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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家”是什么,前面倒是聽明白了:“是,紅場慈善晚宴。”“那好辦了,”霍明鈞悠然地重新開始打字,一邊說,“正好明晚我也要過去,你錄完節目直接到公司找我,衣服和造型師都在我這邊準備。”“你也去?”謝觀疑惑道:“之前怎么沒聽你說過?”霍明鈞:“剛決定的。”謝觀:“……”他底氣不足地說:“明鈞,你真的很有做昏君的潛質……”謝觀本以為他會放兩句嘴炮轟掉自己的“自作多情”,可霍明鈞居然沒否認,只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這一眼無聲而驚心動魄,炸開一大團縹緲疑惑和隱約不安,那種熟悉的心臟蜷縮的感覺又回來了。謝觀再直男,再后知后覺,畢竟不是傻子。霍明鈞為他做了多少,種種言行,他都一一記在心里。朋友之間,對人再好也要有個限度,這種為他一句話就更改行程、近乎無條件的縱容,明顯已經越界了。可謝觀并沒有感覺到被冒犯的憤怒,或者厭惡,甚至根本沒在性向問題上投入多少注意力,他只是被“他是不是喜歡我”這個猜測震懵了,整個人沉浸在巨大的茫然和不敢置信中。但這并不是一種負面情緒,其中甚至還藏著幾分“原來如此”的明悟,以及一點點類似水到渠成的塵埃落定之感。他心如死灰地想:“我能怎么辦,我也很絕望啊……”他一臉恍惚地走回了臥室,本來睡的就晚,被刺激大發之后更睡不著了。快天亮時才朦朦朧朧地睡了兩個小時,早晨頂著倆大黑眼圈下樓吃早飯。霍明鈞被他那頹喪的樣子驚到了,過來捧著臉仔細看了看:“怎么了?沒睡好還是喝高了難受?”謝觀滿腹心事,看見他就想嘆氣,冷不丁被霍明鈞一碰,頓時反應過度,下意識地往后縮了一步,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霍明鈞的手僵在了半空中。謝觀清楚地看見他眼底閃過一絲愕然,不敢置信的神情仿佛在他平靜的表情上劃開了一個汩汩流血的小傷口。謝觀心尖一抽,像被看不見的小針扎了一下。他想也沒想,一把抓住霍明鈞的手,感覺自己在這一刻抖盡了平生所有的機靈:“別摸,我還沒洗臉……”第39章羽衣霍明鈞果然被他忽悠過去了,手指在他掌心彈了彈:“行了,松手吧,偶像包袱這么重,我又沒嫌棄過你。”謝觀訕訕地松開手,感覺自己再待下去一定會露餡,于是夾著尾巴灰溜溜地躲進了衛生間。涼水讓他從心懸到嗓子眼的緊張中緩和下來,謝觀抹了把臉上的水,在心中反復自我催眠:“這世界上暗戀你的人多了去了,又不用你負責,冷靜,不要慫……”但霍明鈞又不是“一般人”,他平時對謝觀的百般遷就在關鍵時刻派上了用場,謝觀一想到不用負責,立刻展開了一輪自我唾棄:“不行,聽起來太渣了……”他痛苦的想撓墻,恨不得沖出去問霍明鈞你到底看上我哪點了我改還不行嗎。思慮再三,覺得還是可以再搶救一下,他懷抱著偷雞的僥幸心理,暗搓搓地心想:“萬一是錯覺呢,說不定他只是缺愛,第一次交朋友,對我有點雛鳥情結,也是完全可以理解的。”真難為他這個半吊子文盲還知道什么叫“雛鳥情結”。可惜霍明鈞既不是雛也不是鳥,他是個思路縝密的大魔王,自有一套行動路線,謝觀也沒法一腳把他踹出去讓他自己學著飛。對霍明鈞心軟是他最大的弱點,除了裝傻,實在沒有更好的辦法了。謝觀若無其事地跟霍明鈞一起吃完早飯,黃成來接他去錄節目。臨上車前,他假裝無意地回頭看了一眼,窗口邊果然有個模糊的人影。那么昭然若揭,又如此不動聲色。早晨好不容易搭起的抗震八級的心理建設,沒扛過半個小時,先簌簌地掉了兩塊墻皮。到了節目現場,先跟另外三位來錄制的嘉賓見過面。主持人高詠,早年主持過幾檔家喻戶曉的電視節目,后來逐漸過氣,被節目組看中了廚藝請來鎮場。另一位常駐嘉賓是年輕藝人譚笑天,海外出道,回國發展,另辟蹊徑地靠這個節目積累了不少人氣,擅長西餐,號稱“西點小王子”。兩位臨時嘉賓謝觀和吳凱,吳凱是電視劇演員,地位約在二到三線之間,已結婚有孩,定位是“會生活的居家好男人”。謝觀代替的那位小鮮rou,定位則是“黑暗料理之王”。謝觀心說媽的這節目組也太會玩了,居然還給黑暗料理留了席位,不怕教壞觀眾嗎。顧名思義,請的全是會做菜的男嘉賓,每期給出一個主題,由嘉賓自由發揮,還得配上個暖心故事,號稱“最溫情的美食節目”。這期節目預計播出時間是七夕,所以本期主題就是“愛情之橋”。時間不限,菜系不限,食材不限。幾位嘉賓各自挑選食材,高詠隨機采訪。譚笑天選了馬斯卡彭乳酪、可可粉等原材料,準備做提拉米蘇。這是道非常應景的甜點,因為提拉米蘇背后有個廣為人知的愛情故事,在意大利文里有“帶我走”的意思。譚笑天說起他追女朋友時,給她做提拉米蘇,后來女朋友毅然放下國外的事業,跟他一起回國發展。吳凱則遵循“好男人”人設,準備做道素魚翅。他妻子懷孕時嘴特別挑,又有高血壓,家里人不敢讓她吃太多rou,吳凱就變著花樣給她做素菜。素魚翅就是用黃花菜做成魚翅形狀,輔以香菇和玉蘭片,再配上豆芽熬成的素高湯,看上去就像真正的高湯魚翅。謝觀則挑了蘿卜,牛rou,面粉和冬瓜,高詠沒看出他想做什么,黑暗料理選手一向是最富懸念的環節,他饒有興趣地問:“小謝打算做什么呢?”謝觀一邊洗菜一邊說:“叫‘愛情的巨輪翻船了’行不行?畢竟我根本沒有女朋友。”全場嘉賓大笑,高詠揚眉,對著攝像機的鏡頭道:“觀眾朋友們,我們中間出了一個叛徒。”謝觀一邊剁牛rou一邊走神,生無可戀地心想:“我沒有女朋友,但我可能有個潛在的男朋友。”節目錄制過半,譚笑天的提拉米蘇已經進了冰箱,吳凱的魚翅也已炸制完成,只有謝觀還在抱著冬瓜慢慢雕瓜盅。他以前在廚房打下手,天天幫人雕花雕燉盅,這么多年手藝仍未見生疏。只是高詠看著都替他著急,提醒道:“小謝,咱們這是個正經的美食節目,你是打算拿最佳配菜雕塑獎嗎?”謝觀神秘地笑了笑:“別擔心,這道菜最后肯定有能吃的部分。”40分鐘后,三人的菜品均告完成,節目組還故弄玄虛地搞了個揭曉環節。譚笑天的提拉米蘇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