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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顧業邢正是顧蘇的爺爺,顧業邢再怎么死的早也是顧家有分量的人,顧家怎么可能將他的后人交給實宗呢?顧蘇領著付宗明往外走,沿路走馬觀花般看著一些外沿的展品,像是一點都沒將姚莘?放在心上。付宗明突然很認真地說道:“我不管這個項目了,已經全權交給下面的人去處理了。”“啊?”顧蘇一下沒反應過來,笑了笑,“你的工作自然是你想怎么處理都好。”就算沒有卞青又那件事,顧蘇也還是會再來博物館的,他想弄清楚付宗明為什么會那樣,那些咒文到底是什么。沒有根治又不明原因,總是會令人擔心的。帶領他們走入地下展館的薛倫自那天之后就沒有出過面,他到底是無心的,還是故意的?顧蘇問過原君策,薛倫毫無異常,就只是個普通人而已。這個回答在顧蘇意料之中,除了第一次見面時有所異樣,之后薛倫確實是與尋常人無異。快要走出博物館的時候,付宗明突然停下了腳步,顧蘇心一驚,以為他又怎么了,卻只見他盯著墻上的職員表,看得十分仔細。“你在看什么?”顧蘇順著他的目光,卻沒發現什么異常。付宗明也面帶疑惑:“你不是說那個卞青又是博物館員工嗎?我怎么沒見上面有他?”顧蘇突然笑了一聲,看他的眼神帶著滿滿的笑意,他咳了一聲收斂笑容:“他不在這些人里。”他伸出手,落在一個地方,“他在這。”員工表背景是一塊很大的背景板,上面印著博物館里的一部分藏品,顧蘇手指落下的地方,正是一個青釉瓷瓶。“不久前我才在電視上看過,這件瓷器專家定價七千二百萬。”顧蘇心里比對了一下,“夠我和師父過好幾輩子了。”付宗明看了眼這件瓷器的介紹,內里是上好的筆硯胎,外層釉質瑩潤如玉,如酥光浸潤,確實是一件好瓷器。但七千多萬對于他來說,也就是扔水里聽得見一聲響的事情,他的目光籠著顧蘇,想說點什么,又覺得那些話對顧蘇來說一點意義也沒有。他想了想,語氣輕松地說道:“你沒有看公司給你的工資卡嗎?你的工資夠不夠你過這輩子?不夠我再給你漲工資。”工資卡?顧蘇遲疑了一陣,因為身上還帶了點錢,他又沒有什么大的花銷,他的工資卡鎖在柜子里沒有動過。付宗明從他的表情里看穿一切,忍不住想按住額頭:“你都不看人家給你開多少工資的嗎?”“……”顧蘇很快說道,“沒有必要,我相信你不會少給我錢的,你是一個好老板。”說完,他還給了付宗明一個堅定的微笑。付宗明竟然無言以對,這樣充滿信任的語氣和眼神,簡直……這要落到他所認識的任何一個老板手里,一定會被騙得渣都不剩。算了,反正他也不會讓小蘇去給別人打工的,小蘇可以一直這樣信任他下去。付宗明無奈地小聲嘀咕:“都這樣了還想給劉叔借錢……”“什么?”顧蘇沒聽清,“劉叔怎么?”“哦,我是說我準備再給劉叔借點錢。他給我們家做了幾十年的司機,為人踏實,從不動歪腦筋。以他的性格,沒今早的意外,再過三個月他也不見得說得出口。”付宗明自然而然地拉著顧蘇的手往外走。上班的時間漫長而無趣,顧蘇心里惦記著家里的小狗,顯得有些心不在焉。付宗明擱下手中的文件,揉了揉眼睛休息一會兒。“最近怎么沒見你那位小……大朋友?”付宗明坐到顧蘇旁邊,靠在柔軟的沙發背上,閉目養神。顧蘇順手就按到他的太陽xue上,兩個人俱是一愣。見付宗明詫異地看著他,顧蘇心想:怎么辦?師父疲憊的時候他就會給按按,一個走神順手了,付宗明不會介意吧!懷著復雜的心情,付宗明重新閉上眼睛,顧蘇僵硬的手緩和下來,動作輕柔地繼續手上的動作。詭異的氣氛圍繞在兩人周圍,顧蘇感覺怪怪的,他忽略怪異,說道:“我讓蠻阿去找師兄,他也是自由慣了,在外面玩得不想回來。”“那你不是一個人在那房子里?”付宗明眉心蹙起來,卻被一只帶著薄繭的手指給撫平了。顧蘇露出十分高興地笑容,付宗明雖然閉著眼,卻似乎能感覺到他的高興。顧蘇說道:“我養了一只小狗,有它和我作伴的。”付宗明心里說不出什么滋味,原本他就覺得自己在顧蘇心中沒什么地位,現在似乎還有條狗排到他前頭去了。他語氣中帶著點不自知的酸味:“你的狗叫什么名字?”“虎賁中郎將。”付宗明睜開眼,看著顧蘇沒說話,但顧蘇看得出來,他兩眼都寫滿了“你說的是什么”。顧蘇解釋道:“實宗山頭后面還有另一座山,山的主人是陰和公主,她給起的名字。師兄養的是威風威武兩大將軍,她說再養就是虎賁中郎將,后邊還有屯騎校尉、射聲校尉……這些是她父親身邊的武將,陰和公主不喜歡他們,我和師兄只覺得名字威風就聽她的了。”“陰和公主?”付宗明開始學會接受顧蘇的朋友,無論身份多么特殊,無論形態多么多樣化……付宗明問道:“既然是公主墓,外界不知道嗎?”“知道的。公主墓在深山,并且十分完整,政府禁止,所以沒有被考古隊挖開。十多年前有一位老教授去榕鎮考察過,之后就再也沒有外人來了。”顧蘇說道,“不過盜墓賊很多,隔幾個月能看見幾個,大多有去無回。”“你沒下去過?”付宗明有些好奇。顧蘇搖搖頭:“沒事到別人墓里去做什么?況且陰和公主是鄰居。”倒也是,付宗明挑著眉,也沒哪個正常人會想不開請人去自己墓里坐坐啊。“那小狗吃什么?”付宗明沒養過寵物,以前想養,但帶回家里的小動物活不過一周,唯一一只他很喜歡的小白狗也不過活了一個月左右,但那都是瓊姨在喂養,不算是他養的,“我沒養過,不敢養,養不活。”“小土狗生命力很頑強的,”顧蘇說道,“只要有饅頭稀粥,他們也能自己活下來。”付宗明:“狗不吃rou?”“吃啊。”顧蘇肯定點頭,“威風、威武半歲多就開始橫行山野了,半山腰的榕鎮居民祖墳被它倆包了,以前到處打洞讓人頭痛的老鼠幾年就銷聲匿跡,居民還給它們送來了一面錦旗。”“……”付宗明決定拐開話題,他站起身,走到自己桌子邊,從抽屜里拿出一張照片,“這是我唯一一張和小狗拍的照片。”顧蘇接過照片,那張照片已經很陳舊了,照片上的小孩穿著小襯衫和背帶褲,看起來帥氣又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