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擾,渾渾噩噩又惶恐,他配不上秦煊,也沒奢望過與對方有進一步的關系。大約是快醒了,沈硯的夢境像被按了快進鍵。過往一幕幕流水般滑過,沈硯記不清楚了,大概是小心翼翼隱藏心思,又甜又苦的那段時日。有日他喝醉了,不知向朋友吐露了什么話,對方后來一直攛掇他去表白。沈硯被他一激,跟著一起智商掉線,莽撞地對秦煊表露心跡。沈硯至今都記得秦煊不可置信的表情。想想還挺逗樂的。結果當然是被拒絕了。沈硯早有準備,還是難過得不行,他感覺很羞恥,受著秦煊的照顧,卻妄想與他有超過義兄弟的關系,將他拉入一條看不見未來的路。他沒敢回家,在朋友家住了三天。沈硯靠著窗抽煙,玻璃模糊地映出他的模樣。他自嘲地笑了一聲,這副模樣,居然還敢去表白,瞎子才答應啊。他按滅了煙頭,想,“晚上就回去吧,跟他說是個玩笑,希望他不要在意?!?/br>朋友見他心情不佳,勸道:“你平時不是打工就是在家,對著只有你哥哥一人,出去見見朋友,轉移下注意力,說不定你就遇到更好的人了?!?/br>沈硯笑道:“沒關系,不用管我,過兩天就好了?!?/br>他冷靜下來以后,覺得自己真是腦子有病,不管怎么樣,秦煊也不會和他在一起,給他添什么麻煩?朋友說:“晚上我約了幾個朋友喝酒,你也一起來吧。”沈硯隨意點了下頭,“好?!?/br>他不知朋友把他帶到gay吧,也不知朋友刻意灌他酒。待他清醒,發現正在一個巷子里,周圍幾個剛剛在一起喝酒的人捂著肚子哀嚎,還有幾個不認識的人。沈硯迷迷糊糊地道:“臥槽?我還有打架的天賦?”秦煊一手扶著他的肩,冷笑道:“沒錯,一挑八,真厲害?!?/br>沈硯:“……”再傻他也知道有點不對勁。他眼尖地看見秦煊襯衣上的血跡,酒醒了大半,抓著他的手急切道:“你受傷了?”秦煊掃了他一眼,卷起袖子給他看胳膊上的一道傷痕,傷口很長,且深,不停地在流血,沈硯看了一眼就腿軟。秦煊淡淡道:“我只是希望這次以后,你離家能和我報備一聲,下次還跑嗎?”沈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秦煊指了指地上一個人,“你朋友已經跑了,他把你賣給了他們,如果我沒找到你,估計你已經開始告別處男之身了。我救了你,所以你只能是我的人,聽見了嗎?”沈硯聽見了,但是信息量有點大,一時沒反應過來。秦煊用沒受傷的手攬過他的肩膀,將他帶著往外走,“你只能跟著我?;蛘?,你想再結交各種王八蛋,然后體驗自由自在的性生活?”沈硯:“……這是個意外?!?/br>想了想,沈硯小心地說:“你說的意思,是我想的那個意思嗎?”秦煊面無表情地“嗯”了一聲。沈硯舔了舔發干的嘴唇,“我可以親你一下嗎?”得到秦煊的默許,沈硯輕柔地在他臉頰上吻了一記,像在親吻一個美好的夢境。明明應該很生氣這件事,沈硯卻有點感謝那個王八蛋朋友。“沈硯……沈硯……”有人拍了拍他,沈硯本就睡得不沉,但睡久了渾身發軟,艱難地睜了下眼。秦煊已經回來了,“起來吃飯,晚上再睡。”沈硯應了聲“好”,閉了閉眼。這個人竟然回到他身邊,在他二十七歲這年,對他說,喜歡他。“我能親你一下嗎?”秦煊忽然道。沈硯挑了下眉,“你親吧。”秦煊俯身,在他臉上輕吻。沈硯忍不住笑。這個位置,和他當年第一次親在秦煊臉上的位置,一模一樣。☆、十四十四年關將近,秦煊忙得看不見人,只有隔三差五出現在家里的各地特產以及具有各國風情的禮物才能證明他在家里呆過那么幾分鐘。沈硯收拾好家里,給秦煊發去一條微信,表示收到了這些禮物。對方也不知是在飛機上飄著還是在忙,沒有回。沈硯見怪不怪地收了手機,這些日子以來,他們只通過微信聯系,還聯系得斷斷續續,幾乎只能看到對方的留言,同時在的情況少之又少。沈硯看了眼時間,換了身衣服,赴了李傾的約。李傾終于后知后覺地發現應該八卦一下他所不知情的那些事,約在今日吃個晚飯。恰逢周六,各色餐廳排隊排了一大圈。沈硯摸了下口袋,笑道:“帶你去吃點好吃的?!?/br>他們已經轉悠了很久,再轉下去也得排很久的隊,沈硯已經餓了,不愿意再等。坐上副駕駛,沈硯報了個地址,李傾剛踩下油門,又立馬踩了剎車。沈硯正好在系安全帶,出于慣性往前一傾,“你干什么?”李傾說:“你沒毛病吧,那家店有錢也吃不到啊。”沈硯還沒說話,李傾卻像想通了什么,恍然道:“你終于沒守住底線,被你的債主包養了嗎?”這話從某一方面來說也沒有說錯,沈硯挑了下眉,“知道還不開車?”李傾欲言又止,踩下了油門。這家飯店很不起眼,門面看著不大,內里卻別有洞天。這里每日招待的人數有限,沈硯隨秦煊來過幾回,知道是蕭御青的店,隨時可來。前臺小姐認得沈硯,微笑道:“晚上好,沈先生,您還是在老位置嗎?”老位置是蕭御青留給秦煊的包間。沈硯點了下頭,“對?!?/br>有服務生引他們過去,待入了座,李傾憋不住了,道:“你和你的金主來過?”沈硯看他的臉色,忍不住想笑:“當然來過,這里是他的專屬位置,他說我可以隨時帶朋友來,不然我也進不來。”李傾沉默片刻,問道:“我不會被他大卸八塊吧?有些金主的占有欲簡直變態啊,萬一你和我吃了頓飯被拷問有沒有給他戴綠帽怎么辦?”沈硯詫異地看了他兩眼,由衷地道:“少看?!?/br>李傾:“……”點菜這件高難度的事情由李傾完成,沈硯悠閑地喝了口茶。這樣多好,每次和秦煊來的時候,兩人互相看了半天,最后讓廚師自己做決定。不等李傾問,沈硯主動開口,挑挑揀揀選了些往事說給他聽。李傾這才知道他們的關系不是他想象的那樣。“你前前后后欠了他兩筆錢,再加上對你的照拂之恩,你賣身給他還債,他好虧?!?/br>“第一筆錢,我還了的?!眹栏裾f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