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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兒了,說把人交代給他也不指望他如何用心照顧,多少看著點,如今人都在他眼皮子底下風花雪月了,他竟是一點不察……云云。 秦游覺得老張差直接表明:要你何用? 這事暫且這么過去。 …… 陳司諾出院已是春分。仲春之月,春分時節,恰逢微雨連天,整日淅淅瀝瀝,地面拖泥帶水,天地間一片淺黛蒼青,正是乍暖還寒的日子。 陳司諾在等張愔愔接他出院,但她來得慢,不知道是不是路上堵車,他收拾完東西到住院部樓下等,走到一樓大廳遠遠瞧見門外的蒙蒙細雨。 他走到廊下,一股濕冷撲面。 一旁有人點煙,他側目望去,那人嘴邊漫開縷縷薄煙,陳司諾瞇眼,認出這人是那晚在會所門口和張愔愔聊天的人。 那個萬里長征。 趙征然也認出了他,不過只和他對視一眼就冷淡地轉開了視線。 又不認識,打招呼未免多余。 于是住院部門口的兩個人,一個沉默抽煙,一個靜默望雨。 兩廂互不搭理,天地間微雨纏綿。 直到一個穿病號服的三歲小女孩跑了過來,蹲在趙征然腳下,趙征然低頭看她。 小女孩仰著腦袋沖他“噓”了一聲,糾著兩條淡淡的眉毛小聲地告知:“有壞人要抓我,叔叔不要告訴她好不好?求求你。” 趙征然應:“好。” 話音剛落,一個護士急急忙忙奔了出來,神色慌張地左右張望。 趙征然往后挪了一步,將蹲在廊下的小團子暴露出來,那護士看見了哎呀一聲,小團子發現自己所托非人,如今行蹤暴露,打算亡羊補牢起身就要跑。 護士眼明手快,步子一邁就把人逮住了,說:“你怎么能亂跑,要打針了。” 小女孩聽得淚眼汪汪,憤恨地看了趙征然一樣,驚聲大罵:“壞叔叔!!” 陳司諾縱觀全程看得無語,一抬眼就對上趙征然的目光,正想移開,沒想到趙征然冷不丁沖他和藹地笑起來。事出突然,陳司諾臉色微沉,待反應過來時他已經對著趙征然翻了個白眼。 趙征然不由笑出了聲,陳司諾察覺自己被捉弄,于是臉色比雨幕還陰。 趙征然混跡官場多年,見過太多虛與委蛇,花面相迎卻心懷鬼胎的人和事,不知不覺他自己也成了圓滑滑的一個,自如地周旋于牛鬼蛇神之間,他的清風傲節于遙遠記憶中定格。忽然一見這久違的棱角分明的反應,他覺得好玩好笑。 這哪是將近三十的人,分明就還是十八歲的心性。 這倒是和張愔愔以前形容的有七八分相符,以前張愔愔在電話里不止一次形容過陳司諾總是不給人好臉色。 那晚他隱約聽見里面的人交談,聽得最清晰的一句話就時:“陳司諾,你住院把腦子住傻了吧?”當他想起陳司諾這個名字時,深覺詫異,這兩人兜兜轉轉,終是走到了一起。 世事無常,也抵不過人心固執。所以說事在人為嘛。 陳司諾難得在除了張愔愔以外的人面前失態,氣得牙癢,但面色已恢復如常。 兩人仍是無話,各自想各自的事。 當張愔愔撐著傘來時,蒙蒙雨簾之中遙遙望見這副詭異得不真切的場景,猛然驚疑得打亂腳步,愣在雨中,耳邊是雨水砸在傘面上密密匝匝的微響。 陳司諾發現了她,也不等她過來,快步過去彎身進入傘內。 張愔愔側身去看醫院門廊下的人,他嘴里咬著煙,垂眼注視地上疾奔的細流。 上了車,張愔愔好奇道:“你們聊什么了?” 陳司諾反問:“兩個互相不認識的人能聊什么?” “那他怎么在醫院?” “上醫院要么看病要么探病,還能因為什么?” 張愔愔覺得有道理,正點頭,忽然靈敏地察覺到旁邊直勾勾的視線,她扭頭看過去,陳司諾果然意味深長地凝視著她。 她道:“干嘛?” 陳司諾說:“這么cao心,剛才怎么不親自去問問?我又不是等不了。” 張愔愔笑:“陳律師,萬事講依據,疑神疑鬼的可不好。” 陳司諾不動聲色,“我疑什么?” 張愔愔應對自如:“疑什么都行,反正疑罪從無,你別無中生有。” 陳司諾嗯一聲,頗為坦然地說道:“無犯意則無犯人,你清者自清。再說了思想是自由的,羅馬法格言里說任何人不因思想受罰,你要是真有二心……” 張愔愔看著他。 他說:“我就去宰了姓趙的。” 張愔愔解開自己的安全帶。 陳司諾忙問:“干什么去?” 張愔愔語氣平和地說道:“你說得對,我應該親自去問問他為什么會來醫院,畢竟是老相識了,關心一下也是應該,反正你等得了,我問完盡快回來。” 陳司諾見她真的打算下車,趕緊伸手拽住她的胳膊,說:“我早問過了,他來體檢,年紀大了嘛身上各種病痛,你理解一下,別問了讓人難堪。” 張愔愔故作驚訝,“是么?那我就更要去關心一下了,你等等,我去去就回。” 陳司諾死拽著不松手,他咬了下后槽牙,說:“我身體剛好你別氣我,把我氣壞了心疼的還不是你?” 張愔愔說:“怎么會?你銅墻鐵壁,氣不壞的。” 陳司諾剛想說點什么,但慌忙之中,膝蓋磕到了變速桿的cao作箱,是先前受過傷的那條腿,他一聲悶哼,力道稍微有所松動。 張愔愔聞聲趕緊回頭,“怎么了?撞到了?”她看他那副樣子又覺得好笑,“你就不能好好的?你撞哪了?我看看。” 陳司諾忍著痛,說:“你不要去見他。” 張愔愔忍著笑,回:“你讓我去見的。” 他稍默,然后說:“我讓你見你就見?那我讓你嫁給我你嫁不嫁?” 張愔愔:“……” 還挺會見縫插針。 == ☆、昨日今朝 這天濕噠噠的, 陳司諾感覺渾身黏膩, 到了家把鞋一脫外套一扔, 解著襯衫紐扣一轉身,見張愔愔扶著墻,微彎腰解高跟鞋的扣子, 臀部的翹弧似一彎月, 薄軟的裙子底下兩條腿細白勻稱。 他存心捉弄, 趁她只脫一只鞋, 轉至她背后偷襲, 抵住了那月牙似的翹弧。 張愔愔嚇了一跳,連忙扶穩眼前一面墻才說:“陳司諾你煩不煩?” 他沒應,鼻梁親昵地摸索著她的頸窩, 聞她身上的清新雨氣, 忽然就跟催了情似的。 張愔愔掙扎一下,商量道:“先吃飯行不行啊……” 他壓根沒心思聽,含糊應了一聲, 依然故我。 陳司諾興起時,總是疾風驟雨一般莽莽撞撞。 忽如其來讓她一時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