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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謝觀雖然不怎么有錢,但要請的人畢竟是霍明鈞,還是選了家高檔私密的私房菜。他等人等的閑得無聊,一邊打量包廂里的陳設,一邊想起前幾年總裁劇剛流行起來的時候,他跟風看過一些雷劇劇本。其中最常見的橋段是平民女主帶掌握全球經濟命脈的總裁去吃路邊攤,總裁必定要先對衛生設施東挑西揀一番,最終被胖老板的秘制烤串/麻辣燙/小龍蝦征服,覺得女主真是好清純好不做作,跟外面那些吃燕鮑翅的妖艷賤貨完全不一樣。他試想了一下把霍明鈞代入霸道總裁……頓覺一陣從腳心麻到頭頂的酸爽,那后果簡直不堪設想。謝觀腦內的今日說法正演到熱鬧處,包廂門被服務員從外面推開,溫聲軟語地道:“先生里面請。”謝觀起身相迎,霍明鈞走進門內,兩人對視一眼,俱是熟悉中帶著一點久不相見的陌生感。他們在短短數月里經歷了爭吵、冷戰、爭執、破冰,離老死不相往來只有一步之遙,又在機緣巧合之下被險而又險地挽回。似乎冥冥之中有一條無形的線牽著兩頭,在世事難料與處心積慮的打磨下,卻變得愈發堅韌。最終還是霍明鈞先回過神,走向謝觀,自然而然地輕輕推著他的肩膀轉身,向餐桌邊走去:“過了個年總算養回來一點rou……坐,剛從劇組回來?”“啊。”謝觀糊里糊涂地就成了被照顧的那一個,順著他的力道回到座位上。霍明鈞在他對面落座,隨手把大衣交給服務員,問道:“點菜了嗎?”“沒呢,”謝觀拿過旁邊的iPad給他,“看看你想吃什么。”“有什么推薦的?”霍明鈞翻著菜單,開玩笑般地道:“怎么突然想起來這里吃?”謝觀覺得自己可能是被剛才的腦內小劇場洗腦了,想也沒想地脫口而出:“你要是嘗試一下不同口味,我們家樓下有個賣鐵板烤魷魚的。”霍明鈞和服務員都用“這人傻了吧”的目光注視著他。謝觀尷尬地咳了兩聲:“我是說……那家烤魷魚挺好吃的,真的。”霍明鈞無語地看了他一會兒,轉頭問服務員:“你們有烤魷魚嗎?”服務員臉上的笑容頓時有點僵:“抱歉先生,我們沒有魷魚相關的菜品。您如果喜歡海鮮,可以嘗試一下栗子筍干珍珠鮑,或者這道刺參拼鮑脯。另外還有花膠燴魚片和翡翠玉環蝦。”“行了行了,”謝觀手忙腳亂地制止霍明鈞再繼續給他丟人,對服務員道,“別理他,點菜。”待二人點完主菜,服務員又問:“兩位需要什么酒水飲料呢?”謝觀沒接她遞來的酒水單,直接說:“燙一壺花雕。”霍明鈞訝異地一挑眉尖,謝觀立刻道:“別看我,沒你的份。嗓子不好少沾煙酒。”霍明鈞:“講故事的連口酒都沒有?”謝觀從一邊拎出個保溫桶,推過去,懶洋洋地說:“喝這個吧。”霍明鈞本來還為謝觀沒親自做菜心里有點過不去,打開保溫壺蓋,看到里面尚且溫熱的銀耳雪梨湯,心里面立刻舒服了。然而此人為了維持他那好不容易搭起來的溫柔體貼大棉襖人設,嘴上還要假惺惺地客氣一番:“你好不容易忙完,不好好休息,費這些辛苦開小灶干什么。”“得了吧,沒能為霍老板親自下廚做飯,再不表示表示,您還不得跟我翻臉,”謝觀一點面子都沒給他留,“打從進餐廳起就沒見您笑過,那臉拉的,當我看不出來嗎。”霍明鈞若有所思地問:“有那么明顯嗎?”謝觀:“你還來勁了是吧?”霍明鈞繼續嘆道:“上次還是六菜一湯,這次就只剩一個湯了。”“六菜一湯是招待朋友的標準,”謝觀說,“你有個湯喝就不錯了,知足吧。”這話果然把霍明鈞堵得無話可說,過了片刻才說:“一會兒回去我給你買兩串烤魷魚,下次可以申請升級成兩菜一湯嗎?”謝觀道:“我建議你現在回去繼續睡。”兩個人放完一輪嘴炮,面面相覷片刻,不約而同地扭過頭,沖著包廂墻壁笑出了聲。第26章舊事酒菜陸續送進包廂,謝觀和霍明鈞一個拿酒杯,一個拿裝了甜湯的白瓷碗,不倫不類地碰了個杯:“恭喜殺青。”“謝謝。”謝觀一口干掉半杯酒,霍明鈞一見他這么個喝法就頭疼。然而兩人好不容易一起吃頓飯,他察覺到謝觀的心情不怎么好,為免掃興,只好催他先吃幾口菜墊墊胃,免得又喝高了鬧小性兒。霍明鈞現在對謝觀幾乎沒什么脾氣,他在外的十分冷峻威嚴,在謝觀面前能端出一分都不容易。也虧得謝觀不是那種作天作地的性格,雖然偶爾犯個軸,大部分時間都是講理的。他從沒把霍明鈞宣稱要哄他的話放在心上,只是覺得他對自己很好,于是也想對霍明鈞好一點。兩人都抱著縱容退讓的心思,卻沒有一點相敬如賓的感覺,反而比尋常朋友顯得更“黏”一些。“你之前不是一直找理由不肯見我,今天受什么刺激了?”霍明鈞問。謝觀懨懨地抬起眼皮撩了他一眼:“沒有。就是想見你了,不行嗎?”霍明鈞用公筷把最后一只蝦夾給他:“當然行。不過你腦門上寫著‘我有心事’四個大字,來,分享一下,我可以義務客串心靈導師。”謝觀默默吃掉了蝦,舉起酒杯,霍明鈞會意地拿小碗跟他碰了一下。謝觀仰頭將滿杯酒一飲而盡。“少喝點,”霍明鈞忍不住說他,“這酒后勁大,小心明天頭疼。”“霍明鈞,”謝觀眼簾低垂,仿佛帶了一絲醉意,連名帶姓地叫他,“我們現在這樣不好嗎?”霍明鈞心中“咯噔”一下,面上表情卻猶如一塊紋絲不動的大理石,分毫未變:“‘現在這樣’是那樣?”謝觀說:“就是這種偶爾一起吃飯,偶爾見一次面,偶爾互相關心,不管中間隔了多久,再見時都能談笑風生的關系……沒有太多牽掛,不用分享秘密,也不至于因為關系破裂就……嗯,傷筋動骨的。”霍明鈞堪堪懸著的一口氣悄悄地松了下去。他抬手理了理領口,略作思索,不疾不徐地說:“大多數人與人之間的關系,都是這樣的。但你會這么問我,就代表其實你心里清楚,我們之間做不到這樣。”“你可能是被之前的事嚇著了,怕再重蹈覆轍,不想跟人走得太近,很正常,沒關系。也就是因為這樣,我才要把來龍去脈跟你講清楚,別讓你心里存著疙瘩。”謝觀默然不語,他雖未明說,態度卻已等同默認。霍明鈞喝了口湯潤嗓子,道:“有時候,感情深淺不一定能以交情親疏來衡量,甚至未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