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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司諾的不識好歹讓他很是不滿,做家長的通病,自家孩子再不爭氣,也絕不受外人的氣。 而在陳司諾眼里,張昀生一身銅臭,滿是生意人的現實做派,人情世故游刃有余,讓人看不清他的心思,不知他幾時真意幾時虛與。 最要命的是此人強勢霸道,像做得了全世界的主一樣。 說一千道一萬,也都是老黃歷了。 昨日種種就讓它塵封史冊,今朝光景大不同了,身份和立場都轉變了,那么有些事情就得換個角度分析和看待。 “總之你克制一點。” “我心里有數。” “初九那天你能下地行走了么?” “瘸著腿我也去。” ==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陳律師要去見大舅子了 ☆、昨日今朝 這座城市平日里車如流水馬如游龍, 極盡靡麗, 在這繁華的局面之下之下眾生各異。光鮮的只管揮霍, 落魄的只管掙扎。 然而一旦過年,許多漂泊于此的人回了鄉,這里就像是撤離了浮塵, 萬籟俱沉, 浮華囂世盡歸安詳。 但安詳不了幾日, 年初八一開工, 這里迎來春曉。 估計還在犯春困, 辦公室里人人萎靡,各各體虛,毫無干勁可言, 放個文件手無縛雞之力, 啪嗒一扔,力不從心的感覺就起來了。 只有歐陽堂一如既往地年輕氣盛。 他一來律所就直奔張愔愔的辦公室,也是為了蹭點果干吃。 張愔愔見他來勢騰騰, 心想一片蔫茄子里邊總算來了個順眼的鮮嫩黃瓜……她被自己如此入木三分的比喻嚇得面色一赧。 歐陽堂說:“明晚老板做壽,張本集團的老總你知道吧?” 前言不搭后語,不過知情的張愔愔曉得他的意思, 說:“知道。” 歐陽堂搓搓掌心,咂咂嘴巴,“他有個meimei,不知道長得怎么樣?不過那張總好身材好樣貌,他親meimei應該也不差。” 張愔愔愣愣地眨巴眨巴眼睛, 問:“你想怎么樣?” 歐陽堂笑得居心不良,整整衣領,說:“你說我這形象她看得上么?” 張愔愔撐著下巴,道:“打算攀龍附鳳了?你以前不是挺有骨氣的么?” 他嘖一聲,“不是,那干咱們這一行,多個朋友多條門路嘛,攀親咱們是不敢,咱有自知之明,但打打交道談談交情或許可以,以后多個幫襯。” 張愔愔說:“我看行。” 初九這晚,大家準點下班。 所有人從律所出發,張愔愔考慮要不要先去一趟醫院,畢竟他腿腳不便,一個人怎么過去?上下車總得有人攙扶吧。 但是陳司諾說不用了,因為等她過來還要時間,這樣怕誤了開席的時辰。 張愔愔魂不守舍,和大家一起到了秦游設宴的那家會所,每個人都安排了座位,秦游沒搞特殊待遇,張愔愔也和同事們一桌。 設宴大廳燈火輝煌,水晶燈和瑩潔的瓷磚相映成輝,在座的笑臉全蒙著光。 陳司諾還沒來,張昀生和秦游倒是提前到場了,落座主席。 秦游這排場做得跟七十大壽一樣,也正是因為縫著年節,又是各行各業開工的日子,圖個應景,大吉大利的越熱鬧越好。 耳邊鬧哄哄的,張愔愔盯著手機聽不見喧嘩。 主人都到場了,他一個赴宴的客人倒是姍姍來遲,那天還提醒他別太囂張呢。 忽然手機一響,她趕緊接聽,那邊說到了,就在會所門口,過來迎接一下。張愔愔趁著眾人嬉笑,偷偷溜出去了。 她一出來,就看見陳司諾穩如泰山一般地坐在輪椅上……張愔愔心里垂淚,那人坐個輪椅居然坐出了騎馬的瀟灑,也是第一人。 張愔愔過去蹲下,問:“你要這么進去?” 陳司諾說:“不,你扶我進去吧。” 他掙扎著要起身,張愔愔很是動容,抓著他的胳膊情意nongnong地喊:“陳律師……”陳司諾坐了回去,摸著她手背,說:“為了你和孩子,丟臉我也認了。” 張愔愔正感動,聽聞“孩子”二字一愣,忙問:“什么孩子?” 陳司諾沉吟片刻,說:“以后總會懷上的么。” 張愔愔決定跳過這個話題,扶著他起來。其實他差不多能下地行走了,只不過不能站立得太久,否則腰和腿都受不住他折騰…… 門口的接待生過來,把陳司諾的座駕牽走。 張愔愔很是感慨,別人的座駕是豪車,陳律師的座駕當真別具一格。 她感慨完一回頭,冷不丁就對上陳律師平淡坦然的目光……張愔愔綻開一笑,問:“你怎么弄這么久?我哥已經到了。” 他嗯一聲。 兩人相互扶持來到設宴大廳,主席桌的秦游遙遙就看見了那兩人,不由愣住,扭頭去看身旁的張老張,他也看見了,只是不動聲色地喝茶。 不僅他倆,旁邊認得張愔愔的一些長輩也瞧見了,好奇張望片刻,笑笑地對張老板說:“愔愔那丫頭交男朋友了?” 張昀生客氣地回:“沒聽她提起過,應該是同事。”他說完低聲對老婆說:“你去把那丫頭給我叫過來。” 於棠看他一眼,有些猶豫,起身之前提醒道:“你別又罵她了。” 張昀生沒理,臉色不怎么好看。 於棠到了張愔愔那一桌,輕輕拍了一下陳司諾的肩膀,笑問:“你恢復得怎么樣?這段時間忙,也沒去看你。” 陳司諾回頭喊了聲姐,說:“還成,在做復建,進度不錯。” 張愔愔見她嫂子過來就猜到有事。 “愔愔她哥叫她了,我把她帶走了?”於棠這話是對著陳司諾說的。 “帶唄。”陳司諾言語輕松無謂,“我又不是來搶媳婦的。” 畢竟是人家的地盤,不好做得太囂張,他是來講道理做交涉的,又不是來強搶貴女,給大舅子下馬威,拽著人不讓走,也太蠢了。 張愔愔正經情況下也不敢拂逆她哥圣意,跟著嫂子過去了。 律所那伙同事見張愔愔被帶去了秦游那,也見怪不怪,老板對張愔愔一直不錯,都以為老板搞特殊待遇,把人喊過去見見大場面。 她臨著嫂子坐下。 那些不知內情的叔叔嬸嬸見她過來,就要調侃她,“愔愔什么時候談男朋友了?那小伙長得真精神,這事怎么還瞞著你哥?” 張愔愔避重就輕地回道:“這件事還沒定呢。” 那些人心如明鏡一般點點頭。 張昀生靠著椅背,一手扶著茶盞說:“還是個半大丫頭時就總上躥下跳,如今已經是大姑娘了還是脫韁胡鬧,心里的主意大過天,各位見笑了。” 有人勸說:“孩子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