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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的錢住了幾天便宜的小酒店,買了吃的、穿的,現(xiàn)在僅余的錢,只能夠得上幾片面包了。他身上的錢,已經(jīng)所剩無幾,快到了絕望的地步。猛烈的陽光下,游溫身穿白的發(fā)亮的衣服,褲子也是白色的,在這陽光照射下顯得尤為明亮,少年纖瘦的身體似乎能被陽光穿過,折射出不一樣的耀眼光芒。游溫喜歡白色,從他第一次洗澡,把身上臟兮兮的污垢擦干凈開始,他就喜歡上白色。或許是覺得自己太臟了吧,才想用這般干凈的顏色裝飾自己。現(xiàn)在這樣漫無目的地在街頭上行走,就像回到了過去,沒有家的日子,走到哪里睡到哪里,撿到什么就吃什么,街上行行走走的人沒有一個與自己有關(guān),他們的眼神也不會落在自己的身上……游溫舉得這樣的感覺太可怕了,但是,他卻無處可去。他想過回去顧奕城那兒,但是,顧奕城不可能再接納他了,因為他臉上有了疤痕,連外貌的資本都沒有了,顧奕城怎么可能把他留在身邊?除非,他還有什么用處。游溫抿著唇,他是還有一點把握在手的,但是,他卻不想運用。那手段,太卑劣了。不知不覺間,游溫穿過那一條人不多的街道,來到了那一間不起眼的花店面前,就在對面馬路,倚著路燈柱遠(yuǎn)遠(yuǎn)地看著,龐子炎剛好在門口埋頭整理花束。一輛車穩(wěn)穩(wěn)停在花店前面,正在整理花束的龐子炎抬起頭來,英俊的臉龐上揚起一個不輕不重的笑容,恰到好處,對于這個不茍言笑的男人來說,已經(jīng)是最大的溫柔了。游溫遠(yuǎn)遠(yuǎn)看到這個笑容,就愣住了。“小言。”車?yán)镒叱鲆粋€優(yōu)雅的青年,一抬頭,龐子炎就率先打起招呼。“龐大哥。”顧仟言對龐子炎點了點頭,“我想要一些百合,小少爺應(yīng)該會喜歡。”顧仟言來過龐子炎這里幾次了,龐子炎對誰都不溫不熱,唯獨對他格外的熱情,可能是因為在他身上看到連歌的影子吧,很快就跟他熟絡(luò)起來了。這樣的結(jié)果對顧仟言來說是再好不過了,龐子炎本來就是連歌忠心的手下,他一向很信任他,現(xiàn)在能夠有這樣的交情,顧仟言也是很高興的。“對了,上次聽你說你們小少爺想找一些好的玫瑰種子,我朋友那里剛好有,幫你要了一點回來。”把百合花包好遞給顧仟言的時候,龐子炎順帶把玫瑰種子給了他。“多少錢?”顧仟言連忙問道。“送給你,你常常關(guān)顧我,留住熟客也是要送點什么的。”龐子炎開玩笑地說道。龐子炎的臉上一直掛著笑容,顧仟言給他一種很親切的感覺,與連歌相似的眼神,就連笑容,都是那般的相似,淡淡的,卻是溫潤優(yōu)雅,有一種黑夜里柔光綻放的感覺。“那謝謝你了。”顧仟言笑著說道,點了點頭。收錢的時候,顧仟言看到了龐子炎的桌子上有幾瓶滿滿的小雛菊,五顏六色,把玻璃瓶子充盈得滿是色彩。“這個……”顧仟言看到這些瓶子,就想起了姚虎。姚虎曾經(jīng)捧著這樣的瓶子裝著的滿滿的小雛菊,露出過幸福的笑容。“對不起,這是非賣品。”龐子炎抱歉地說道,低眸看一眼那些瓶子,“這是我朋友喜歡的,我一直為他留著。”顧仟言注意到龐子炎低下的眼眸,含著很深的情緒,這一位朋友,對他來說定必是很重要。眼神里多了幾絲清晰的明白,顧仟言爽朗一笑,放下瓶子。他無數(shù)次想過能讓姚虎這么在乎的人,會是什么樣子。該是一個溫柔的男人吧,也應(yīng)該有著吸引姚虎的魅力,姚虎崇尚比他強的人。原來,這人是龐子炎,這倒也符合姚虎的審美觀。龐子炎送顧仟言離開,他戴著綠色的圍裙,就像最普通的花店老板一樣,連笑容都是那么的平和。游溫僵硬地站在原地,他不相信,不相信龐子炎臉上會露出這么知足對表情,他一直都以為龐子炎不會甘于現(xiàn)在平淡的生活,他骨子里都是殺手的熱血。而且,這樣的笑容,也是他從來沒見過……顧仟言,就這么特別嗎?游溫黯然傷神地看著龐子炎重新投入到花店工作的背影,從來不曾發(fā)現(xiàn)自己離他那么遙遠(yuǎn)。第87章誰是誰的把柄顧奕城已經(jīng)有好幾天沒出別墅的門口了,每天都待在家里,空閑之余又似在等待什么。“顧先生,游溫找您,正在屋子外等候。”顧奕城在陽臺上看夕陽之際,有人來煞風(fēng)景。顧奕城的視線沒有從夕陽上移開,似是被這夕陽美景吸引了,聲音不咸不淡:“游溫不是毀了容嗎?還來干什么?”同床共枕有幾年了,游溫應(yīng)該清楚他的脾性,既然已經(jīng)毀了容,也就沒有利用價值了,沒有利用價值的人,顧奕城一個都不會留,這個道理游溫應(yīng)該懂。顧奕城伸手把桌子上的酒杯拿起來,享受地抿了一口紅酒,唇角揚起輕蔑的弧度,心中有了別的猜測:“他該不會想拿連歌的事情來威脅我吧?也不想想,誰會相信他的話,他也配令他擔(dān)心?”過了一會兒,手下又來了,抱歉地在顧奕城面前彎腰九十度,“顧先生,游溫不肯走……”顧奕城挑眉,眉宇上壓著狠毒,“不走,就把他打到走,是不是這點小事也要我cao心?還是,你也跟他有一腿,現(xiàn)在要幫他說話了?”“我明白了。”顧奕城的波瀾不驚的黑眸里蘊含微許的不悅,眼簾低垂,無聲中加深了邪冷。屋外,游溫堅決不走,誓要見到顧奕城。“我不走,我一定要見到奕城!”顧奕城的幾個手下架著游溫,要把他丟出去,游溫卻堅定地要見顧奕城,他的顴骨上有一個已經(jīng)結(jié)痂的傷口,陽光跳躍上去,顯得很清晰。“顧仟言!是跟顧仟言有關(guān)的!奕城!奕城!”游溫歇斯底里地呼喊,嗓子都有點沙啞了,卻一人把這句話清晰地說出來。他知道,顧奕城一定會感興趣。“停手。”高大的男人終于從門口走了出來,那一張俊朗溫潤的臉龐依然是那般的沉穩(wěn)優(yōu)雅,就像多年前游溫見到的男人一樣,一點也沒有改變。偽裝的外表,沒有改變,那惡毒的心,也沒有改變。“跟顧仟言有關(guān)?”顧奕城直視游溫,那雙黑眸里含著的滿滿都是興趣。游溫笑了,理直氣壯地看著顧奕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