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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法驚到,猛地嗆住了,咳嗽了好幾聲。 他的念頭轉(zhuǎn)的飛快,甚至隱隱想過如果是真的,該怎么利用這件事,最終卻在知意關(guān)切的目光下,驀地站了起來。 知意被嚇了一跳。 容清止臉色有點兒難看,示意他弟,很有點兒家長的架勢:“你和我出來一下。” 在搖晃的燈光下。 少年的眉骨頰廓被打了深深淺淺不一的陰影,他的目光稍顯冷淡,似乎毫無溫度,漆黑的眸子像是深夜里的寒星,毫無掩飾的朝他看來。 透著一股兒無動于衷的勁兒。 容清止幾乎控制不住自己想要轉(zhuǎn)移的目光。 等發(fā)現(xiàn)這個想法之后,他陷入了輕度的惱怒和難以言喻的恐懼之中。 容父現(xiàn)在還在遲疑的原因,不只是因為他占了所謂的長子。 更多地,還是因為他認為。 容清樺像是他的生母,是個怪物。 既不會因為情感動搖,也缺乏人該有的溫度,支撐著軀體的,似乎是欲.望的原動力,而不是人性。 雖然容父只是在為自己的出軌找借口,但也能側(cè)面說明容家那位正房夫人,也就是容清樺的生母究竟是個什么性格。 商業(yè)聯(lián)姻向來沒有什么感情。 但是對和自己生下了孩子的丈夫,平白帶回來一個比自己還要大的私生子的情況下,還能夠無動于衷,并且借此獲得了更多的利益的女人,也未免太過冷漠了。 容清止第一次被帶去她面前的時候,她甚至沒有皺一下眉頭,只是在聽到丈夫的話的時候,終于放下了手里的報紙,輕描淡寫的睨了他一眼。 一點多余的情緒都沒有。 就連容父也以為她至少會發(fā)火。 但她卻只是單刀直入、簡略的報了一串?dāng)?shù)據(jù)。 “我要這里。”她說,又補充了一句:“你也可以理解為是補償。” 照舊是毫無溫度、毫無波動、毫無感情。 比機器人的運作還要精確。 但正因為這樣,容父才更被刺痛了。 就連容清止也忍不住死死攥住了手指。 那一瞬間的屈辱感,甚至比被這位衣冠齊楚的夫人打一巴掌更加的深刻。 至少在面對那雙眼睛的時候。 他幾乎看不見一點溫度。 但只是一瞬間,容清樺就笑了起來。 他看起來依舊冷淡,但是是溫文克制的冷淡。 他說:“好啊。” 容清止瞬間從那個噩夢中掙脫出來。 他心情復(fù)雜的看著自己的倒霉弟弟,然后驚訝的發(fā)現(xiàn),至少在這一刻,他的眼睛里,是有溫度的。 ☆、男主重生回來了 第十七章 知瑤下意識拉住了容清樺的袖子。 她其實都不明白這點沒由來的緊張是為什么。只是抬頭去看他的時候, 下意識地視線偏移了一小會兒, 焦點凝聚在門口的把手上。 余光瞥見的是少年的側(cè)頸, 光線將他的輪廓打得格外清晰。 好看到她連余光都不敢看了。 臉熱地垂下眼睫。 “等我一會。”他似乎是停頓了一下,知瑤猜測他大概有什么話要和自己說。 但是早早趕出去喂蚊子的容大哥不耐煩了。 待在屋子里憋屈,待在外面還得和容清樺獨處, 兩頭都不是什么好選擇, 但容清止覺得自己還是有那么一丁點兒責(zé)任得教育弟弟的。 他抱著點兒急躁的心情催倒霉弟弟:“你們擱這兒上演生離死別呢。” 知意:“什么?” 還沒意識到發(fā)生什么事的知意一臉茫然。 容清止的煩躁硬生生壓下去。 他面前扯了一下唇角, 安撫戀人:“我和清樺有點事兒。” 知意半點不高興都沒有, 想都沒想的點了點頭。她只是有點兒疑惑:“你們不可以上樓嗎?外面的蟲子還是很多的。” 容清止:“……” 他沒好意思承認自己沒想到。 含糊地胡扯道:“我覺得外面更有氣氛。” 知意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她隔著遠遠的餐桌沖他笑了一下。 那雙綠眼睛里一點別的意思都沒有,寫滿了天真。 傻姑娘。 容清止心想,真是說什么都信。 相逢不逢時, 大概也不逢人。知意是他最理想的妻子, 但卻不是他父母眼中的好伴侶,甚至也不是能陪他走到最后的那個人。 所以他開始后悔了。 倒霉弟弟又笑了一下。 很淺,像是個諷刺的笑法。 容清樺沒拆穿他, 只是從容地站起來,說:“走吧,哥。” 他袖手而立的時候, 確乎有點兒舊時貴族的氣派。 但要真掰開了碾碎了說禮儀這回事兒,容清樺倒比誰都像是野蠻人,生意場上講究的是在合法程度內(nèi),誰最會不守規(guī)則最不要臉,面子上卻還光鮮亮麗、錦繡堂皇。 他和他的生母幾乎如出一轍。 倒是看起來輕浮浪蕩的容清止還有點兒堅持。 只是這點堅持才讓他本來放權(quán)的爸爸派來了一座大神, 說好聽點是幫他,實則是監(jiān)視器。 容清止不覺得自己的幼弟——大概這么說,算是給自己貼金,畢竟人家是正兒八經(jīng)的婚生子。也就是容清樺,這個打小兒就跟著生母耳濡目染,經(jīng)手的生意比他還多的弟弟,會真和他外表看起來這么溫文冷淡、守禮自制。 容清止其實不是很愿意和他打交道,當(dāng)然也沒什么人愿意和容家人打交道。 他心煩意亂的點了根煙。 不敢和比自己小這么多的弟弟單獨相處,說出去其實很羞恥,容清止丟不起這個人,猛吸了幾口之后,他才緩過來,若無其事的同弟弟示好。 “來一根?” 容清樺婉拒了。 在他皺起眉頭之前。 容清樺補充了一句:“我不抽煙。” 容清止有點兒想笑。 實際上,他也確實有點勉強的扯起了唇角:“那太太……” 容清樺的生母是會抽煙的。 大概比男人還兇。也不是那種好聞的女士香煙,更嗆、更刺鼻的,而且濃烈到散不開,有的時候還會聽到斷斷續(xù)續(xù)的咳嗽。 容清止小時候還疑心樓上住著的另有其人,畢竟像機器人一樣的夫人給他留下的印象太深,導(dǎo)致他下意識地排除了她也會有人類的正常反應(yīng)。 “她也不抽了。”容清樺說。 ……是再也沒有機會抽了。 容清樺心下想,倒沒有多少傷感。 倒也不是不愛、或者真就一點感情也沒有,要說感情,其實也是有的。畢竟母親出國都要將他帶走,雖然不是朝夕相處,也是盡量抽出時間來陪伴他。 可離開的人自己都不難過,他的難過也就只能埋在心里,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