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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顧蘇的走近。顧蘇離它兩步遠的地方停下了,篤定地說道:“你是華莎。”這回輪到黑貓愣住了,但隨即黑貓舔舔爪子,滿不在乎地說道:“是我。”“你到底想做什么?”顧蘇不明白,她明明說過她的目標是周錄康,為什么要跟著他?華莎來自地府,但顧蘇并不知道什么事情需要滯留這么久,看她的樣子并不是低級鬼差,能夠隱藏陰氣到連他和原君策都發現不了的地步,顯然是個厲害角色。她認識他,顧蘇忍不住這樣想。在彭思佳帶他去看那個咖啡館見到華莎的那天,他追出去,華莎對他所說的那句話,成了他的噩夢。他活得渾渾噩噩,都不知道自己是活著,還是死了。現在,噩夢成為了現實。華莎定定看著他:“不是早就叫你走了,你的師父、師兄,加在一起都比不上那個女人嗎?現在知道真相,還要執迷不悟,你的前方將是刀山火海,十八層煉獄。”那些與詛咒無異的話并不能嚇倒顧蘇,他知道地獄是什么樣子,也不懼下地獄,他反問道:“原爺爺和表哥是關懷我,才讓我離開,可你又是為什么?你和我很熟嗎?”這句話只是普通的疑問,至少顧蘇是這樣認為的,但華莎的尾巴以可見的速度炸了毛,她弓高了背脊,炸了毛的尾巴幾乎要和身體等寬了。“我才不認得你!”華莎惡狠狠地沖他“哈”了一下,活脫脫就是一只受到巨大驚嚇自衛的普通小貓。華莎哈完就跑,莫名其妙被“哈”,顧蘇一臉無辜,站在空無一人的護城河邊上,風帶著濃重的水腥味,讓他感覺有些窒息。他坐在了柳樹下的長椅上,陷入了茫然。天色漸漸暗下來了,他站起來慢慢走著,走一步算一步吧,事情總歸是會有結果的。人與人之間的差別是難以忽視的客觀存在,付宗明的傷完全愈合了,顧蘇的傷口似乎才好了一點點。除了背后需要旁人幫忙,其他地方都是他自己處理的。他性格如此,做什么也不喜歡當著別人的面,一個人關在房間里,上藥,換繃帶。辜欣茗問過幾次傷口恢復如何,他每回都笑著說快好了,辜欣茗也不好意思去拆開繃帶看,只能暫且信他的。脖頸上的繃帶,他從未在人前解開過。親自給他上藥的付宗明沒那么委婉,一臉心里憋著氣的郁悶:“怎么還沒好?這是不是假藥?”“噓——”顧蘇連忙擺手,讓他小聲點,“一會兒讓阿姨聽見了。這不是好了很多了嗎,你還指望我和你一樣好得那么快?”付宗明沒說話,抿著唇不知道在想什么。房間里寂靜得詭異,顧蘇忍不住反思自己是不是說錯話了,腦子里醞釀著道歉的話,付宗明開了口:“小蘇,我是不是做了什么不好的事?”顧蘇微楞:“你為什么這么說?”顧蘇想轉過去,卻被他扶住了肩膀。“就這樣說話,好嗎?”那雙手的力道并不大,顧蘇還是體貼地沒有回頭,只是輕聲說道:“你不要想太多。”“是嗎?”付宗明語氣莫明,“那你呢?”顧蘇有些聽不懂:“我怎么?”“你的脖子。”他伸出一只手,搭在繃帶之上,顧蘇瞬間緊繃了,致命的咽喉被旁人觸摸的感覺,令他全神戒備,付宗明只是放在那里沒有動,“沒有道理,會在那里受傷的吧?如果只是皮外傷,那現在也應該不需要繃帶了吧?”小蘇好像不想提這些傷,他也就忍著沒問,但是這時間也太長了,長到他坐立不安忍無可忍一定要來弄個清楚明白。“所以呢?你想知道什么?”顧蘇語氣很平靜,背對著付宗明的表情卻是咬牙切齒,眼中怒火翻涌,恨不得把這個不識好歹的家伙收拾一頓。現在才來問!是他什么都不記得,也是為了他所有人都在裝傻,假裝視而不見,顧蘇也已經竭力當事情沒有發生過,他反而像是懷疑什么一樣來質問,真是讓人惱火!顧蘇滿臉平靜地轉過身:“你想看繃帶底下什么樣,是嗎?你可不要后悔。”付宗明手指蜷了一下,還是堅定地點頭。顧蘇從來不是含糊的人,既然是他自己選擇要知道,那也沒什么隱瞞的必要。隨著繃帶一圈一圈散開,一塊橢圓形的傷口逐漸展現,皮翻rou綻,露出粉色的rou,雖然沒有血液滲出,但也沒什么要愈合的意思。顧蘇直視前方的付宗明,做了個簡短的評價:“牙口不錯。”付宗明像是被嚇了一跳,后退了一點,呼吸有些急促,滿眼不敢置信。顧蘇淡淡說道:“看清楚了嗎?要不要近一點,看仔細一點?”他上身微傾,仰著修長的脖頸向著付宗明的方向湊近了些,付宗明仿佛受到了極大的驚嚇,退后著靠到了墻,反應過來一般倉惶沖出了房門。咬人的還表現得更像受害者,顧蘇心里這樣想著,氣呼呼地把脖子上的繃帶纏回去,他還得繼續自己把背上沒涂完的藥繼續涂完,簡直氣得腦殼疼!地獄里來的,就暴露出你兇殘的本性啊!這副人畜無害的樣子……叫人怎么放心得下。半個小時后,顧蘇收拾妥當走下樓,下到一半就見付宗明拖著什么人從大門口沖進來,連鞋都沒有換:“醫生!我真的很著急,你有什么事我一會兒送你去,你先幫我看看!”被拖進來的人一臉懵,和一臉懵的顧蘇茫然對視,彼此的眼中都看到了:我是誰,我在哪,我在干什么?第四十九章瓊姨和辜欣茗都出去了,偌大一個房子里只有三個人在。魏醫生具備十分的專業素養,如果對方真的需要救助那他絕不推脫,聽到付宗明的話立刻應允。但顧蘇滿臉的抗拒,不想讓別人近身。這場景讓魏醫生覺得驚奇,顧蘇之前常去醫院探望肖女士,偶爾也會和他聊起肖女士和她同病房的周博言的病情,溫和有禮進退有度,這段時間沒有見到,竟然是受傷了嗎?他是見到這兩位走在一起不假,他還一直以為兩人只是好朋友,但現在看來,付先生這樣焦急的樣子,不像是擔心普通朋友吧?顧先生的態度也有些奇怪,他為什么不愿意讓別人檢查呢?這些想法一冒出來,魏醫生有些猶豫,雖然做醫生的都希望別人無病無災,職責就是治病救人,但那也是在尊重別人意愿的前提下。意識不清的當另說,顧先生現在明顯是不大愿意的。付宗明嚴肅地說道:“小蘇,讓醫生給你檢查。”顧蘇看著他,嘴邊含著不下于十句拒絕的話,看到他的眼睛卻全數咽了回去。付宗明板著一張臉,但他的眼中是掩飾不住的焦急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