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0
女,面容發黃,有些憔悴,頭發半白,整個人無精打采的,好像沒有休息好。 她眼神防備,但在看到小小的一團,愣住了,怎么是個小女孩? 安憶情仰起雪白的小臉,露出最甜美最可愛的笑臉,聲音軟軟的,“奶奶,我好渴,能給口水喝嗎?” 中年婦女微微蹙眉,四處張望,沒看到陌生人,心中奇怪極了。 “你是哪家的孩子?怎么跑這里來了?” 他們這邊挺偏僻,方圓幾里只有十幾戶人家,都是認識的熟人,鮮少有外人過來。 安憶情嘟了嘟小嘴,一臉的不高興,委屈的抱怨,“是臭哥哥帶我出來玩,卻把我扔在這里,哼哼,回頭爸爸一定會揍他的。” 說話之間,她仗著矮小,巧妙的擠開女人,像條魚般鉆了進去。 她一進入院子,就撒開腳丫瘋跑,目光一陣掃視。 這是一個農家小院,四間房,有一個院子,院子里種著一棵參天大樹,樹下放著一張椅子,一個戴著眼鏡的老者坐著,安靜的捧著一本書,看的正專注。 她才看了兩眼,后面就追來了,“你別亂跑,快回來,給我出去,聽到沒有?” 安憶情眼珠滴溜溜的轉,腦子轉的更快,她忽然奔向老者,走的近了,看的更清楚了。 老者滿頭白發,眼角全是皺紋,一身的書卷氣,手拿著沒有封面的書,書頁泛黃,有很長的歷史了。 她靈活的小身體竄過去,眼光一掃,輕咦出聲。“爺爺,你在看資治通鑒?” 老者猛的看到水靈靈的小姑娘,一點都不怕生的盯著他看,眼睛如黑葡萄,干干凈凈,帶著一絲孩童的天真。 他心底泛起一絲異樣,沖她招了招手,溫和的問道,“你知道資治通鑒?” 安憶情笑瞇瞇的點頭,小模樣很是嬌憨,“是北宋司馬光寫的史書,歷時十九年才完成的,書名是由宋神宗起的,他認為此書鑒于往事,有資于治道,才欽賜此名。” 老者驚奇萬分,他只是隨便問問,沒想到她居然懂這些。 她還是個孩子啊。 安憶情生病時最大的樂趣就是看書,各種書籍,其中她最感興趣的是史書。 每當被病痛折磨,苦不堪言,心浮氣燥時,她就看史書,那能讓她很快平靜下來。 看的書越多,知道的越多,她的性格就越堅毅。 她雖然生病,但衣食無憂,專人照顧,待遇堪比公主,卻比公主幸福多了。 從古到今,命運坎坷的人太多了,一輩子顛沛流離不得善終的人更多,她再苦,也比不上這些人苦。 更何況,外面的人為了生活耗盡全身力氣,依舊過的不如意,她這個吃靈芝人參燕窩長大的人有什么好不滿的? 老者對她刮目相看,一個幾歲的孩子知識儲備量已經超過了成年人,最起碼比他家的孩子強多了。 “那你知道鑒于往事,有資于治道的意思嗎?” “以歷史的得失作為鑒誡,警示后人……”安憶情沉默了幾秒,聲音低了幾度,“加強統治。” 老者的眼睛瞇了起來,不僅聰明,還機警通透,什么家庭才會養出這樣的孩子? “你讀過這書?” 安憶情指了指自己明亮的大眼睛,像小麻雀般嘰嘰喳喳,“看過一遍,看的眼睛疼,太累。” 既聰慧,又不失孩子氣。 老者對她更感興趣了,按理說,她這種年紀的孩子剛認字吧,看資治通鑒太費勁了,有點不可思議。 “有什么感想?” 安憶情特別無奈,現在能看這種書?不禁嗎? 她是不懂這些,但……“爺爺,我是個小孩子,我渴了。” 老者嘴角抽了抽,吩咐那個女人,“去給小姑娘倒碗糖水。” 女人皺了皺眉頭,腳步不動,不想去,“老李,這來歷不明的孩子……” 這防備的語氣,讓安憶情聞到了一絲不對勁,防她?不,不可能是她,那防誰呢? 老者不耐煩的輕喝,“你還怕一個孩子吃了我?快去。” 女人立馬小跑步沖進屋子里,可見她對老者的畏懼很深。 老者一轉頭,態度變的親和,柔聲問道,“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父母是做什么的?” 從前他忙于公務,沒時間沒精力管教孩子,將所有的孩子都交給后娶的妻子照顧,但…… 只是,臨到老了,他對孩子依舊沒有多少耐心。 想教教他們,但每次看著孩子們茫然的眼神,他就煩的要命,全是蠢貨。 安憶情防備的朝后退了一步,小手打叉放在胸前,“爺爺,你調查的這么清楚想干什么?不會是想訛詐我家人吧?我可不是普通的小孩子,知道要保護個人**。” 老者嘴角抽了抽,忍不住提醒道,“這是你自己闖進來的。” 安憶情雙手一托,小臉笑瞇瞇的,“爺爺,這就沒意思了,我們就不能愉快的來一段萍水相逢的瞎扯蛋嗎?” 老者:……什么? 他忽然羨慕起這孩子的家人,多靈透的小姑娘啊,是一塊難得的璞玉,好好雕琢的話,必成大器。 可惜,是個女孩子。 女孩子眼里只有小情小愛小家庭,結了婚就甘于平庸,為家庭奉獻一生,沒有了自我。 但,他實在太無聊了,難得遇到一個可以說說話的人,“你幾歲了?我看你年紀小小的,卻很聰明,居然會看這種書。” “七歲。”安憶情做了一個七的手勢,活靈活現,小臉神采飛揚,“瞎看看,別太震驚。” 她總能讓人發笑,老者嘴角輕揚,“王荊公是什么人?他說的那句話,天命不足畏,祖宗不足法,人言不足恤是什么意思?” 安憶情抿了抿嘴,不假思索的說道,“王荊公就是王安石,字介甫,號半山,北宋有名的思想家,改革家,他最有名的就是推動新法,可惜用人不當而失敗,獲謚‘文’,世稱王文公。” 老者眼中的驚異越來越濃,“繼續。” 安憶情卻不肯說了,左顧右盼,咂巴著小嘴,“我的糖水呢?” 老者一迭聲叫人,那女人捧著一個湯碗匆匆跑出來,遞給安憶情。 安憶情喝了一大口,露出比蜜還甜的笑臉,“這糖水真甜,謝謝。” 喲,小丫頭還挺懂禮貌,女人的臉色稍霽,老者對她的評價更高了,不停的催促。 安憶情一點都不著急,不緊不慢的將一碗糖水都喝光了,看的身邊那女人都急死了,她這才慢悠悠的開口。 “那句話的意思是,天象的變異不足以害怕,祖宗的成規不足以效法,人們的議論和攻擊不足以憂慮。” 老者瞠目結舌,這哪是孩子,分明是個小妖怪,“你怎么連這些都懂?” 他記得自己最引以為傲的大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