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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余年,你可知道這件事?”狄斫抬起眼瞼,意味不明地發(fā)出一個單音:“嗯。”原君策也不急,繼續(xù)說道:“我們想下去一探究竟,但這些年內(nèi)部封鎖消息,我爺爺去世之前也再三告誡不要輕舉妄動。我想如果狄?guī)熜挚梢詤f(xié)助,那危機(jī)也會小許多,不知道狄?guī)熜忠庀氯绾危俊?/br>其實這要求原君策也提得心里沒底,實宗門人向來都脾氣古怪,爺爺口中板爺就是個壞脾氣的古怪老頭。剛才和狄斫說話他也并不熱情,原君策已經(jīng)心里開始預(yù)設(shè)底線了,若是提了要求,不到底線那就干脆應(yīng)下。“好。”狄斫點(diǎn)點(diǎn)頭。“啊?”原君策一怔,隨即笑了起來,“狄?guī)熜终嫠臁!?/br>“同是道門中人,能幫就幫。”狄斫喝了一口茶,“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我有事相求,希望你也爽快。”“哈哈哈,好。”原君策拿起茶壺將狄斫的茶水續(xù)上,“那我們商議一個時間,你看什么時候有空。”想到付宗明很快就要去把師弟帶回來,到時候肯定要請原君策行個方便,說不定尋找容器也能幫忙。狄斫不愿欠別人人情,倒不如先幫了人家。狄斫放下茶杯,摸出一柄桃木劍放到桌面上:“我現(xiàn)在就有空。”陸繼豐扶了扶眼鏡,維持著面上的淡定——小蘇這位師兄才是狠角色啊!一個小時之后,彭思佳與顧寅涵先后趕到隆盛集團(tuán)大樓,原君策給他們做了簡單介紹,互相認(rèn)識了一下。在場六人中只有彭思佳一個女孩,因為生了一雙天眼才被允許加入進(jìn)來。她雖然之前與付宗明接觸過,但現(xiàn)在反而覺得在場的人中他最陌生。正當(dāng)她暗中觀察得出神,一只手輕輕碰了碰她的手臂,彭思佳回過神,碰她的人是板爺?shù)拇笸降艿翼健?/br>狄斫嘴角柔和翹起,輕聲說道:“你的眼睛很好看。”彭思佳眨眨眼,忽然臉一紅。顧蘇性子好,他師兄性子竟然也這么好,長得又好看。彭思佳擺擺手:“沒有,沒有的事。”狄斫又說道:“你看的東西比常人多一點(diǎn),但也不要因此想太多。眼睛,有時候也是會騙人的。”彭思佳問道:“什么意思?”狄斫微微搖頭:“沒什么。付宗明雖然身上帶邪氣,但他還是付宗明,沒有化作惡鬼。”被看出想什么了,彭思佳不知怎么有些不好意思:“我就看看。”狄斫欲言又止,只說了一句話:“不要太依賴眼睛了。”他說完,就走到了隊伍前頭,彭思佳不太明白他說的話是什么意思,摸不著頭腦地跟了上去。狄斫原本不想讓付宗明跟來的,他雖然渾身煞氣,卻半點(diǎn)自保之術(shù)都沒有學(xué)過,到時候遇到危險怎么辦?但付宗明執(zhí)意要跟著,他想起之前和顧蘇墜落到電梯井底,卻完全沒有在井底的記憶,也是從那時候小蘇變得怪異起來,他想知道他們在底下發(fā)生了什么。付宗明說道:“電梯井完全被封死了,下去的辦法只有一個,那就是從頂樓的空中花園下去。”彭思佳連忙說道:“別擔(dān)心,我們當(dāng)然有別的辦法。”