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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輩子別的都不想,只想擁有一條小船。 安學(xué)民的臉色很難看,就知道會這樣。 雖然分家了,他爸還是把自己當(dāng)成一家之主,凡事都要作主。 “爸,你等一下,昨天在鎮(zhèn)上時,我就找人去窯廠訂磚了,現(xiàn)在手頭沒有幾個錢。” 他早知道會這樣,早早就將錢花出去了。 安老頭的臉色立變,直接命令道,“去取消掉,把錢拿回來,我們要買船。” 他似乎忘記了一件事,他們分家了。 安憶情涼涼的聲音響起,“爺爺,你有錢嗎?” 安老頭呆了呆,這才想起前不久分家了,心里后悔的不行,但還是嘴硬,“我兒子的錢就是我的錢。” 他這是打算強壓了,只要壓住兒子,話語權(quán)就回到自己手里,到時想怎么著都行。 但也要看人家答不答應(yīng)。 安學(xué)民就算為了妻兒,也不肯任由他擺布。 到時妻離子散,他還能活下去嗎? 但有些話,做兒子的不好說,太傷人。 李詠蘭更不好說了,她是兒媳婦,頂撞一句,傳出去都要被戳脊梁骨的。 她是不懼人言,但不能不顧忌五個孩子,他們在這里出生,在這里上學(xué),名聲還是很重要的。 這個時候,安憶情當(dāng)仁不讓的跳出來,“照這么說,你兒子的女兒,就是你的女兒嘍?爸爸,是這樣嗎?” 她是孩子,一句童言無忌就能掩過去,誰跟孩子一般計較,那叫沒肚量。 “你只有一個爸爸,就是我。”安學(xué)民立馬知道她要搞事情了,很是配合,“乖啊,爺爺?shù)脑挷灰牎!?/br> 安老頭不高興的吹胡子瞪眼,“你這是什么話?我是你老子。” 父母總把子女當(dāng)私有物,從不尊重他們的想法。 安學(xué)民已經(jīng)娶妻生子,要為將來打算,“爸,你忘了我們已經(jīng)分家嗎?分了家,各過各的日子……” 他想建了房子搬出去,也是因為這個原因。 住在一起摩擦不斷,父母對妻子又有意見,不如分開住,清凈。 安老頭蠻不講理的說道,“我后悔了,我們不分家了,重新合在一起。” 二房的人眼睛齊刷刷的亮了,這個好! 誰不想占便宜啊? 安憶情呵呵一笑,毫不客氣的開懟,“爺爺,沒想到你是這么見錢眼開的人,不行啊,做人不能這樣,要做個正直的,不貪錢的好人。” 安老頭的老臉一紅,又羞又氣,這年頭以窮為榮,不能談錢,否則就是思想有問題。 見錢眼開?這話的份量太重,如一巴掌砸在安老頭臉上。 想歸想,怎么能說出來呢? “你閉嘴,我在跟我兒子說話,你一個黃毛丫頭沒資格站在這里說話。” 他的聲音很響,語氣特別兇,安老太太皺了皺眉頭。 安憶情扁了扁嘴,哇的一聲嚎啕大哭,“爸爸mama,我害怕。” 安學(xué)民心疼壞了,一把抱起女兒輕哄,“小五別哭,爺爺年紀大了,腦子不好使,都老糊涂了。” 可不是老糊涂嗎?一把年紀了,還整天不消停。 安老頭氣的不行,“安學(xué)民。” 哪有兒子這么說自己老子的? 安憶情揉著眼睛,委屈的哭道,“爸爸,外公說了,錢歸我和mama用,我們倆說了算,是不是?” 她不停的抽噎,眼眶紅紅的,可憐兮兮的,但若是細看,沒有眼淚! 安學(xué)民只要哄她不哭,什么都答應(yīng)。 “是,做人要講信用,不能當(dāng)面答應(yīng)了,背后就反悔,這是最基本的做人道理,孩子們,你們都要記住。” 安東海四兄弟齊齊點頭,“記住了,爸爸。” 安老頭的老臉都被打腫了,但他不能說什么,只能憋著。 這話本身沒錯,人家教孩子,更沒有錯。 安學(xué)民還在借題發(fā)揮,“我們家雖然窮,但也要有骨氣,不是自己的東西不要拿。” “知道了。” 安學(xué)民看著幾個兒子,一心盼著他們成材,“想要什么,就靠自己去掙,靠自己的雙手養(yǎng)活家人,給他們過上好日子,這才是好男兒。” “是。” 安老頭沉默了,道理都對,但心里就是不舒服。 安憶情清脆脆的聲音響起,“爸爸,那我呢?怎么才算是好女兒?” 安學(xué)民嚴肅的臉一下子緩和下來,沖女兒笑的溫柔極了,“我家小五天生是福氣娃,在家父兄疼著,出嫁有夫婿疼愛,一輩子都快樂幸福,不用自己做什么。” 得,他是雙標老爸,對兒子嚴格要求,對女兒就百般的寵溺。 李詠蘭雖然覺得不對,女孩子也要好好讀書,為自己打拼,但作為一個母親,也盼著女兒一生順遂。 陳香沉不住氣的叫起來,“這話我覺得不對,女孩子就應(yīng)該多做家務(wù),勤勤懇懇的干活,那樣才有好名聲,才有人喜歡,才能嫁給好人家。” 讀什么書呀,會做家務(wù)就行。 安學(xué)民覺得弟媳婦沒有眼色,他跟兒女們說話,她插什么嘴?關(guān)她什么事? “弟妹,我家和你家不一樣,我家的兒子是寶,女兒是掌上明珠,捧著怕摔了,哪里舍得她吃一點苦?” 兩家教育兒女的準則不一樣,二房是兒子寶貝,女兒是草。 他沒法干涉二房的教育思維,人家不肯聽他的。 但同樣的道理,別人來干涉他教育兒女,他也不高興。 偏偏,陳香還不識趣,“大哥,你是男人,你不懂,女孩子太寵了,只會嫁不出去,到時我們安家的臉往哪里擱?” 說別的還好,一說這話,安學(xué)民頓時怒了,“我女兒人見人愛,哪個不喜歡,那是眼睛瞎了。” 小五多可愛啊,怎么可能嫁不出去?! 就算退一萬步,嫁不出去又怎么了?有他這個爸爸養(yǎng)著,關(guān)別人屁事。 陳香:……眼睛好痛! 她心里不服氣,“大嫂,你怎么不說話?你一定是反對的,是吧?” 砍柴的以為皇帝都挑金扁擔(dān),見識有限,她從小在重男輕女的家庭長大,嫁人生孩子后,也是這么對待兒女的。 她以為全世界都這樣,所以格外看不慣安東海對女兒的嬌寵。 她更以為,李詠蘭也是這么想的。 偏偏,李詠蘭雖然早年喪母,但父親格外偏愛她這個大女兒。 “我只是好奇,你怎么對大伯家的事情這么感興趣?這手伸的這么長,難不成對我的男人感興趣?” 太沒有分寸感了。 她夠狠,輕輕一句話,就讓所有人變了臉色。 安學(xué)民第一個跳起來,急急的表忠心,“詠蘭,我絕對沒有二心,沒有多看別的女人一眼,我發(fā)誓。” 陳香急的面紅耳赤,“李詠蘭,你胡說八道,我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