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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離嗯了一聲:“只是出人意料,而且我想不通……”烏桑笑了一聲:“你想不通的地方,必是有人說謊,要么是長明燈,要么是葛同!”朱離嘆了一聲:“葛同說話不盡不實,但若……那他真是太過薄情了!”烏桑捏著朱離的手用了兩份力氣:“這世上多的是薄情之人!”朱離聞言笑看著烏桑:“我聽著,似乎有人又拐著彎來夸獎自己!”烏桑卻搖了搖頭:“我……其實也薄情無義?!?/br>這倒不算說謊,他一個拿人錢財,取人性命的殺|手,實在算不到仁義多情之輩里去。可這話朱離卻不愛聽,哼了一聲,撇下他前頭走了。烏桑來不及悵惘,只得緊跟著朱離步伐,朱離不說話,他只能默默緊綴其后,一時之間,靜夜里只有颯颯的風(fēng)聲和腳步聲,顯了幾分凄清。直到了周家門前,朱離臉色還不甚好,烏桑忍不住扯住了他的袖子將人拉到自己跟前來:“你別生氣了!”朱離還氣呼呼地,別過臉不看人:“有人說你不好,我難道還能鼓掌叫好!”“你……”烏??粗祀x有些沉著的臉色,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是用力將人攬進懷里:“我定然不是太壞,不然怎么會得你待我如此!”朱離被他抱得太緊,喘氣都費力:“我不過是看中你相貌過人!”烏桑暗暗笑了:“那我往后打架,一定先護著臉!”兩人擁抱,烏桑笑起來時胸膛帶著朱離胸膛一起顫抖,朱離十分享受這種對方的情緒通過肢體傳來,引起共鳴的感覺,有些不愿分開,但他也知此時再柔情蜜意下去,正事可就辦不成了,只能推開烏桑:“你可收斂著點吧。”烏桑往朱離身上瞄了一眼,這人一本正經(jīng),說的他自己好像毫無反應(yīng)似的!可朱離已撇下他縱身躍起,翻進了周家的小院。烏桑只得撇來這事,跟著翻墻而入。兩人動靜雖輕,屋里卻已有人喝問:“誰?”聲音蒼老悲郁,正是周母。看來周興懷入獄,她是徹夜不眠了。朱離敲開房門,深深施了一禮:“大娘,我……”話沒說完,周母已伸手往出去推他:“你還來干什么,我的兒難道還被你們害的不夠慘!”她是老人,朱離不便還手,只立定了身子叫她推不動。他雖解釋多遍,但也沒法叫周母相信她的兒子入獄只是因為行為可疑,而不是被旁人陷害。周母推朱離不動,舉起手來就要打,被烏桑一把攥住了,他沒那些束縛規(guī)矩,一手提著周母將她推在木床上坐定,寒著臉冷冷道:“好好兒說話!”周母被烏桑震懾,呆了下,眼看就要放聲悲號,烏桑伸手欲制住她,卻被朱離伸手擋了一下,他只坐在周母面前,在周母放出悲聲之前緩緩道:“周興懷在清風(fēng)寺為葛同點了一盞長明燈,您可知道?”周母聞言像是被一口冷水噎住了似的,聲音卡在喉嚨里出不來,眼淚卻決堤似的,嘩一下奔涌而出。朱離將站在周母身邊嚴陣以待的烏桑拉到了自己身邊,現(xiàn)在不必如臨大敵一般防著這位老人了,便是叫她嚎啕哭一場,只怕她也哭不出來。朱離又道:“看來您是知道了!那您可知道他在佛祖跟前許了什么愿?”周母答不出話,卻哭得要背過氣去。良久,那老人臉上洶涌的眼淚才變成涓涓溪流,順著一臉的皺紋緩緩流淌:“我的兒??!他父親去的早,我種田之余,替人縫補漿洗,兜賣繡品,晝夜勞作不息,才省出錢來供他讀書,供他上學(xué)塾,誰知他,他……他遇上了葛同那個天殺的!是天要亡我周家啊……”烏桑與朱離對視一眼,看來這油燈底下的白絹沒有撒謊,說謊的人是葛同!那他究竟是不知周興懷在佛前許下“愿與葛郎白首”的心意呢,還是蓄意說謊?林氏與周興懷到底清白無事,還是林氏芳心獨許?周興懷既是鐘情葛同,又為什么……朱離看了一眼烏桑,兩人臉色相同,看來是想到了一處:“大娘,那葛同……”“葛同是個無情無義的畜生!”這話周母說的咬牙切齒:“我的兒進了大獄,他卻混若沒事人一般!”朱離想起與葛同接觸時這人的舉止,傷心擔(dān)憂確實半點也沒有,只怕連那點話語里的惋惜,也是裝出來的了。“老身孤身一人,大字也不識一個,想著興懷對那……”周母想起她聽聞周興懷出事后慌得六神無主,上門求告葛同時的情景,更是淚眼婆娑,哽咽地說不下去。她自打無意得知兒子與葛同的事,便揪心地夜夜難眠,恨不能拼了一條命去殺了葛同,叫自己的兒子斷了念想,可興懷那個傻子寧愿一頭撞死,也不愿她找葛同的麻煩!她那時看著撞得頭破血流的兒子跪在自己跟前哀哀求肯,一顆心都要碎了。自己兒子對葛同掏心掏肺地好,連她一個當(dāng)娘的都要看不下去!是以兒子出了事,她慌亂無措時還想著找葛同打聽,就算葛同是個小狼崽子,也該念著興懷的一份好,替她打探打探消息吧!可葛同卻將她攆了出來,堅稱自己和興懷之間只是興懷一廂情愿,還污蔑自己的兒子后來也轉(zhuǎn)了性,看上了林朱家的千金,和他葛同再沒有瓜葛!甚至威脅她一個老婆子說,要是她再來sao擾,他可就將周興懷糾纏自己的事嚷出來了!周母摸著眼淚,她一手將興懷拉扯到這么大,還能不知道自己的兒子?要是興懷肯轉(zhuǎn)性,肯找個人好好兒過日子,就是要她立刻死了她也愿意?。?/br>烏??粗矍翱薜孟駛€孩子般無助而凄涼的老人,默默從身上摸出布巾遞了過去,奈何周母哭得無暇來接。朱離接過手巾,在周母手上拍了幾下:“大娘,周興懷雖在獄中,但并未定罪,不會有事,您擦把眼淚?!?/br>周母泄恨一般,撲過來抓住手巾扔在了出去:“沒事有什么用!他進了一回大獄,還是牽扯到行為不檢的事里頭,這清白都毀了,往后還有什么前途!”這事雖怪不得朱離,朱離卻也無法辯駁,默默受了周母這一番發(fā)泄,等著周母稍微平靜,才又撿起手巾遞了過去。朱離始終不卑不吭,臉上也一派平和,沒半點著惱的意思,周母就是有氣,也難以對著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撒下去,反倒囁喏著問:“你說他沒事,你可是見到了他?”朱離搖頭:“還未見著,但此番回去,在下定然替你探望他一回,給您捎個信回來?!?/br>周母罵人的話被朱離的后半句堵了回來,憋悶地坐了回去:“誰知你是不是騙我一個老婆子。”朱離還是笑意盈然:“在下可不敢做欺瞞長輩的事。只是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