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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課抱著教材回宿舍,遠遠瞧見村長和一個高挑男人在說話,距離越近她瞧得越清,不由微微地愣住。他穿著白色襯衫和西褲,在鋪天蓋地灰撲撲的畫面里,成了最清晰明快的一道景。 等那人扭頭和她搖搖望上一眼,她立即拉下臉來,村長也看了過來,立馬高興地招呼她過去。 張愔愔縱是不情不愿,臉上也帶上了禮貌的笑。 “愔愔啊,這位是新來支教的老師,姓陳,他也是律師,”村長想了一想,更為驚喜地說道:“好像和你是一個地方來的,我聽那兩個字挺熟悉的,是你住的城市。真是緣分,你們都干律師,以前就沒碰過面?” “沒印象,”張愔愔搶著說:“就算碰過面也不太熟。” 村長笑起來,“那沒關系,往后就熟悉了,愔愔啊,你來得正好,快帶陳老師四處轉一轉,啊,我還有事,咱們這兒地方小,很快就轉完了。” 話說完,村長轉身走了。 張愔愔看著人走遠,冷眼瞟了旁邊這人一下,轉身朝著她的屋子走去。 陳司諾連忙追上去,“愔愔……” 張愔愔一腳邁進了屋,立馬就回身把人攔在了門前,說:“你來干什么?你憑什么不讓人安生?你快走,明天就走。” “是快走,還是明天走?”他忽然問。 “你現在就可以走。”她回。 “走不了,”他搖頭,“手續辦好了,村長和校長很高興,課程都給我安排好了。” “陳司諾,你就是個無賴!”她說著就要關門,忽然發現另外幾位老師陸陸續續地回來,她小聲地開口趕人,“你別在我門前站著,惹人閑話了。” 陳司諾無法,只得退開幾步。其余老師過來以后好奇地打量他兩眼,又見他站在張愔愔房門外面,扭頭望向門口的人。 張愔愔解釋道:“這位是新來的陳老師。” 這個村子里里外外統共就那么幾十個人,大家每日照面,彼此相熟,每張面孔每樣事物都因為固定而顯得老舊沒有趣味,如今來了張新鮮面孔,大家都很興奮,尤其一來還來了倆。 張愔愔決定留下來的時候,大家也很高興。 陳司諾跟大家逐一打過招呼,然后回了自己屋里備課,他第一次當老師,雖然教學內容簡單,但到底沒經驗,所以多下了點功夫。 天色暗下來,他摁亮臺燈。 這里每間棚屋都有一個大窗,朝著院子,每位老師的書臺就是臨窗而設,陳司諾坐在窗前備課的后半段無法集中精神,他的注意力直往那個在井邊打水的姑娘身上繞。 不知是不是為了入鄉隨俗,張愔愔把長發挽成兩條樸素的辮子垂在胸前,身上穿的不再是襯衣短裙,而是短衫和牛仔褲,顯得青蔥可人。 陳司諾拿手機拍了幾張照片,拍完以后仔細地品味,品著品著忽然覺得自己怎么像個變態? == 作者有話要說: 接下來就比較日常,不搞事,就是追妻。 ☆、昨日今朝 張愔愔打小沒怎么干過活, 在這里待了一個月, 有些事情動起手來依然笨拙, 在井邊打個水都磕磕絆絆,沒了在辦公室里的利索勁兒。 她力氣小,大半桶水對她來說都是重大負擔。 先前有位男老師會幫她, 一兩次以后張愔愔就不讓人幫了, 她自己拎回屋里, 就當鍛煉, 多拎幾回力氣也就跟上來了。 這回她沒留意, 因為陳司諾在背后看著她,她一走神就幾乎打了滿桶的水,于是心里對陳司諾的氣憤更甚。她做了個深呼吸, 攢足一口氣準備拎水, 陳司諾不知道什么時候靠近了,彎身就要幫她。 張愔愔心里有一畝地。 她每天想起陳司諾,一個不高興就往那塊地方扔兩塊磚, 目前為止那畝地已經筑起了一座高塔,方才她又往那拋了兩塊磚,然后陳司諾就老撞槍口了。 她推開他伸過來的手, 冷瞥了他一眼。 陳司諾一頭霧水不曉緣何故,他知道她不高興,但這會兒好像更不高興了,他說:“你又拎不起來,半路上摔了那么多人看著多尷尬。” 教室宿舍的布局呈凹字狀。 院子里這口井的位置相當巧妙, 也不知是不是專門請風水先生規劃出來的文昌位。每個屋子里的人只要從窗口往外望,就能瞧見這口井,以及井邊的情況。 張愔愔擱下水桶,她就打個水而已,身上就已經出了汗,陳司諾見了下意識就把手伸過去要幫她擦汗,被她瞪了一眼,他不敢再放肆。 他平時對她怎么犯渾都行,但她真氣著了,他也是不敢造次。 “過兩天你找個合理的借口離開這里,”張愔愔見他抿唇不語,她又說:“你根本就不是真心來支教的,這種事又不是兒戲……” “沒當兒戲才做,當兒戲就不做了。”他說。 張愔愔靜看了他片刻,問:“那律所的事情怎么辦?” 陳司諾沒回答,反是問:“那你怎么想?你為什么想做這些?你準備在這里待多久?” “這是我的事情。”她輕輕地抿了一下唇,說:“你有你的考慮,我有我的打算,我們各忙各的,互不相干就好。” “我給了自己一個月時間,體會了你先前的感受。” “這是你的事情。” “愔愔,”他垂眸凝視她,似要望入她眼底,“我知道錯了。” 張愔愔彎下腰去拎水,他又要幫忙,她仍是拒絕了:“放開。” 這時有另一道男性的嗓音突兀地插了進來,“陳老師,張老師就是這樣的,自己的活自己干,不愿意麻煩別人,你就別忙了。” 陳司諾聞聲回頭,看見某間屋子的窗口站著個高瘦的身影,很像個讀書人的樣子,手里拿著本教材,正沖著這邊溫謙地笑。 張愔愔沒吭聲,吃力地拎著一桶水回自己屋。 這里空氣好極,白日爽朗之時,天空高闊而坦蕩,放眼遠眺可見萬里澄碧,遙遙的幾縷云,縹緲若游絲,浮泛于天涯。 課時已過大半,教室的孩子埋頭做題,張愔愔站在走廊沉思了半晌,不多時聽見下課鈴聲響。 她回教室辦公室,走廊里碰見個高瘦的身影,于是一道走。趕巧陳司諾從教室里出來,碰見過來的兩人有說有笑,他記得這男的是昨晚跟他說話的人。 張愔愔見了他,收斂了笑意,也不開腔了。 這事怪得很,有一就有二。 傍晚放了學,幾位老師一塊回教師宿舍,那高瘦的男人就和張愔愔一起走的。 陳司諾這人總不愛湊熱鬧,他又是新來的,因為長得好看,女老師們矜持不好意思主動和他走得太近,倒是有個男老師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