下到地下一層,找到大樓正中圓柱的位置,顧寅涵走上前,蹲**曲起指節(jié)在地面敲敲打打圍繞一圈。找到了薄弱處,便取出一張符紙,用掌心抵在地上,不一會兒地上的水泥逐漸凹陷,以手掌為圓心輻射龜裂開,不過一刻鐘,地面上就出現(xiàn)了一個容納一人通過的洞。顧寅涵站起身拍拍手上的塵土:“就這樣吧,一會兒走的時候修復(fù)也方便。”付宗明盯著地上那個漆黑的大洞,顧寅涵忍不住說一句:“一定給你修好。”付宗明瞥了他一眼,沒說話,狄斫率先從洞口跳了下去,原君策緊隨其后,付宗明一言不發(fā)也跳了下去。仿佛像是跳進(jìn)了濃郁的墨汁,不僅僅是鋪天蓋地的黑暗,頭頂?shù)亩?*進(jìn)的光都被一點(diǎn)不剩地吞噬殆盡,耳朵里也像是混混沌沌的。付宗明的五感仿佛只剩下了鼻子還在呼吸,他張嘴卻發(fā)不出任何聲音。他伸出手向四處摸索,碰觸到東西的指尖也木木的,無法分辨任何觸感。驟然喪失所有感官讓人方寸大亂,隨之是警覺到極致,對周圍的一切充滿懷疑與戒備。他感覺不到任何東西了,這意味著所有的東西對他來說都有可能是危險的。這短短的幾分鐘仿佛漫長到一個世紀(jì)。一只手從身后搭在了他的肩膀上,付宗明渾身的血液都沖了上來,心跳驟然加快,但那是他在這漫長的幾分鐘里唯一真切感受到的東西,付宗明想也不想伸出手按在了那只手上,微涼的皮膚確實是人類的觸感。付宗明轉(zhuǎn)過身,看到了那只手的主人。或許是本就激烈跳動的心臟,或許是那些全部沖入腦中的血液在作祟,付宗明眼中好像只剩了那一個人,幾乎要印刻到心底。顧蘇臉色蒼白,脖子上的傷口還在流血,他有氣無力地說道:“不要往里面走了,就在那里等人來救我們,我也不去了。”付宗明伸出手緊緊把他抱在懷里,卻聽見懷里的人一聲悶哼,他連忙放開手:“疼不疼?”“沒事。”顧蘇有些焦急,拉著他的手要往后退,“我們先離開這里。”“嘩啦啦……嘩啦……”鐵鏈的聲音越來越近,一個佝僂的身影出現(xiàn)在地道盡頭,他的身邊縈繞著幽幽的鬼火,他側(cè)著身體,一寸一寸挪著步子。“嘶……嘶……”一陣嘶啞到無法分辨的聲音從那個身影的方向傳過來,他似乎在說話,發(fā)出的卻凈是些古怪的聲音。他似乎很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說出了這么長以來第一句話:“我知道……你會回來。”他的聲音還是嘶啞難辨,努力聽才能聽清他在說什么。付宗明想也沒想,將顧蘇護(hù)在身后,將隨身帶著的魚師拿了出來。那人似乎偏了偏頭,仔細(xì)辨認(rèn)他手中拿的什么,看清后竟然渾身一抖,大笑起來。那笑聲陰森恐怖,回蕩在狹長的空間中,震得人耳朵生疼。“你……拿著殺你的兇器,哈哈哈哈哈哈!”顧蘇扯了付宗明一把:“他的鎖鏈只有這么長,我們走,不要在這里。”那人伸出一只滿是泥污的枯枝一般的手:“你來,不就是來陪我,走什么?你想走,他未必想走。”付宗明和顧蘇對視一眼,堅定道:“我不知道他在說什么,他說的我一句話都不懂。你要走,我們這就走。”顧蘇點(diǎn)點(diǎn)頭,轉(zhuǎn)身向著來的方向走去。付宗明緊緊跟在他的身后,那個被鐵鏈鎖住的人無論哪里都讓人毛骨悚然。“他快爛了。”從地道盡頭傳來的聲音比之前所有的話都要清晰上幾百倍,連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