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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統籌默不吭聲地瞄了一眼坐在遠處休息的鐘冠華,打開手機通訊錄:“您說謝觀?是星輝的藝人。聽說挺早就簽了公司,資質不差,可惜一直不紅。進組之前我看了下,咱們這個護法算是他今年接的最大的角色了。”鐘冠華得罪過不少劇組工作人員,統籌早就看他不順眼,“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謝觀就這么被她劃進了同一陣營。正巧導演問起,統籌便順水推舟地推了他一把。“星輝最輝煌的那幾年,電視劇做一部火一部,演員捧一個火一個,就算剛簽的新人,資源在同期里也是上等的。可惜后來改做藝人經紀,眼看著是要不行嘍。”導演起身,拍了拍褲腿,“那孩子……是叫謝觀吧?謝觀還有點演技,挺好的苗子都讓他們給糟蹋了。”統籌笑道:“是金子給點機會就會發光,埋沒不了他……今天這場得往后延一延,晚上還有周小琪的兩場戲。”導演點頭,帶上遮陽帽往片場走,走出去幾步又回頭說:“都管住嘴,今天這事誰都不許往外說,影響不好。”他聲音很大,除了統籌,其他工作人員、包括鐘冠華和周小琪一眾演員也聽得一清二楚。空氣尷尬地安靜了幾秒,直到統籌過來說下午的拍攝到此為止,眾人這才沒事人一樣收拾東西準備轉場。鐘冠華當天黑著臉回酒店,活生生給氣成了個人形煤堆。劇組統一訂的酒店在市區,謝觀沒好意思多麻煩周小琪的助理,人家送完他之后還要回山上跟大部隊匯合,便在山腳的公交站叫停,打算坐公交車回去。反正他不紅,也不怕被人認出來。謝觀一走進車廂,全車乘客都跟看見山里跑出來的野生動物似的盯著他。謝觀嚇了一跳,還以為自己不知不覺地紅了,對著反光的車窗玻璃一看,這才發現自己這副尊容特別像剛參與完某些危害社會治安的活動。他只好全程捂著半邊臉作牙疼狀,一進城就灰溜溜地下了車,打算在路邊小店買個帽子遮一遮。這一片的建筑還是十幾年前矮墩墩的舊式平房,窄小破爛,很多地方都貼上了歇業告示,看樣子是準備拆遷了。謝觀買了鴨舌帽和口罩,在店里把臉上傷痕都遮住,正推門往外走時,一輛低調的黑色輝騰擦著馬路牙子停在了街邊。謝觀邁出去的腳步停了一停。司機繞過車頭,以拍電視劇般的標準姿勢拉開后座車門,恭恭敬敬地將里面西裝革履的男人請下了車。分不清英語和拼音的謝文盲在心里嘖了一聲:“雇司機的錢都夠再買一輛帕薩特了,這人是不是有病?”從車里出來的男人察覺到有人在向他這邊看,順著目光來處一瞥,正與謝觀的視線對了個正著。謝觀高中畢業后就進了社會,不會看車標,但察言觀色已經成了本能。兩人對上眼的一瞬間,他的心臟緊跟著哆嗦了一下。那目光說不出的冷,對方大概是習慣居于上位看人,連隨意一瞥里都帶著淡淡威嚴。這種自帶氣場、看誰誰腿肚子抽筋的人非富即貴,而且一定不好惹。謝觀立刻別開目光,不敢再與他對視,轉身向相反方向走去。剛走出一步,賣帽子那家店里“噌”地躥出一架玩具飛機,貼著謝觀的后腦勺飛速掠過,帶起的一陣小旋風險些給他掀個跟頭。飛機失靈般地忽高忽低盤旋了一圈,突然以雷霆萬鈞的氣勢直沖男人面門而去。這一下要是撞實在了,那哥們往后一星期就得跟他戴著同款裝備出門見人。變故來得太快,始作俑者、老板娘、司機以及吃瓜群眾全部驚呆,馬上要成為受害人的那位爺也不知道是嚇傻了還是不屑一躲,杵在那一動不動,大有“有種你就撞死我”的意思。謝觀跟過很多拍動作片的劇組,跑龍套演替身當小工,什么都干過。他在這方面有點天賦,身手非常利索,有時候武術指導會找他當替身試戲,一來二去把他磨練成了個半吊子武替。謝觀的反應速度雖然比不上專業武打演員,但忽悠一般人是夠了。在場諸人都沒看清他究竟是怎么跑的,只見眼前黑影一閃,謝觀已經擋在那男人身前,玩具飛機一頭撞進他張開的掌心里。一場機毀人破相的慘劇消弭于無形。謝觀用兩根手指夾著螺旋槳高速旋轉的飛機,隨意得就像抓著只撲騰翅膀的小鳥,走回小店門口,探頭對闖了禍的小男孩道:“我把飛機給你抓回來了。以后玩的時候要小心,別傷到其他人。”說罷松開手指,將飛機送進屋子,回手拉上了玻璃門。說話的工夫那男人已經走到謝觀面前。他比謝觀高了好幾公分,從頭頂到鞋尖無一不整潔,每一處都洋溢著“我很貴”的氣質。長相倒是十分對得起謝觀的出手相助,然而美則美矣,可惜眼神太冷,光這一處就遮掉了大部分的五官精致,只剩下滿目嚴肅冷峻。謝觀本來就怕他,靠近一點更是渾身汗毛都炸起來了。他關節僵硬地后退了一步,忽然聽到那男人聲音不高地說:“謝謝。”謝觀條件反射地扯出個假笑,一咧嘴牽動臉頰肌rou,這才想起來自己帶了口罩,對方什么也看不到。他于是抬手壓了壓帽檐,算是點頭致意,不說話,也不等對方回應,轉身朝相反方向走去。背后的男人沉默不語,注視著他的背影消失在街道拐角。“霍先生?”司機在旁輕聲提醒道。霍明鈞斂下視線,收回心思,把注意力轉移回沿街行將拆遷的店鋪。司機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后,時不時介紹幾句。過于渺茫的熟悉感令人來不及細想,蜻蜓點水般掠過心湖,轉眼便杳然無蹤。第2章殺青謝觀的臉沒什么大事,休養了兩天,傷口結痂,淤痕看上去也不那么嚇人了。他是個閑不住的人,平時沒戲份也會在片場圍觀,看看導演怎么教其他演員演戲,這一次卻破天荒地呆在酒店里睡了兩天。因為謝觀雖然總覺得自己早晚有一天要靠實力吃飯,但現階段畢竟只能靠臉吃飯,所以他不敢怠慢了自己的飯碗,每天跟伺候老佛爺似的上藥敷臉,生怕留下顯眼疤痕。停拍養傷期間,導演和幾個相熟的工作人員都來看過他。在酒店餐廳遇見周小琪時,兩人也客氣禮貌地寒暄了幾句。唯獨鐘冠華自始至終不曾露面,聽說是請假去外地錄節目了。有了之前在片場的警告,鐘冠華打人這件事沒被捅出去。但導演管得住眾人的嘴,卻管不住大家匿名吐槽發帖的手。最近一周網上關于“當紅小生耍大牌”每天至少要腥風血雨地掐一輪,小花小生們躺槍無數,鐘冠華因為以前的黑料也被拉出來示眾了好幾天。謝觀開小號刷微博看到某博主歷數鐘冠華黑歷史時沒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