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9
時間張和山全身的汗腺被同時打開了開關,大滴冷汗沿著后脖頸滑落,打濕了襯衣衣領。坐在他旁邊的和潤天成的負責人注意到他的異樣,驚訝道:“哎喲,張總怎么出了這么多汗,是不是空調暖風開得太大了?”“沒事,沒事,”張和山拿紙巾連連擦汗,這回根本不敢往謝觀那邊看,“坐得太久了,有點胸悶?!?/br>負責人道:“正好我們談的也差不多了,那今天就先到這兒吧?晚上我攢局,請各位吃頓便飯,大家務必賞光。”姚婧遲疑了一下,仍不死心地問:“那演員這邊……”和潤天成的人此時也對這個花瓶似的副總生出幾分厭煩,這么大個項目,她偏盯著個無足輕重的小演員不依不饒,在一群業內大佬眼皮子底下耍陰損手段,一次兩次就算了,居然還沒完沒了。這種小家子氣的做派,讓合作方怎么指望他們的投資力度和選人眼光?再則,她的主子都安靜如雞了,這個不知死活的東西怎么還吠個不停?這邊負責人臉一拉下來,張和山察言觀色,立刻止住她,道:“既然白導堅持要用,我們這些外行當然尊重專業人士的意見。外舉不避仇,這件事就這么定吧?!?/br>這回別說姚婧,連謝觀都震驚了。張總這么個好面子又記仇的人,居然能說出“外舉不避仇”這種大義凜然的話來,這得是被多厚的豬油蒙了心???!第19章交鋒由于張和山在關鍵時刻得了失心瘋,謝觀沒能在會議結束后成功跑路,反而被白導拉去了飯局。而飯局的地點,居然又是個熟悉的老地方:藍越俱樂部。謝觀苦著臉往里走,心道:“全B市的飯店都倒閉光了,就剩這一家了嗎?”這頓飯沒有下午開會那么尷尬,高管們落座后,姚婧打電話把已經定下來的幾個演員都叫了過來。女一還沒著落,沒過多久,男一慶瀾和女二蔣瑩盈先后到了。后面又來了幾個星輝的女演員,跟拍戲沒什么關系,估計是姚婧叫來陪酒混臉熟的。鶯鶯燕燕環繞,屋里一下子鬧騰起來。謝觀被妖魔鬼怪們晃得腦仁兒疼,正聽見身旁白導發出一聲冷笑,低聲譏刺:“哎喲,這熱鬧的,都快趕上盤絲洞了吧?!?/br>謝觀嘴角抽搐,悄聲提醒道:“您自己也坐在這兒呢?!?/br>白鷺洲斜眼瞅他:“悟空,你有點自覺?!?/br>兩人相視一笑,各自拿起酒杯碰杯,一飲而盡。白鷺洲閑得無聊,目光在宴上逡巡了一圈,壓低聲音跟謝觀吐槽:“今天姓張的怎么這么老實?”謝觀漫不經心地玩著杯子,聞言往張和山那邊看了一眼。張總正摟著個小美女喝酒,一見他抬眼望過來,立刻條件反射般地松開手,整個人跟過電似的,瞬間進入戒備狀態。謝觀趕緊低頭,尷尬道:“他可能是……咳,不敢?!?/br>白鷺洲:“啊?”謝觀道:“其實今天姚總跟您講的那事兒,是這么個情況……”他隱去了尹麗莎的名字,給白鷺洲解釋了一遍當時的情況,聽得白導又來氣又好笑,還不敢大聲,生怕被其他人聽到,忍笑忍得險些岔氣。謝觀十分無奈:“還笑……這難道不是個悲傷的故事嗎?”白鷺洲:“我說怎么那些小姑娘一進門就猛盯著你看,原來是見著新一代婦女之友了哈哈哈哈哈……”謝觀嘆道:“您老嘴下留點情吧……”先前白鷺洲聽了姚婧的一番話,當時雖然毫不猶豫地站到了謝觀這邊,心里難免會有懷疑。此時聽了謝觀的解釋,再看張總反應,就知道他不是撒謊。白導雖然氣質爺們兒,內心里依然是女性視角,故而越發欣賞謝觀,又跟他干了一杯。席上女士們喝的是瑪歌紅亭,男士則一律是國產十年五糧液。謝觀本來酒量就一般,最近狀態又不好,兩杯下去就有點上頭。白導看他揉太陽xue還挺難以置信:“這才幾杯,我還沒嘗出味來,你都暈了?”謝觀算是服了她了。白導殺氣騰騰地跟姚張二人嘴炮了一下午,全程不落下風,現在還神采奕奕,談笑風生,不見半點疲態,也不知道她是吃什么長大的。“你現在這個狀態,跟我出去拍戲,用不了三天就得趴下,”白鷺洲淡淡地道,“你們那戲快殺青了吧?趁這段時間好好鍛煉,否則等進了組你吃不消的。”謝觀酒意瞬間醒了三分:“行,我以后注意?!彼⑽㈩D了半秒,又問:“白導,我一直想問您,我在電視劇里只是個男配,這個角色也不重要,您為什么……”“為什么一定要找你來演?”白鷺洲接過話頭,卻沒立刻回答他。她抿了口紅酒,斟酌著道:“這只是我的一個設想,還得再跟編劇商量,可以給你先透個底,但不能保證一定會這么改?!?/br>謝觀肅容道:“您說?!?/br>白鷺洲:“我想把岳青錄抬成反派boss?!?/br>“咳咳咳咳……!”謝觀一下子被酒嗆住了?!霸狼噤洝本褪撬把葸^的那個魔教護法。可那只是個炮灰,如果真這么改了,估計會被原著黨和電視劇黨噴成噴壺吧。白鷺洲興致勃勃地要搞事,沒想到換來他這種反應,好生掃興:“你年紀輕輕的,怎么這么保守,沒勁。”謝觀好容易止住咳,清了清嗓子,好聲好氣地賠罪:“我不是故意要掃您的興,只是這么改動,會不會太……那什么,令人驚喜了?”“藝術的生命力在于不斷創新,”白鷺洲說,“現在炒IP就是這樣,死守著一種劇情模式,拍完電視劇拍電影,過了十來年再翻拍一遍,請兩個當紅藝人就敢稱“巨作”。你看,連你這樣的新人都對這種模式深信不疑。但實際上,這種快速撈錢的方式對需要潛心創作的藝術的傷害是巨大的。如果怎么寫導演就怎么拍,那還要編劇干什么?”“換個角度講,既然有了電視劇,再來個情節一模一樣的電影,你作為一個普通觀眾還有興趣繼續看嗎?有那幾十塊錢買點什么不好,干嘛非要把同一個東西翻來覆去看三遍呢,對不對?”謝觀虛心受教地點頭,白導卻沒再繼續說下去,舉杯默默悶了口酒,眼里落寞神色一閃而過。謝觀嘆了口氣,拿起杯子跟她清脆一碰,把杯底的白酒干了。他們坐在一片光鮮的紙醉金迷里,入眼都是這娛樂圈最繁華的一面。資本在狂歡,觥籌交錯,歌舞升平,而真正的創作者隱身于昏暗角落,懷揣著滿心憂慮,卻無人可說,無人肯聽,只能跟一個不知道能不能出頭的小藝人傾吐。改劇本只是艱難的第一步。白鷺洲想自己選個演員尚且要跟資方夾槍帶棒地戰斗一下午,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