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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的走了。 孟夫人氣急敗壞的找到他,質問他:“小雪怎么會變成這樣,她怎么會不聽我的話?她原來是最聽話的孩子!” 孟從源眼珠赤紅的轉過頭來。 他面無表情,鮮血從指縫里一點一點的滑下來。 孟夫人嚇了一跳,按住心口:“你再發(fā)什么神經?我這就打電話讓醫(yī)生過來。” “不用了?!泵蠌脑淳芙^她。 他甚至有些自嘲的笑了起來:“是我自己咎由自取。” 所以他活該弄丟了自己的小姑娘。 那個傻到,他說什么都會信的小姑娘,再也不會信他的話,也再不會看他一眼了。 明明他擁有了世界上最美好的東西,卻并不珍惜。 所以活該他不配擁有她。 孟夫人皺著眉頭:“你在說什么胡話?還有小雪,小雪都和你說了什么?她怎么變成這樣了?” “小雪不會再回來了?!泵蠌脑凑f。 他走上樓,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 將東西潦草塞進行李箱里。 孟夫人跟在他身后,不可置信的看著他,她叫人按住他的行李箱不準他走,但是傭人被孟從源冰冷的眼神嚇退了。 孟從源拎起行李箱,直往樓下走。 孟夫人氣急敗壞:“你不要回來了?。 ?/br> 孟從源突然停住腳步。 他看向了孟夫人,眼神平靜,但卻是毫無感情的。 孟夫人本來驚喜他停下了腳步,還以為他不走了,卻沒想到他會這樣看著她。孟夫人想發(fā)火,但是她在這樣的眼神中無法發(fā)火,甚至沒法理直氣壯的指責他。 “我不會回來了?!泵蠌脑凑f,他的心臟都有些抽搐:“小雪也不會回來了?!?/br> 孟夫人怔了怔,她有些慌張:“你胡說些什么?” “姑姑。” 孟從源看著她:“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姑姑了?!?/br> 那張常年有著暴虐和偏激神情的面孔,第一次如此的平靜,聲音是沙啞的:“我會用余生去懺悔,我做的錯事,以至于后悔,我究竟弄丟了什么……” “至于姑姑,我想,你大概是不會后悔的。但我并不在乎了,小雪也不會在乎……我想,大概她是不在乎的。” 孟從源看得出來。 她是真的不在乎了他們了。 因為她現在有更愛她的人嗎——不,他依舊比全世界都要愛她。 但小雪始終不會回頭。 手上的傷口不斷的提醒他剛剛發(fā)生了什么。 就像是他日以繼日害怕著的、恐懼著的事情,終于要發(fā)生了。 一旦小雪脫離了這座牢籠。 她就會知道什么是正常,什么是不正常,那些他想拼命隱瞞的事情,都隱瞞不住——他并不是她遮風擋雨的大樹,也并不是她了不起的大哥哥。 他只是個卑劣的小人。 將玫瑰禁錮在了自己的花園里。 現在孟從雪長大了,她就能知道,這個世界上,不止一個的人會愛她。 能令她隨意地挑剔選擇。 她才不是那個離開了孟夫人和他就一無是處,沒有人愛的小可憐。相反的,她那么的漂亮,那么的美好,輕而易舉就能得到無數人的喜愛。 所以她不會再回來了。 她會在光下,擁有本該屬于的幸福。 孟從源深深的閉上了眼睛,他沒法控制自己軟弱的淚水,也沒法控制絞痛的下一刻仿佛就要停止工作的心臟。 他會按照她說的話,離開她。 去一個再也沒有她的地方,孤獨的度過余生。 他折下了鳶尾帶走。 沒法帶走自己最心愛的姑娘。 因為她不是花。 也因為,她不愛他。 這幾個字輕飄飄的,卻如同刀絞。 令他覺得五臟六腑都是冰冷的,血管中流動的是冰碴,就連呼吸都帶著寒意。 孟從源停頓了一刻。 他回頭望去,孟家大宅在身后。 當他要離開它的時候,孟從源才發(fā)現,這并不和以前一樣,覺得陰森又可怖。 其實他甚至還有些留戀。 因為他曾經和小雪一起生活在這里。 現在想想。 這些回憶是多么的美好。 孟夫人急忙地追下樓,她的腳步有些踉蹌,茫然地看著孟從源的身影。 她終于意識到發(fā)生了什么。 孟夫人按住了心口,哽咽的咬住了嘴唇。 她現在就后悔了。 孟從源居然真的要走了——她有預感,孟從源再也不會回來了!他甚至連父母的遺物都沒來得及帶走,就這么匆匆忙忙的走了。 傭人攙扶起她,孟夫人傷心的流了好一會兒的眼淚。 她這才像想起了什么似的,顫抖著撥打了孟從雪的電話。 但始終沒人接聽。 孟從雪好像拉黑了她。 孟夫人不可置信的看著電話,她又想起了孟從源剛剛的話。 他說小雪不會回來了。 這怎么可能呢?! 小雪這么乖,這么聽話??! 她不斷地打電話給孟從雪,換了手機號碼,但始終沒人接聽,到最后,孟從雪直接關機了。 孟夫人只好打給景儀,質問他為什么小雪不接電話。 景儀說,從雪不想見她。 這怎么可能——一定是他在撒謊。 孟夫人不愿相信事實。 傭人也被她趕走了,空蕩蕩的房子里,現在就只剩下她一個人。 她坐在冰冷的地板上,手機無力的下滑。 為什么……從前都不覺得,家里這么空蕩蕩的?甚至令人恐懼呢? 她慢慢地走上樓,打開了孟從雪的房間。 還是和以前一樣的熟悉,每一樣東西都是她親手布置的,她領回來這個小姑娘的時候,是因為她怯生生的笑容。 她好像很怕被人拋棄。 孟夫人討厭她軟弱的性格。 但她從未有一天想過,孟從雪會主動的拋棄她。 她長大了。 是啊,她終于長大了。 兩個孩子,都走了。 他們是真的不會再回來了。 孟夫人從未未有一刻,如此清醒的意識到。她忍不住俯下身,將自己抱緊。 寂寞像是魔鬼。 無孔不入的侵蝕著她。 孟夫人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 樂團又一次要出國比賽了。 景儀以為她不會去,結果她居然很從容的答應了。 “我以為你不喜歡小提琴了?!本皟x說。 孟從雪抱著自己的小提琴盒,坐在車后座:“我練習了很多年,并不想這么輕易地放棄。所以我想嘗試著再一次愛上它。” “聽起來還不錯?!?/br> 景儀的聲音聽起來有點兒奇怪。 但他心想,如果孟從雪知道他居然嫉妒小提琴,那肯定覺得他更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