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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你?!?/br>怎么能讓他送?陳冬闌說:“我搭出租車就好,你早點休息?!?/br>袁淵的聲音很肯定:“不行。”陳冬闌真的不知道要怎么辦了,這是客套嗎,他要拒絕還是答應?怎樣說話他才不會生氣?袁淵擦干手,走出廚房,看到陳冬闌糾結的表情后又氣又好笑:“有那么難決定?既然不想麻煩我,今晚就住下來。”陳冬闌的腦子瞬間一片空白:“……可是我沒帶換洗衣物,也沒帶洗漱用品。”“穿我的,洗漱用品也有新的。”陳冬闌沒有馬上答話,感覺心上像是火燒一樣,又燙又熱。現在,就算袁淵是客套,他也不會拒絕了。他會死皮賴臉地留下來,死皮賴臉地穿袁淵穿過的衣服。袁淵嘴上說要讓陳冬闌穿他的衣服,但是不會讓他連內褲都穿他的,最后給陳冬闌一套舊的睡衣,但內褲是新的。等兩個人都洗漱完,預備休息時,陳冬闌才想起自己走的時候把房間搬了個空,床上只留下光禿禿的床墊。袁淵倚靠著門框,看陳冬闌愣在床前,似乎早有打算:“我的床夠大,今晚就一起擠擠?!?/br>陳冬闌嚇到了:“我睡沙發?!?/br>“你認為我只是客套?”陳冬闌心跳過速,腦子一熱:“那好,就一起擠擠。”袁淵的床確實夠大。就房子的套型來說,這個房間是主臥,還帶一個單獨的洗手間。之前也是因為這樣,他們兩個的洗漱可以完全分開,各自獨立的生活在一起。袁淵給陳冬闌套了個新枕頭,擺在左側后就在右側躺下了。他扯滅了床頭燈,黑暗瞬間將手足無措的陳冬闌保護住。他僵硬地身體稍微放松了。“晚安。”袁淵說完,打了個哈欠。陳冬闌嗯了一聲,躺下來。進入袁淵也在的被子里的這一刻,感受到床的另一邊因為一個人的體重而微有凹陷,陳冬闌的眼睛酸脹。睡前沒有聊天,袁淵很快就入睡,呼吸變得綿長。陳冬闌側身背對他,一眼都不敢看。他也很快睡著。睡著后就開始做夢,卻并非什么美好的夢。他夢到了袁淵讓他搬走的那天,當袁淵說讓他另作打算的時候,他心都涼了。他覺得,袁淵一定是知道了。知道他擅自把他們合租的房子當做歸屬,當做自己的家。擅自依賴袁淵,擅自把那些無法言說的感情,都付諸在好心邀請他合租的老同學身上……眼睜睜看袁淵丟下一句話,然后離開,孤獨、錐心、絕望,加在一起都不能把他的心情形容得當。更可怕的想象出現了,他掉進冰冷的潭水里,近乎溺亡。袁淵就在邊上,眼神卻比潭水還冰冷。他說,你真惡心,你喜歡我,真惡心……“陳冬闌……陳冬闌!”微涼的一只手貼在陳冬闌額上,把他從痛苦中拉扯出來。入眼的袁淵滿眼焦急:“你還好嗎?”袁淵本來睡得深沉,身邊陳冬闌短促而劇烈的呼吸聲讓他清醒過來。他馬上意識到陳冬闌不對勁,打開燈,果然發現陳冬闌臉紅得病態,整個人被汗浸濕了。“你的手,怎么這么涼……”陳冬闌醒過來,最先意識到的是這件事。“你發燒了!”袁淵氣急。他睡得全身都是暖的,這還涼,陳冬闌該燒得有多厲害?“我帶你去醫院。”他起床,看一眼時間,半夜三點。陳冬闌想攔住他,卻發現自己動彈不了。他不覺得自己有什么問題,從夢里醒來,一眼就看到袁淵,他只覺得身體輕飄飄的,說不出的輕松。袁淵也不避諱,直接就在床邊脫了睡衣換衣服。他的動作很快,幾下就把衣服都穿好,走過來扶起陳冬闌,抓過一件外套就往陳冬闌身上套。“袁淵,我覺得還好……”袁淵眼神不悅:“我不覺得你這樣算好?!?/br>說完,又把陳冬闌的腳從被子里抓出來,蹲下去幫他穿鞋。從被子里出來,陳冬闌才感到不舒服,渾身都是汗,睡衣貼在身上,接觸到冷空氣,既冷又熱的。他的腦子昏沉,甚至沒對“袁淵在幫我穿鞋”這個事實起多大的反應。到了醫院,掛了急診,開了藥坐在休息室里吊水,他才反應過來……這一路,他都趴在袁淵的背上。袁淵繳費回來,坐在他身邊,沒說話。陳冬闌試探著說:“袁淵……”袁淵給了他一個眼刀子:“之前讓你來醫院,你寧肯下車也不去,現在好了,大半夜燒到39度7,你滿意了?!?/br>陳冬闌滿心的悔意。他所有的決定都構架在名為袁淵的前提上,他信奉著絕對不要麻煩袁淵,絕對不要惹他生氣的信條,但一定是因為他太笨拙,太沒用,才會每每都事與愿違。“對不起?!标惗@小聲說。第九章袁淵沒理他。大半夜的醫院里沒有多少人,吊水的休息室里就只有他們。電視在播,但是都是夜間廣告,兩個人都不說話,就這么盯著廣告看。陳冬闌也不敢找袁淵搭話,等電視里的女主播第五次向他介紹瘦身茶的神奇功效時,陳冬闌轉頭去看袁淵,才發現他睡著了。陳冬闌輕手輕腳站起來,推著點滴架去護士臺,問值班的護士要了一床薄毯子,回來后,艱難地用一手蓋在袁淵身上。陳冬闌覺得自己是個貪心的人。以前,逢年過節他會許愿,保佑袁淵身體健康,無病無災。但是現在,他希望自己也能這樣,如果他也過得順遂,袁淵就不會為了他這么糟糕的朋友擔心了。他望著袁淵入了神,點滴什么時候滴完的也不知道,感到手上有點疼,才發現血液回流了。找護士拔完針頭,袁淵還在睡。陳冬闌不太想這么快叫醒他,但醫院的椅子并不舒服,睡久了可能會肩背疼,所以還是將他叫醒。袁淵睡得淺,睜開眼睛:“滴完了?”說完才發現身上的毯子,露出受不了的表情:“我身上衣服穿得嚴嚴實實,你就一件睡衣加外套,怎么把毯子給我?”陳冬闌覺得這有點不好解釋,就隨口說:“我也有,只是先還給護士了。”袁淵重重舒一口氣,也不知道信沒信。現在時間四點多,但天亮以后就是周日,所以能回去補覺。陳冬闌也不敢說什么自己搭出租車回家的話了,等著袁淵安排。兩人提著藥回到車里,陳冬闌不問他們要去哪,袁淵也認真開車沒說話。過了幾分鐘,陳冬闌發現他們的路是去合租屋的。他剛想問,就聽袁淵說:“在搬到新房子住之前,你還是搬回來吧?!?/br>陳冬闌偏頭,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