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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個人特點被放大的形象。他甚至什么都不用做,只要往那里一站,就會讓人覺得敬畏。當然,霍老爺子那種強硬性格的人,給自己的定位是“使人敬畏”,而霍明鈞肖似他,卻又不完全像他。霍明鈞的大魔王人設在方助理的大力宣傳下已經(jīng)深入人心,他不見得有他祖父那么強硬,卻比霍老爺子更加無情。他就像不知道什么叫“感同身受”一樣。然而不知他今天吃錯了什么藥,霍明鈞轉(zhuǎn)念一想,忽然覺得自己病了就病了,沒什么好瞞著的。尤其是不需要瞞著謝觀。“老毛病復發(fā),臥病在床,”霍明鈞別過頭去干咳了兩聲,“醫(yī)生說最好待在家里靜養(yǎng)。”謝觀多少摸清了一些霍明鈞的脾性,知道此人慣有死鴨子嘴硬的毛病。他還以為得費點事套套話才能撬開霍董那嚴絲合縫的嘴,沒想到他剛問了一句,這人居然一股腦地全主動交代了,倒讓謝觀懵了一下:“啊……嚴重嗎?病了多久了?”“沒什么大事,過了這段時間就好了,”霍明鈞似真似假地說,“就是不能出門,每天悶在家里,無聊。”謝觀能把黃成忽悠的一愣一愣的,到了霍明鈞面前卻總有種被他牽著鼻子走的感覺。他隱約覺得霍明鈞在暗示什么,又沒完全抓住要點、霍明鈞問:“你呢,最近忙嗎?”“還行,”謝觀道,“再過一個星期進組,就要忙起來了?!?/br>“上次見面還在刮北風,一轉(zhuǎn)眼,滿城都是柳絮,”霍明鈞慢悠悠地說,“可惜出不了門,不然我還能親自去看你一趟。等你拍完戲回來,估計一個夏天都要過去了?!?/br>不知是不是錯覺,謝觀仿佛從他話里聽出一絲落寞之意來。可能是人一生病就會多愁善感,沒想到連霍明鈞這樣的大魔王也不能免疫。謝觀咬了咬牙,問:“那要不……我去探個病,看看你?”霍明鈞沉默了數(shù)秒,才道:“算了吧,你后天不是還有發(fā)布會?好好準備,別奔波了。”謝觀幾乎可以從他的沉默中腦補出霍明鈞獨自坐在窗邊,蒼白病弱、惆悵寂寞的說著“算了”的模樣,再想起他雪中送炭,那及時雨般的兩套衣服,心中被他三言兩語戳的又酸又軟,堅持道:“發(fā)布會也就幾個小時的事,沒什么可準備的。正好也該當面謝你送來的衣服,我明天過去,你回頭發(fā)個地址給我?!?/br>“好?!?/br>他想了想,又補了一句:“謝謝。”霍明鈞注視著窗外悠然而落的白玉蘭,臉色雖然較以往蒼白,嘴角卻慢慢地挑起一個極輕極淡的微笑來。曾經(jīng)有個人告訴他,對付心軟的人,霸道總裁那一套是沒用的,唯有賣慘,才是達到目的、通向成功的唯一捷徑。這位有大智慧的奇男子屢敗屢戰(zhàn),身經(jīng)百戰(zhàn),終于總結(jié)出這么一小條人生經(jīng)驗,并且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鄭重其事地將它傳授給了霍明鈞。那時候霍明鈞對這個智慧成果是十分地不屑一顧,覺得都是套路,一個走心的都沒有。然而后來出了替身那檔子事,霍明鈞發(fā)現(xiàn)自己對謝觀居然沒有什么辦法,思來想去,為今之計,只有賣慘。漸漸地他發(fā)現(xiàn)這個宛如江湖騙子的“人生經(jīng)驗”居然真的是有用的。