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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的卻是自己。 她怎么這么傻? 秦晏搖搖頭,俯下身子輕輕的親了下她光潔的額頭, 嗓音很低,“是不是傻?當時那么多人都往前跑,就你傻愣愣的還往回跑。” 他想起當時的場景, 心仿佛被什么東西給緊緊攥住一般,后怕的說:“還好傷的是肩膀,要是當時射.中的是什么別的地方,那——” 他壓根不能想這件事,每次一想,心臟都生疼的厲害。 田甜突然伸手摸了摸他的頭發,秦晏一頓,低頭看她。 他的頭發很.硬,刺在手心,癢癢的,她說:“我這不是沒事么。” 她看著他一臉倦容,不知多久沒休息了,田甜伸手碰了碰他新長出來的胡渣,笑著問:“還沒見過你這樣。” 秦晏偏過頭,聲音很輕,“你還笑得出來。” 他側著臉,田甜看不清他的神色,她看了他良久,才伸出手,輕聲說:“抱抱。” 她左肩受了傷,所以只能伸出右手。 秦晏垂著眸,小心翼翼將她摟在懷里,他閉上眼,嗓音有點抖,“甜寶,還好你沒事。” 還好你沒事,不然我都不知道我要怎么辦才好。 過了一會兒,田甜拍了拍自己的身側,“上來陪我睡會。” 秦晏眼眶還有些紅,他搖了搖頭,“我不困。” 田甜就那么瞅著他。幾分鐘后,秦晏敗下陣來,依言躺到了她右側。 田甜這才滿意,她避開傷口,縮到他懷里,小聲和他說起話來。 當得知祝林也過來的時候,田甜縮了縮脖子,“我媽也來了?” 秦晏低低的“嗯”了一聲。 田甜沒聽出來他語氣的變化,只有些緊張的問:“那她說什么沒有?” 她還記得三年前她受傷時祝林生氣的樣子,那是那么多年以來,她第一次見祝林氣成那樣。這次她又在倫敦受傷,她媽還不知道得氣成什么樣。 “沒說什么,”秦晏摸著她的頭發,“今晚太晚了,我讓祝姨去酒店休息了,明天她就會過來看你。” “哦。”田甜應了一聲,手里玩著秦晏襯衫的扣子,不知在想些什么。 秦晏輕輕撥開她的發絲,看著她后頸露出來的那只藍色蝴蝶。 頭發輕輕撓過脖子,弄的田甜有點癢,她往旁邊躲了躲。秦晏用手指輕輕摩挲著那只展翅的藍色蝴蝶,輕聲說:“疼嗎?” 田甜還以為他說的是肩膀,想了想,說:“有點疼。” 特別是子彈打入肩膀那一刻,真的太疼了。不過看著秦晏這幅似乎比她還疼的表情,田甜沒敢老實說。 秦晏怎么會不知道她的心思? 他將頭埋入她的后頸,guntang的唇落在她后頸的那只蝴蝶上。 田甜微微顫了顫,她似乎感覺到后頸處有些濕潤,她移開身子想要看看,卻被秦晏緊緊抱住,不讓她動。 田甜看著窗子上的雨滴,良久,她輕聲問:“你是不是知道了?” 身側很久都沒有聲音,過了一會兒,秦晏才啞著嗓音說:“你為了找我才回去的,我怎么會不知道。” 聞言,田甜松了口氣,剛才一瞬間,她還以為秦晏知道了她后頸傷痕的來歷。雖然不是什么秘密,但莫名,她不太想讓秦晏知道。 三年前的事已經過去,秦晏知道也不能改變什么,只會徒增他的愧疚而已。 而她,最不想要的,就是他的愧疚。 三年前的事她并不后悔,當時受傷后醒過來的時候,當她腦中的浮現的第一件事竟然是——她這次又沒有找到秦晏。也是從那件事之后她才明白,她這輩子恐怕都忘不了秦晏了。 她自嘲的笑笑,這次在音樂節也是,當發現秦晏不見時,她腦海中什么都不剩了,只想著要找到他。當時的她哪里想得到自己的安危,她以為秦晏會去他們說的另一條出口,就往那邊跑,只想著要找到他,卻沒想…… 也是那個時候她才恍然,他都回來了,她為何還要在意那么多? 人的一輩子有多長呢?他們都已經浪費六年了,難道還要浪費下一個六年來鬧別扭嗎? 想到這,她在他胸膛蹭了蹭,小聲說:“哥哥,我不和你鬧了,我原諒你了。” 原諒你六年前騙我,原諒你當初對我說的那么多難聽的話,原諒你六年前說走就走,原諒你沒有說到做到,這么多年對我不聞不問。 “過去的事我們就讓它過去吧,我們都不提了,好不好?”她吸了吸鼻子,嗓音在安靜的房間顯得格外清楚。 秦晏抬手遮住眼睛,良久,他才啞聲說:“好。” * 田甜沒傷到骨頭,在醫院呆了一個多星期,拆線后,醫生就說可以出院了。 天諭那邊不能一直沒人,祝林前幾天就已經回了B市。田甜住院的時候,鄧前輩和紀瑛來看過她幾次,好在她跟著鄧前輩本就差不多學完了,這次出院,田甜打算直接回國了。 秦晏在樓上收拾行李,紀瑛拉著田甜和她說話。 “這么快就要走了?這傷還沒好全吧?不然再在師母這養養?”紀瑛擔憂的說。 田甜挽著紀瑛的胳膊,笑著說:“醫生都說我沒什么大事了,最近只要注意左邊胳膊不要用力就行。況且,我已經請了好久的假了,也該回去了。” 聽她這么說,紀瑛只好答應。 鄧前輩說:“回去后要是有什么問題盡管問我。” 田甜點頭,甜甜的說:“謝謝師父。” 說話間,秦晏拿著兩人的行李下了樓,走到田甜身邊,對著鄧前輩和紀瑛說:“這段時間麻煩兩位了。” 紀瑛說:“害,這么客氣做什么,我們兩個老的在家里本就閑,你們過來我們不知道多開心呢!就是連累甜甜受傷了。” 田甜:“師母!這怎么能怪你呢?” “那天,要不是我和你師父讓你們出去玩——” “師母!”田甜嚴肅的說:“你要是再這么說,我下次就不來了!” 紀瑛擦了擦眼角,“好,好,我不說了。” “你們有空就回來住兩天,房間我給你們留著。”鄧前輩上前,站在紀瑛身側對他們說。 直到上了車,田甜從后視鏡還能看到鄧前輩和紀瑛站在路口看著他們。 田甜靠在秦晏的胸膛上,小聲說:“師父和師母真好。” 她在這里這段時間,能感受到鄧前輩和紀瑛對她是真的沒話說,紀瑛事無巨細的照顧她,而鄧前輩教她演戲,毫無藏私。 秦晏垂眸,輕輕擦拭她的眼角,低聲說:“等你不忙了,我再帶你回來看他們。” 田甜點頭。 * 飛機到B市時正好是傍晚,早些時候接到消息的鐘澤已經把田甜的車停在機場停車場了。 秦晏提著行李,領著帶著口罩墨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