呂嫻妃攜糕點來拜訪。她與高嬿宛今日尊卑榮辱掉轉,卻無倨傲之色,仍以“jiejie”相稱。

高嬿宛心灰意懶,知道自己無法與皇后比,卻仍對呂靈蟬不忿,冷聲道:“不必你來賣好。”呂靈蟬道:“我奉皇后與陛下的意思來勸jiejie,只有幾句話要說,說完就走。”

高嬿宛抬起一雙空蒙的眼睛看向她,見她面無胭脂,頰上卻透出紅潤,周身安雅寧和,嗤笑道:“呂家滿門遭難,嫻妃獨善其身,你還活得下去?”

呂靈蟬唇角仍是帶幾分悠然笑意,道:“我為何活不下去?”她搖頭道:“我不似jiejie,我勸也勸過,哭也哭過,痛陳利害過,苦苦哀求過,能做的我都做了,是叔父堂兄不愿聽,才招來大禍。大禍面前,死總是容易的,活下去才難。越是大禍,我越要好好地活下去。”

高嬿宛啞聲道:“活下去又有什么意思。”呂靈蟬看她,不出半月,高嬿宛面上失去神采,從前濃云一般的發鬢也沒了光澤,呂靈蟬避開眼柔聲道:“jiejie這話錯了。但jiejie之錯一開始就鑄成。”

她話聲雖柔,話語卻一改往日婉轉,直白得很。高嬿宛本該慍怒:我此時淪落至此,你就也來侮辱我嗎?卻萬念俱灰,只偏過頭去不答。呂靈蟬徑自微笑道:“若jiejie視陛下為夫婿,以夫婿為天,夫婿絕情至此,活下去確實沒有意思。但jiejie若求一個夫婿,當初就不該入宮,在宮外細細擇一位良人,縱使有被牽連的一日,在禍發之前,也能廝守就廝守。jiejie一錯在入宮仍當陛下是夫婿,二錯在入宮后爭奪不休。”

她嘆道:“陛下最無情,也最公平。處事不問情分,只問才能功績是否與職位相稱。后宮禮制,皇后與陛下一體,是君;妃嬪為臣,‘夫人位視丞相,爵比諸王;九嬪位視上卿,比列侯’。我自問當得起女子中的列侯,請jiejie想一想,jiejie往日所為,可當得起女子中的丞相?jiejie在后宮爭寵,高相在朝上爭權。jiejie與高相的今日,早有前因。”

高嬿宛不移不動,聽她所言,眼中卻有一行淚水流下。呂靈蟬道:“我這樣說,jiejie必以為我是絕情之人。可唯有絕情之人,能與jiejie說一說利弊。”

她將藤盒一層層揭開,不必侍女效勞,低頭挽起衣袖,露一截雪白的頸項,一段雪白的手腕,親自跪坐在高嬿宛身側,在她面前小幾上擺開幾樣點心,都是酥軟柔膩,禁食幾日后食用也不會損傷腸胃的小點,更有一只瓷壺中裝著溫熱的蔗漿甜湯。

呂靈蟬一徑擺放盞碟,一徑垂首緩聲道:“呂家與高家的人都還沒有死絕,只要人沒有死盡,子侄淪入賤籍又何妨?如今的龍襄將軍建安侯方壽年,也是罪奴出身,還沒有如jiejie和我的姨母。陛下是公平之人,我今日來勸jiejie,便是一件功勞。來日我的子侄輩中必定有出色人物,要是我死了,待他長成,誰會為他向陛下要一個恩典,準他脫出賤籍,掙一份功名?入宮之后我是要爭,卻不是與jiejie這般和我同命的后宮女子爭。皇后殿下曾說權如掌中劍,我卻要說,縱我手中有劍,也不刺向女子。我只和命爭,偏要長長久久地活下去,活得好,親眼看著呂氏再興盛起來。我言盡于此,jiejie要不要也活下去,爭一爭,全在于jiejie。”

待這一席話畢,她放下衣袖,將藤盒遞與侍女。呂嫻妃帶來的侍女扶她起身,她再行一禮,明知高嬿宛僵坐不動,仍柔順道:“告辭了,jiejie留步,不敢勞jiejie相送。”

待她走后,披香殿的侍女小聲喚道:“容華?”卻見高嬿宛猛然伸手掩面,淚水自指縫中如泉涌出,過了片刻,絕食兩日后,終于向呂靈蟬帶來的點心伸手,顫抖著取一塊送到唇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