但其實一個人會心軟、讓步,并不是因為他真的覺得慘,他只是愿意容忍遷就“那個人”罷了。而一個秉性堅毅,從不肯輕易示弱的人,愿意對某個人用一點小花招、靠賣慘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時,也是因為他知道無論用什么方法,只要他想,那個人總歸會讓他得償所愿。說到底,其實還是仗著自己在別人心中有一席之地,變著法兒地撒嬌討寵。此次霍明鈞這個慘賣得十分高級,含而不露。既給謝觀留足了遐想空間,又凸顯了他的善解人意,而且還巧妙地借景抒情,導致謝觀上午出門時被柳絮糊了一臉,立刻就想起了他。昨天謝觀讓霍明鈞給他發(fā)一下地址,誰知道撂下電話一看微信消息,上面寫著:“明天上午我讓人來接你?!?/br>謝觀被他千回百轉(zhuǎn)的套路嚇的差點把手機扔出去,一時又好笑又沒辦法。霍明鈞對他確實稱得上照顧有加,甚至謝觀有時候覺得給這個人做寵物也不是什么壞事。不過隨著往事漸漸淡去,霍明鈞越走越遠,終究會慢慢打開心扉,迎來更多的朋友,有更加親密的關(guān)系,到那時,還有誰值得他這么細致入微呢?謝觀噠噠噠打字回復:“好,你有什么想要的?我明天幫你帶過去?!?/br>霍明鈞家里想必不會短缺什么,謝觀客套地隨口一問,打算明天拎點水果補品給他,略表心意。那邊回復的倒是很快。霍明鈞:“你上次答應過的,兩菜一湯。”謝觀:“我什么時候答應你了?!”霍明鈞:“上次吃飯的時候。凡是不帶東西上門探病的都是耍流氓。我就缺這個,你看著辦吧?!?/br>謝觀:“我看你缺的可能是心眼。放心,我明天去給你批發(fā)一個療程的腦殘片?!?/br>翌日霍家司機開車到樓下來接,謝觀拎著個保溫桶上了車,一路四平八穩(wěn)地往東駛?cè)?。一直開到B市著名風景區(qū)長樂山腳下,放眼望去皆是林木花草,掩映著數(shù)棟別墅,外圍有一道鐵門相攔,便知道是到了霍明鈞的住處。鐵門上有自動感應器,汽車進門后又開了大約五分鐘,才在別墅主樓門前停下。有人上前來替謝觀開車門,順勢要接過他手中拎的保溫桶,被謝觀擺手避開。院落中十分清靜,但聞風聲鳥語,除了保姆和管家外卻不見其他人,謝觀第一次見這種一板一眼、豪門大宅似的做派,沒感受出肅穆來,反倒覺得十分中二,想笑又不敢笑,把所有力氣都花在壓平嘴角上。管家領(lǐng)謝觀上樓去霍明鈞的臥室。謝觀本以為初次登門就直接去人家臥室,未免不太妥當。進去了才知道臥室外自帶一個小客廳,霍明鈞穿著常服,手邊放著一臺電腦,正坐在沙發(fā)上等他。“來了?!?/br>霍明鈞起身相迎,管家朝二人欠了欠身,退出去準備茶水點心。謝觀見人已走了,終于沒忍住,撇過頭去笑了半天。霍明鈞無奈地瞅著他,嘆氣道:“你是來探病的,笑成這樣,不怕今天走不出這道門嗎?!?/br>“對不起,沒忍住,”謝觀收好表情,方敢轉(zhuǎn)過臉看他,“你們家挺有意思的。不過你住這么遠,上班不會不方便嗎?”霍明鈞引他到沙發(fā)前坐下,接了保溫桶放在桌上:“平時不住這里。也就是每年病了才搬回來休養(yǎng)幾天,這邊有醫(yī)生,看病吃藥方便一些。要不然吃沒好吃睡沒好睡的,誰愿意整天耗在這兒?!?/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