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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周興懷家中只有老母,他與我說了好幾個與周興懷交往密切的人,我問了一圈,重要的事情沒有,但這其中卻有個人不對!”烏桑不知怎么覺得“不對”這詞著實可愛,笑了一下:“怎么不對?”兩個人靠在一起,說話時胸腔震動,能帶動彼此的,烏桑這一笑,朱離背上一陣輕顫,他也跟著笑了一聲:“他們都說周興懷與一個叫葛同的布衣交好!旁人知道的事情周母不會不知道,但她卻只字未提!”☆、君有意烏桑聽著朱離在他背后的敘述,問了一句:“葛同?”不知這事怎么又牽扯到了葛同這么一個人。朱離聲音都有些含糊了:“我還沒問清楚呢!”顯見是困到極致,還在強撐。烏桑手伸到背后將人拉了過來:“睡一陣。”這是命令,不是商議了,半夾著朱離放在床榻上:“這么勞累,何必來回折騰呢!”從徐州趕到黎陽,又在奔波一夜之后從黎陽回到徐州!朱離笑看著烏桑,學著烏桑的口氣:“你說呢?”烏桑沒說出什么來,只是扯過被子也上了床,往朱離跟前擠了擠:“睡吧!”兩個人緊挨著,飯后的困頓和奔波的勞累擁裹著朱離,他鼻息之間是烏桑身上的氣息,這氣息微弱地幾不可聞,卻叫人安心,他極快地沉入夢鄉。烏桑卻沒睡著,他伸手摟了摟朱離——朱離方才話里的意味,比起在逞州柳家門前,朱離為維護他而笑談之間要斬掉自己手臂,實在算不得什么,可他得知這世上有人對他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卻比那時要更歡欣鼓舞。那時朱離一舉一動,只怕為著俠義正道多,為著他少。俠義正道之情,他還可以死相報,反倒撇去了這些大道大義,朱離待他的赤誠之心他更珍而重之,簡直惶恐,不知所措。他看著朱離沉睡的容顏,在他額角印下親吻,陪著他躺了一陣,叫醒了朱離:“少俠,我該去送菜了,你再睡一陣!”往朱府送菜須得下午,廚房要cao持闔府人等晚上的吃食,菜送遲了誤事。朱離還帶著幾分迷糊,捏著他手腕想了一陣才輕聲呢喃:“你萬萬小心?!?/br>萬萬,小心。烏桑受不住朱離這輕言慢語,不經意似地誘惑,在他唇上輕咬了一下:“嗯,知道了?!?/br>他走時又給那本來送菜的老農帶了些吃食。等夜□□臨,烏桑又溜進了朱府,他昨夜來過一次,這次算是輕車熟路,但摸進了那稽留林氏陪嫁一行人的院子時,卻見門口的官兵們個個神采奕奕,正與抱夏和幾個陪嫁的婆子閑磕牙,那官兵還不覺有何異常,抱夏卻分明神情緊張,眼神往四處飄著。看來他昨夜來過之后抱夏倒是起了心思,雖不敢叫破,但也暗中想著法子阻止他來查此事。這小院隱在一個月洞門內,只有一處入口,官府守衛放在這院門口的不過四人,烏桑一個武術精絕的殺手,隨身也不像青槐那樣時常攜帶藥物,只能另想它法!他要悄無聲息放倒這四人倒不是不能,但守衛周邊圍著的丫鬟婆子只怕會受到驚嚇,到時候叫嚷起來,烏桑反倒成了被動。他倒不怕被圍被堵,只是目前還不知官府究竟意欲何為,還不敢打草驚蛇。這等事有些憋屈,烏桑眉頭輕蹙,只得去找朱離院里幾個那幾個據說可信的小廝來幫忙。那小廝這半夜也想不出能有什么法子來驅散眾人,正在惆悵,忽聽外面喧鬧頓起,說是一處別院走了水,正在那稽留林氏陪嫁一行人的間壁。烏桑以為此事是有人縱火,是要引起混亂逃出去,忙撇下朱離院里的小廝,要趕去阻攔,但他才一出門,卻被人攔了個正著。迎面相逢,本能使然,烏桑不敢拔劍,但手上招數卻不弱,直奔對方咽喉,對方反應迅捷,避了開去,兩人連斗了三招,對方不再戀戰,避過烏桑,側身一滑,進了屋里。屋里小廝見著來人,也驚了一跳,躬身行禮:“夫人?”秦氏嗯了一聲,側身看時,烏桑頓時站地筆直,行禮時四肢僵硬地像干枯的樹杈,但面上還算鎮定:“得罪了!”烏桑何嘗不知所謂“夫人”是指朱離的母親!秦氏只上下打量了他幾眼:“近幾日有胡人的爪牙混進府里,上下都不安寧,下迷|藥這事,莫再干了?!鼻厥险f話含著一點笑,聽著并不嚴厲:“存之可好?”烏桑聽迷/藥一事被叫破,臉上一熱,又心下疑惑秦氏態度,但聽秦氏問話,還是順口答了:“他去了黎陽打聽消息!”秦氏嘆了口氣:“這事查清真相又有何用,可惜存之,我勸他不動!”烏桑心里一動,徑直問道:“那朱家與有何關系?解開密語的東西究竟是什么,在不在府上?官府意欲何為?”秦氏神色一頓,卻沒再回答,只側首道:“人已經引開了,你還不去別院?朱府脫身不易,你勸存之離得遠些?!?/br>烏桑話未出口,只見秦氏臉色一頓,眼神示意,自己已側身躲了一下,烏桑反應迅捷,也避開了,只那小廝行動遲緩,蹲在了地上。片刻功夫,便見外面人影挪動,一豆燈火在窗口門外各湊近瞧了瞧,便又退開了。秦氏只等外面的人走遠了才道:“民不與官斗,你勸著存之些?!彼验_門走了出去,烏桑不敢硬攔,也知攔了無用,只得眼睜睜看著秦氏幾息之間走遠。他暗自揣摩著秦氏的話,朱府的官司牽涉官府,官府圖的是什么,難道也是?可乞合明明說關乎胡人朝政,又和徐州官府有何牽扯?和黎陽縣一個主簿有什么牽扯?和林步月有什么牽扯?!還是乞合對他言之未盡,還有隱瞞?他和朱離處境一樣,知道其中端倪的人都不肯泄露半分消息,且不是能刑訊逼問的對象,只能自己去尋求答案,他這次徑直去了抱夏屋里。他并不敲門,徑直推開門時,直覺腦側一陣疾風襲來,有利器直逼他太陽xue刺了過來!烏桑出手快如閃電,一手捏住了抱夏手腕,一手奪了她手中利器,竟是一枚銀簪子!她一個瘦弱的丫頭招式能這樣又快又準,烏桑心里有疑,立刻還了一招,卻見抱夏竟不知閃避,嚇得呆立等死,烏桑收回招式,舒了口氣。看來這是抱夏這丫頭被逼到絕境的孤勇,她并不會武功。烏桑拴上門栓,一指逼在抱夏頸間,只要抱夏敢叫出來,他便一招叫她斃命。朦朧的光線里抱夏神色憤恨,卻咬著唇沒出聲,門外很快傳來腳步聲,是相鄰那間別院的火滅了之后看守的官兵過來查崗,抱夏在烏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