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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敵軍廝殺,心里不免擔憂。今天周南提議兵分兩路時他完全是反對的,不能和兄弟同生共死只能像娘們一樣逃跑實在糟心。因此陸野從與周南分道揚鑣繞山跑路開始就黑著臉,緊握韁繩,一副怒氣沖天的樣子。其實他也不清楚這怒氣是從哪來的,若只是因為此次計劃又似乎不至于,畢竟大局為重。想來想去更加心煩,最后只能全部歸咎到周南一個人身上,都怪那家伙逞英雄硬要留下,軍中有能力的少尉都還有幾個,又不少他一個小小的少尉!非要跟自己分開兩路,像他那樣遇到勁敵就知道往前沖的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家伙不吃苦頭才怪呢,到時候非要好好嘲笑他一番。想到這,陸野心里似乎得到了一種隱秘的快感,可是很快對周南的擔憂又很快壓制了這種感覺。早知道就把娘給我從普明寺求來的平安符給他了。周野想到最后竟有些懊悔。不知不覺中漫漫長夜將盡,蒼穹自東而起開始褪色。熟悉的無限蔓延的沙土的顏色終于終結青灰色的城墻之下,幾乎要被疲憊擊垮的將士們頓時精神一振,都想淚流滿面吶喊歡呼,這種欣喜類似久病床榻被病痛折磨得幾要喪命,頭腦昏沉之際突然得到救命丹藥,整個人都從絕望中復活。厚重的城門大開之際,旭日正巧東升,陸野的堅毅側臉線條幾乎要消失在越來越強烈的陽光之中,從一側只能看到他挺拔的身軀被融入這金色的光芒之內,仿佛他本就是光明的使者,要將希望撒入人間。這邊境小城其實未必沒有中原繁華,相反的,地處兩國交界附近,小城中來往貿易十分繁榮。西涼國內盛產羊馬,因此常將華麗的具有異邦特色的毛毯,皮革拿來交換中原地區的鹽、茶、絲綢以及制作精美的鐵器、瓷器。其實只要沒有戰事,兩方百姓都能從中得到很大的便利和利益。試想誰愿意遠離故土,拋下父母妻兒上血腥殘忍的戰場拼殺呢?只可惜兩國利益沖突之下,統治者往往更愿意以武力迫使對方認輸臣服。而這往往使原本繁榮的邊境小城民生凋敝經濟衰退。陸野進城看到的就是這幅場景,原本應擺滿貨物的街道空曠蕭條,被以往來去運貨馬隊磨得十分光滑的青磚大路上如今一個客商都沒有。城內民眾都緊閉家門,從門窗縫隙中不安地窺視著新到來的護城軍隊。兵者,不祥之器。濃重的恐懼感從四周的窺探的目光中傳遞出來,令奔波勞碌了大半個月的陸野十分不適。他只能假寐,瞇著雙眼假裝什么都沒看到。可是他很清楚,他的內心不安,因為這些飽受戰爭之苦的普通百姓。“報告將軍,全軍將士已安頓完畢,連同剩下一千將士的住所業已安頓妥帖,只等他們入城。”負責內務人事的將士進城之后迅速匯報情況。陸野聞言皺眉:“昨夜留下的八百將士還無消息么?”那傻子不會出什么事了吧?“回稟將軍,今晨已有騎兵送信,昨夜果真有敵人偷襲,索性人數不多,我軍傷亡較少,稍事休息約計,午后便可以趕入宛川。”傷亡較少······那周南武功那么厲害應該不會有什么事吧。他要是出事爺爺還不打死我。太陽明顯西斜時,守城門的士卒終于望見東南方一隊飄搖著黑紅軍旗,略顯狼狽的人馬。陸野登樓一看,發現周南那匹棗紅馬上居然沒有周南的影子,心里咯噔一聲,不祥的預感從心里落空處轟然四散,隨著血液沖向四肢百骸。陸野只覺得指尖都涼了,便急匆匆地駕馬奔向他們,慌亂之間連自己的弓箭都忘了拿。黃昏暮色中人馬的影子又長又奇異,一匹剽悍矯健的純黑駿馬揚鬃飛蹄,載著銀袍將軍直沖行走緩慢、狼狽疲憊的后至軍隊而去,馬蹄揚起的沙土在黃昏斜鋪的陽光之中閃閃發光。緊接著,疾速飛奔的駿馬一聲長嘶,停在了隊伍前方,一位面容憔悴卻俊美不減的銀甲少年出現在早已疲憊麻木頭腦昏沉的士兵們面前,眾人被驚得停住了腳步,驚詫之下不知該做什么。陸野掃了一眼這支明顯傷亡不輕的隊伍,開口問道:“周少尉在哪,為何不見他的蹤影?”話語中難掩憂慮與不安。“回陸將軍,昨夜戰斗過于混亂,清點人馬時只見少尉坐騎,周少尉恐怕······”領頭的副尉聲音漸小,最后低頭沉默。昨晚的戰斗超出所有人的預料,前半夜燒營帳的黑衣人被解決后傷亡極小但眾人早已精疲力盡,誰知下半夜又來一隊人馬偷襲,混亂之中,許多將士都倒在了黎明之前濃重的夜色之中。如此一來,這支原就勉強一千的軍隊只剩二三百人。陸野聽那副尉的戰情匯報時,面色鐵青,兩手緊握韁繩,身體還在微微顫抖。“此戰辛苦卓絕,入城后自有犒賞。”陸野鐵青著臉說道。隨后他轉身移到路邊,隊伍這才又開始緩慢行進。空曠荒涼的平原除了這支毫無生氣、徐徐向前的軍隊再無人影,夾帶沙粒的風不斷將虛浮足跡吹散掩埋,漸漸使軍隊來時的方向變得模糊不清。陸野并沒有跟隨大部隊一起回城,而是守候在路邊,等到最后一個傷兵扶著同伴一瘸一拐地從一旁經過時,他驀然抬眼望著軍隊來時方向上越發深邃的天空。一群黑色的鳥在昨夜軍隊駐扎營地上空盤旋,發出詭異驚悚的叫聲。陸野默立良久,盯著那些鳥半晌,突然憤憤罵道:“周南這個草包!”隨即一踢馬腹,勒緊韁繩,竟直沖遠方飛奔而去。身后的將士被身后突然想起的馬蹄聲一驚,紛紛扭頭朝后看去。只見那匹雄健高大的黑馬載著方才攔路的將軍如出弦的鋼箭一樣,疾速準確地沿著他們來時的方向沖去。“將軍!……”事出突然,領兵的將士聽到突起的馬蹄聲心中一驚,阻攔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那挺拔的身影已經遠得幾乎要看不見了。此時夕陽已大半落入地平線下,暮色從四面八方匯聚而來,光線昏暗,長夜將至。孤身一人、縱馬疾馳于寂寥無人的荒野其實是件十分危險的事情,尤其即將到達的目的地是昨夜軍隊遇襲的地方。陸野在顛簸的馬背上一直目視前方,已經完全顧不上考慮自身安全了,他滿腦子只剩一個想法:活要見人,死要見尸,周南就是死,也不能曝尸荒野,白白成為漂泊異鄉的一縷孤魂。如果說,他這樣不管不顧策馬奔騰其實只是一時興起意氣用事的話,那不遠處模糊出現的人馬著實讓陸野心頭一驚,發現自己這樣做的危險之處--他連兵器都沒帶,就這樣赤手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