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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琪笑了一聲:“那倒真是可惜了,說不準那書真是武功秘籍,你若能得一本,參透了,定對你的武功大有助益!”“武功固然重要,可若心術不正,練好了也是禍害世人!那書已引得許多人喪了命,可見絕不是什么好東西!”靈琪神色里有些凄哀:“你說的是,是我胸襟不如你,想左了!”朱離看他這般,知他是自傷身世,便岔開了話題:“都是過去的事了,咱們還cao心什么!我這次給你帶了些滋補的藥品,你都按時吃著,總是對身體有助益。”靈琪輕輕嘆了一聲:“我在這地方,活那么長久做什么!”但見朱離聞言也有些神傷,他忙著打斷了話:“凡是你抓來的藥,我沒有不按時吃的!這東西就罷了,有沒有脂膏帶來,我正缺呢,想著你會送,都沒去買。”朱離拿出脂膏脂粉遞過去:“一應都在這里。”靈琪孩子似的捧過去翻檢,挑出口脂來,欣喜之余還有幾分驚喜:“還有這東西?難為你能放得下面子去買。”說著挑了些在唇上輕輕按了按,笑著問朱離:“顏色怎么樣?”朱離照著已往的回答應了一聲:“好看。”話一出口卻忽然臉色一變,往后退了半步——好看這話這般熟悉,朱離驚得后背都一陣輕顫,他昨晚是不是說烏桑好看?長得好看還是眼睛好看?還是手好看,還是肩頭好看?還是琵琶骨好看?他到底說了什么來著?靈琪看他臉色不好,緊著問他:“存之?怎么了?”朱離生生扯出笑臉來:“無妨,昨晚喝多了酒,這陣子頭暈的厲害。”他還笑了一笑:“我也沒經驗,脂粉這類都是掌柜的推薦,倒是很襯你!”硬生生把昨晚的事和烏桑一起從腦海里劃出去。可隱約的記憶像輕云遮不住的月光一般絲絲縷縷地撒了下來,他一邊和靈琪就他帶過去的東西挑挑揀揀說說笑笑,一邊兀自出了好幾身冷汗,即使他對昨晚的事只想起了十之四五。待從靈琪處出來已是天色擦黑,朱離想了想,又去買了幾味母親愛吃的點心,才回家去了。私自逃家出走,他還記得朱諾說過要打斷他腿的話,可出門日長,即便要被打斷腿,也不能不回去了。朱家門子見著他笑著迎上來,一疊聲叫著:“少爺回來了!”朱離笑著應付兩句,挑了可靠之人,先將點心交過去:“快去送給夫人,就說我回來了,未免父親生氣,已自去了祠堂罰跪。”那門子得了賞錢,機靈地笑了一下,拔腿跑了。朱離這才慢悠悠去了祠堂,磨蹭過好些時光,才著祠堂的老方頭帶紙鎮給朱諾:“方伯,你去告訴老爺,只說存之不孝,先在祖宗面前賠罪。”老方頭在祠堂這些年,還能不知道朱離心里的算盤,笑著在朱離額上點了一指頭:“少爺這次也太過了!你長大了,和老爺想法不一樣也是有的,可哪有從家里平白逃走的,害的我們好一場找,只差掘地三尺!”朱離其實怕的緊,手里攥出一把汗來:“是存之魯莽了,這不是來反省了么?方伯……”老方頭看他這一聲叫的顫音都出來了,一雙眼睛殷切地望著自己,登時笑了,“少爺喲,你知道我疼你,這招都給我使了多少遍了!”他在朱離頭上摸了一把:“告訴夫人了么?”朱離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額角:“叫人去通知夫人了。方伯,實在這次與往常不同,老爺說要打斷我的腿呢!”方伯哼了一聲:“你也是該著!行了,你等著吧,我這就去找老爺!”☆、賀新郎湖青色紗帳高挽,秦氏坐在床畔高凳上,手上沾著藥膏,只輕輕抹了一下,便聽朱離含著哽咽的聲音響起來:“娘親,疼!”朱離俯身趴著,秦氏拿手指在朱離后腦勺上敲了一下:“忍著吧,現在知道疼了?你可不是自找的?!”朱離憋屈地說不出話來,只得悶悶強辯:“我和靈琪……真是君子之交……爹爹總是不信。”秦氏抹藥的手不停,疼地他頭上一層薄汗,他不愿再叫疼,咬著牙忍,一句話說得像是咬牙切齒。秦氏倒笑了:“別說你父親不信!我問你,你說你和那小倌兒是君子之交,可我聽著,你父親后來打你,多半為了你身上那些痕跡,你回了徐州后便去了歡館,那東西不是靈琪弄得?”朱離頓時沒話了,只疼得把頭埋進床褥里。他那一晚回朱府倒是做足了承受父親雷霆之怒的準備,可惜朱諾大人大量,扔他在祠堂跪了半夜,也就著人扶他回去了,枉費了他為此精心安排的救助之人。而當下這頓打,是他回家三日之后,以為往事已清,放心過日子的時候猝不及防被綁去打的,這事出乎他的意料,自然也在秦氏意料之外,聞訊趕來的時候已經遲了。朱離這一次被綁著打了頓狠得,只聽著朱諾罵了他離家私逃之事,罵了他摻和之事,還罵了他回徐州后不知悔改,逛倚歡樓的事,纏七夾八,朱離一時都知道究竟是哪件事招來的打。但后半程父親下了死手的原因他倒是知道——父親見著他身上那些未退的痕跡了!朱離既不能說是靈琪誣陷了靈琪,更不能說是烏桑,只得生生忍著不吭聲。可朱諾看他沉默,只當他是不服,更打了個狠的。秦氏想到這里,大概也是氣恨,手下不由重了幾分:“這次的事怪你不自重,還有那個小倌,不知輕重高低,不是什么好東西!往后你不許再和他來往!”朱離疼得繃緊了身子,可秦氏牽扯無辜,他又在事理上向來執著,不覺此辯道:“娘親,您誤會了。”“證據確鑿還有什么誤……”秦氏卻忽然停住了,直著身子站了起來,連聲音都帶了顫音,萬分的不可置信:“難道是……是烏桑?”她這念頭一起,連心里都涼了幾分——兒子上次回來時行囊里那件不屬于朱家的青黑色罩袍,兒子貼身放著的那方不屬于他的手帕!她這兒子長到如今,專塞到他屋里的丫頭他也沒碰,倒時常和一個歡館郎交好,秦氏只因信得過,也不深究,還時不時玩笑兩句。但玩笑話歸玩笑話,這事真到了眼前,激怒羞憤一樣也落下,全涌上秦氏心頭。而況這事兒若真是牽涉靈琪,秦氏雖生氣,但也還罷了,那不過是個小倌!可若是烏桑,秦氏頓時連淚都下來了,話說出來像是安慰自己:“是那個烏桑,他……他欺侮了你么?”朱離身上的疼痛叫他恨不能登時暈過去不省人事,可母親忽然說起烏桑,他心慌地連疼痛都忘了,強自支撐起半邊身子拽著秦氏衣襟,聲音軟軟地懇求:“娘親,您別傷心,別傷心!”秦氏看他臉色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