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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當的。彭思佳并不是本地人,她來自一個北方小城鎮,自小跟隨家人學習道法,小有所成。普通大學畢業之后陰差陽錯進入國降部,便正式留了下來,在這里除了幾個朋友,算得上是舉目無親。回到家中,彭思佳早已冷靜下來,被原君策叫來的她的好朋友張晨晨沒過多久也到了,更覺得心里踏實。彭思佳摸索著手機想給家里打個電話,摸了小半天,張晨晨看不過去幫她撥了電話。原本一路回來心里好了不少,聽見電話那頭mama的聲音,沒說兩句彭思佳就哭得肝腸寸斷:“mama……嗚嗚嗚……我要是真的瞎了可怎么辦啊媽……我還想再看看你,我不想什么都看不見……”原君策聽她哭得忘情,電話那頭似乎也急哭了,連忙將電話接過來,說明了情況。雖然暫時沒抓到兇手,但她的失明并不是不可逆的,只要找到兇手,大概率是可以恢復的。在張晨晨的安慰下,彭思佳的大哭轉化為抽抽搭搭,扯著紙巾,聽著原君策不斷解釋,不好意思地伸出手:“部長,還是我來說吧。”原君策誠懇道完歉,將電話放回到彭思佳手中,不知電話那頭說了什么,彭思佳嗯了幾聲,掛掉了電話。彭思佳雙目無神地直視前方,說道:“我媽明天就會來,你們不用擔心我。部長,有什么事你們就去忙吧,現在有晨晨陪我,沒關系的。”原君策囑咐幾句好好休息,讓張晨晨有事隨時聯系,便和陸繼豐、顧寅涵回到車上。車門關閉的瞬間,整個空間都靜下來,原君策摩挲著下巴,透過后視鏡看向后排的兩人,問道:“你們,有什么要說的嗎?”顧寅涵目光轉向陸繼豐,沒有立刻說話。陸繼豐視線低垂,凝視著自己膝蓋,好一會兒才開口:“我們以為自己深入到通道深處,實際上我們一直在原處,掉進了結界中。是因為,有人不想我們進去?”兩人沒有說話等候下文,陸繼豐接著道:“我們后來在通道中尋找付宗明的時候,我注意到地上的泥土有被挖掘過的痕跡。”有人率先開口,顧寅涵平鋪直敘道:“我們被鬼包圍,感官削弱的時候,我感覺到有東西從我們身邊經過。”陸繼豐點點頭:“我也感覺到了。”原君策陷入沉思,他們所說的感覺,他也有。那群鬼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但被包圍的那一瞬間,他真切感覺到身邊經過了一個帶著強烈氣息的東西,隨后短暫失去了知覺。那是與“取走”彭思佳眼睛的人截然不同的氣息,三個人不會同時弄錯。之前原君策并不想讓陸繼豐下去,陸繼豐雖然是道門中人,卻只擅長起卦占卜,其他就學了一點皮毛。陸繼豐的父親與辜老爺子身邊的劉庚坤是至交好友,此次陸繼豐得知付宗明要回來也是劉庚坤告知的消息,付宗明的異常自然沒有略過。他們不會傷害無辜,但也不會放任危險。陸繼豐說多一個人多一雙眼睛,可現在付宗明憑空從他們面前跑了,三雙眼睛什么都沒看見。“先回吧,發動所有人,把那個人找出來。”原君策發動汽車,“付宗明那邊,密切關注動向。”狄斫來這里肯定是為了小蘇,實宗行事實在詭譎難測,不知道會做出什么樣的事情。一碼歸一碼,如果狄斫因為顧蘇遷怒于其他人,也是要阻止的。原君策實在無法忽略昨晚介紹顧寅涵時,狄斫特意看去的那一眼。顧寅涵驟然聽見原君策提到的那個名字,面上恍惚了一瞬。蘇羽死了,叔叔顧漣海親自送了她最后一程,為她買了一塊墓地,就在顧家墓地旁邊,緊挨著預留給他的那塊。他看見了屬于顧蘇的空冢,又想起在墓地見過的辜女士,她看向那塊墓碑的眼神是那么哀傷。而顧漣海,抱著蘇羽的骨灰盒從它前方走過,一個眼角都沒有留給他。顧蘇在辜女士那里生活的日子,或許得到的溫情都多過他們這些所謂血緣上的親人。這一切無法用對錯去論斷,只是想起來還是會暗自嘆息,胸口有些悶悶的。車平穩行駛在馬路上,期間任務剛分布出去迅速收到回訊:付宗明早已回到家中,與狄斫一同出門前往郊外,付家的傭人也一同出了門。原君策立刻下達指令,緊跟所有人,將他們的行蹤全部上報。顧寅涵忽然渾身一震,他緊盯窗外:“我好像看見我叔叔了。”顧漣海身著藏青色道袍,在街上十分顯眼,他似乎跟著什么人,步履倉促,顧寅涵順著他看的方向往前找,看到了另一個熟悉的身影——薛倫。姚館長的學生?他怎么還在這個城市中,姚館長的葬禮都已經過去那么久了,他沒有離開嗎?就這么一晃神的功夫,顧寅涵的視野中就找不到薛倫的身影了。顧漣海似乎真的是在跟著薛倫,他忽然從視線中消失,讓顧漣海停下了腳步,不斷張望四周。顧寅涵匆匆找了個地方下車,原君策囑咐一句注意安全,便開著車離開了。顧漣海見到顧寅涵出現在自己面前,又陷入先前死氣沉沉的模樣,不發一言轉身往回走。“叔叔。”顧寅涵自已也沒有想到竟然喊住了對方,待顧漣海回過頭來,他一時語塞,尷尬道,“叔叔是在找人嗎?”顧漣海瞥了他一眼:“嗯。你昨夜一夜未歸,身上怎么陰氣這么重,快回去用柚子葉好好洗個澡吧。”顧漣海長久的避世修行,似乎連親情也淡薄了,住回家中后常常是足不出戶,與眾人很少交流。說是方外之人,可顧寅涵知道他唯獨放不下蘇羽。這樣的回應在意料之中,顧寅涵點點頭,不做多表情,跟隨在他身后一同走回了家。回到部里,原君策帶著陸繼豐一頭扎進了資料庫,這些事情總會有蹤跡可尋。不知過了多久,從資料海中掙扎著脫離出來的陸繼豐抬起頭,將身上的西裝抻了抻,勉強維持著精英的模樣,抬起手腕看時間,已經下午兩三點了,忍不住咳嗽一聲:“哎,休息一會兒吧。”原君策目光凝在面前的書頁上,搖搖頭:“我不累,你先去休息吧。”陸繼豐無奈,只能舍命陪君子。正在此時,原君策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他拿出手機,點開新訊息,看清內容后只覺得右眼皮一跳,含混不清地罵了一聲。陸繼豐不明就里,拿過他的手機,驚訝得合不攏嘴:“這……這實宗果然是邪門得很。”付家的司機和保姆分別去了兩處,保姆跑了好幾家藥鋪按一張方子抓了九付中藥。藥方看起來很平常,反正陸繼豐不懂,但他明白司機去買的槐木棺材是什么東西。槐木本就屬陰,易吸附鬼氣,槐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