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難怪停車場都能見到質素這么好的女人。

吵死了。

阿旺煩躁得很，扯了扯體恤下擺，說：“我不是娛樂公司的人。”

“那你有興趣做模特嗎？我認識一個攝影師可以免費給你拍大片哦。”

“對啊，就在樓上不遠，你上去看看就知道了，我們沒有騙你。”

女聲是嬌柔軟弱的，聽得阿旺直起雞皮疙瘩，站直身子認真的回應：“我真的在等人，這樣吧，你們把電話號碼給我，如果我考慮好了會給你們打電話的。”

不一會兒，阿旺手里就拿了滿滿一手的紙條，上面無一不是電話號碼或者其他的聯系方式。等那群女人走了之后，阿旺嘆口氣，把紙條扔進垃圾桶里。

暗處的應小戰咬牙切齒，真的是長得好看做什么事情都能撩妹。

明明是個臭流氓，還能裝出這么衣冠禽獸的樣子。

這會兒，應小戰才明白了那個道理，什么叫“流氓到了深處就成了紳士”。

芙蓉給的資料很簡單，關于網絡的事情，應小戰能夠做到使用搜索引擎已經很厲害了，至少符合他那個年代，直到現在，應小戰也受不了全部用電子產品，收集資料也備份好幾個，生怕出個什么差錯。

如果跟網絡有關的話，自己一定去找了老魚。應小戰開車停在跳蚤市場門口，隨即跟阿旺一前一后往深處走。

老魚依舊是白天打盹，晚上干活兒。大清早的就拿著把蒲扇躺在搖椅里，鼾聲隔著老遠都聽得見。

“來活兒了來活兒了。”應小戰拍拍老魚的臉，見那人逐漸清醒才說，“吃了嗎？”

老魚打了個哈欠，揉揉眼睛說：“沒呢，門口豆漿店走著？”

三人又一邊說著話一邊往早餐店走。

正好到早上高峰期，不過沒什么人在店里坐著吃，都買著邊走邊吃趕著上班。應小戰點了兩杯豆漿，阿旺喝不慣豆漿的味道，倒是給應小戰一個新感受。

還有這人不愛吃的東西。

應小戰挺愛吃蟹粉小籠的，吃過幾家都不如這家做得好，難得來一次點了三四籠，把問老魚的事情拋在腦后，坐在位置上一口氣吃了兩籠。

對蟹粉小籠沒有執念的阿旺便指了指應小戰，問老魚說：“這人前段時間來找過你嗎，大概二十多天前。”

“應小戰？”老魚狐疑的看了應小戰一眼，說，“好像有……”

應小戰吃飽了，回過頭問阿旺：“這兒牛rou包不錯，吃嗎？”

阿旺搖頭后，應小戰才接過話，說：“我是不是給你一販賣記錄來著？”

“是啊。我靠你咋了啊……別嚇我……”老魚看應小戰不斷問著之前的事情心里有些慌了。

“我沒咋啊，不過就是被人綁架關進集裝箱差點壓成餅救出來又發現染上毒癮剛剛戒毒回來，而已。”

“……”神話故事？？？

“你那販賣記錄我查半天最后出來的ip地址有很多。”老魚強行消化剛剛那一堆有的沒的，說，“但是……”

“但是？”

“但是你好像找到其中一個地址，你有印象？之類的？反正我把地址給你之后你拿著就急急忙忙的走了。”

應小戰和阿旺對視一眼，跟著老魚回跳蚤市場拿地址，兩人道了謝回車上，應小戰趕緊拿出來看，皺著眉看下來，指著其中一個地址給阿旺，說：“你看。”

家樓下？？？？

兩人緊趕慢趕回了家，到19樓時阿旺皺著眉，自己就是在這里救了被人割腕的許玉。

這些事情又有薛城參與？

上一次沒有抓住他，這次又把矛頭對準應小戰。他的目的是什么。

感受到旁邊人身體都緊繃起來，應小戰拉住他的手腕，像是撒嬌一樣捏了捏又松開說：“別嚇自己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阿旺點頭，跟應小戰敲了敲正對自己家樓下19樓的門。

那家子人已經搬來挺久了，地址為什么在這兒。

沒人回應，應小戰看了看四周，躲在阿旺的身影下，掏出兩個女式發卡，插進鑰匙孔試探著戳弄半天。咔嚓一聲門鎖開了，應小戰先一步進門，房間就像沒人住一樣，安靜得可怕。

入目的灰塵積淀很厚，應小戰拿手指抹了一把，說：“至少一個月沒人住了。”

阿旺回想，自己上一次翻窗進來警告那熊孩子別吵到應小戰睡覺好像就差不多是一個月前的事情。

應小戰先去了書房看，電腦開著，桌面是標準的草原朗月。如果地址是這兒，得叫老魚過來看看這電腦。

阿旺則滿屋子走動，跟家里一個格局，不過更有家的味道。小孩子的玩具堆積在客廳旁邊的泡沫墊上，夫妻兩人的結婚照擺在客廳正中間，茶幾上還有腐爛了的水果。

往陽臺走去，站在那兒還能聽到樓上鐘韻文和豆晏偷偷占用電視拿手柄打游戲的聲音。

大致看了看沒什么不同，阿旺去書房找應小戰，路過浴室時卻停下腳步。

所有房門都開著，只有這浴室緊緊關著門。

阿旺試著擰了擰門把，開門進去，一絲絲淡淡的血腥味一直在鼻尖縈繞，浴室里挺干凈，只是那浴缸。

尸塊切得不大，這么熱的天，被全部裝進密封袋里，已經腐爛出很多血水，熒黃色的皮脂緊緊黏在密封袋上。夫妻兩人的身體把密封袋裝得滿滿的。女人的頭發絲跟尸塊交纏在血水里的景象大概沒誰能有機會見識。

阿旺看了一眼，大概估計就一下成年人類雌雄性的體積。如果夫妻兩人在這里，小孩兒應該在哪兒。

走近看，密封袋的也蓋不住這濃烈的味道，尸臭味就越發明顯，腐爛的尸身給人的視覺沖擊很大，不過阿旺是狼，雪地里見識過狼群咬著活生生的獵物分食的。人類的尸體跟動物也一樣，有血液有rou體，只不過思想更加進化而已。

小孩兒沒有被分尸，被裝進密封袋里，活活窒息而死亡的。睜開眼時看到自己的爸爸mama被分成一段段放在身旁，而自己也在密封袋里。空氣越來越少，呼吸也變得困難，不住的抓著自己喉嚨，瘋狂的喘息著，越是緊張，越是絕望。

阿旺看著小孩兒那扭曲的臉，嘆氣。一個月前自己還恐嚇過的小孩兒這會兒靜靜的躺在浴缸里。

說不清心里什么感受。

在密封袋里，也難怪自己沒有聞到血腥味。這么冷靜的殺人手法，還知道避開樓上鼻子靈敏的凌狼，除了跟阿旺有過一次間接接觸的薛城以外，想不出別人了，

如果是這樣，之前應小戰可能就是在這里被薛城帶走。

如果那次沒有救出應小戰……

真是挫敗。

阿旺咬著牙，努力記住這樣的感受，提醒自己這樣感受絕對不可以再出現第二次。

第69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