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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 帶著存稿爬回來日更了…… ☆、學霸的白月光 第五章 陳程其實是被吵醒的。 他幾乎感覺不到疼痛,只是微微有些麻木,從被紗布包扎住的頭部緩慢地傳來一點點細微的癢意,這令他不太舒服,也很不適應。 他現在應該在上課,他想,于是外界的聲音慢了很久,才傳到他耳朵里來,還是忽大忽小的、遠遠近近。 “……你怎么還不走。”是個很熟悉的女聲,“有我在這里照顧陳程就好了。” 他本來很習慣這個聲音的,但也不知為什么,莫名覺得有些刺耳,聲音大到他腦子里嗡嗡的響,陳程下意識地皺起眉頭來。 和她對話的大概還有一個人,但他并沒有聽到那個人的聲音。 他很勉強的想睜開眼睛來看一看,最后從一線光亮中,瞥見了一點兒紅色。 ……好像是個蘋果。 陳程的大腦逐漸恢復了清明,疼痛才開始蔓延。 先是腹部,然后是頭部,最后是幾乎感覺被碾壓過的手指,他下意識地吸了一口涼氣,這種全身都被人暴打過一遍的經歷在他人生中其實是不罕見的。 他早就習慣了忍耐疼痛,這是家常便飯。 但還是會覺得很疼。 白晴終于注意到了他,她啊的叫了一聲,連忙湊過來看他:“你好點了嗎?” 但她的手壓在了病床的被子上,正好扯到了陳程的傷口,疼痛令少年下意識地皺起眉頭,他看向白晴,言簡意賅的發出一個字:“手。” 白晴茫然地看著他,一點都沒意識到發生了什么。 陳程早就習慣了她的冒冒失失,想提醒她,但另一道聲音先響了起來。 “你壓著他了。” 蘇亂多少有點幸災樂禍。 白晴這才恍然大悟,她趕緊挪開手。 又因為說話的那個人是她討厭的人,反應過來之后又有些羞惱:“……我又不是故意的。” 蘇亂很無所謂,她接著削蘋果,她這里有一筐蘋果可以給她削著玩,都是齊遠剛剛買來的。她和齊遠打賭自己能不能完整地把蘋果皮削下來,如果她做到了齊遠就得連續兩天騎摩托車帶她上學。 剛打賭的時候齊遠的表情其實一言難盡,但為了他出去辦點事情的時候,meimei能安心待在這里不要亂跑,齊遠還是特意跑到門口給她買了一花籃的水果。 陳程總覺得這個聲音很熟悉。 他看向那個從剛剛起就一直在旁邊專心致志用小刀削水果的女孩兒,她身上的校服和他們一樣,都是市一中的,從校徽上看似乎是一個年級的。 但他不認識她。 白晴看他只去看蘇亂,心里有點不舒服了,她對蘇亂說:“陳程都醒了,你可以走了吧。” 她不喜歡這種有錢人家的小姐,感覺和他們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 而且從她來了之后蘇亂就沒有和她搭過話,看都不看一樣,自顧自的在自己的世界里,仿佛她還沒有手里的蘋果重要,一點禮貌都沒有。 陳程皺起眉頭來,他看著那個女孩兒:“……是你救了我?” 蘇亂低著頭,看著那個即將削到一半的蘋果。 她太專心了看起來,以至于陳程都很懷疑她到底有沒有聽到。不過在醫院里削蘋果,她還坐在隔壁的病床上,病床看起來有點兒凌亂,但也沒有人,所以這個房間里就只有他一個病人——難道是給他的? 陳程不太愛吃蘋果,但他還是想說聲謝謝。 畢竟這個女孩兒可能救了他,還愿意在這里等到他蘇醒。 “嗯哼。”蘇亂含糊地回答他。 等她好不容易削到一半的蘋果皮掉了,她才懊惱的抿起嘴唇。雖然說不太禮貌,但看著她不太高興的樣子,陳程也忍不住感到有些可惜了。 女孩兒長呼出一口氣,又看向他:“不用謝,都是我哥人比較好。” ——就是這個聲音。 很輕很慢,單有點兒矜持,總感覺和人隔了一點距離。 有點像云端上的花,朦朦朧朧的沖你露出了一點兒身影,又很快消失不見。 陳程總算明白了為什么白晴不喜歡她,白晴是個很敏感又有點兒自卑的女孩子,她大概是很討厭面前這個少女不經意流露出的距離感。 這會讓她覺得自己被人瞧不起了。 但也許她真的瞧不起人,至少她現在還沒有看過他們一眼。 陳程收回了視線,他的目光只停留在自己眼前的這一小塊上,因此顯得格外冷漠。 “謝謝你和你哥。”他說。 他似乎也意識到這樣對救命恩人不太好,盡管這個女孩兒是他最不愿意打交道的那類人,但他還是盡量想表達出感激,“……真的非常謝謝。” 蘇亂發現他大概是平時也總是不自覺的皺眉頭,才會看起來總有些過于孤僻。 乍一讓他流露出類似于感激這種情緒來的時候,就非常的不習慣,甚至不自在的挪開了視線——其實比剛剛那種全世界欠了我錢的樣子,還是要可愛一點的。 白晴看起來有些不情愿,她憋著嘴,但也還是跟著說了一聲:“謝謝你救了陳程。” “你是他的小女朋友嗎?”蘇亂突然問她。 白晴一下子睜大了眼睛,她不好意思了起來,“你亂說什么啊。” 她只是可憐陳程,才會愿意和他做朋友,至于喜歡……雖然陳程也很好啦,但她怎么可能喜歡陳程。 蘇亂好像一點也看不出她的羞惱,好整以待的看著她說:“那你為什么要替他感謝我。” 白晴生氣地說:“他是我的鄰居,我為什么不可以替他感謝你。” 病床上的少年看著她,他大概想說點什么,但蹙眉之后似乎又選擇閉嘴了。 解釋這個大概很沒必要,他不覺得自己會談戀愛,白晴是他的鄰居,也是他少的可憐的朋友,但要說感情,真的一點也沒有。 可這要和才剛剛認識還救了他一命的人解釋,就顯得太畫蛇添足了。 “你們這兒的鄰居真有意思。”蘇亂說,還沒等白晴生氣,她就從病床上下來了。 白晴嚇了一跳,但她發現蘇亂不是沖著她來的。 她順著對方的目光看過去,又驚訝的叫了一聲,還有點不可思議:“……齊遠?” 那個脾氣暴躁、據說天天和人打架斗毆的不良少年身材高大,盡管五官俊秀,但眉目之間自有一股戾氣,冷冰冰的怵人,看起來非常的不好惹。 雖然在女生間人氣很高,但從來也沒人敢和他告白的。 她們一直認為,齊遠這種人肯定不懂得什么叫做憐香惜玉,肯定會半點不給面子的拒絕。 但此刻他眉眼間的戾氣仿佛冰雪消融了一樣。 像是個再正常不過的青年,接過meime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