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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剛見到封重時,便覺得對方有幾分熟悉,現在才意識到原來這份熟悉感在這兒。 許清如好奇的看向趙京鈺,疑惑的問:“封重是哪位?” 趙京鈺道:“也是老師的學生。” “雖是我的學生,但不也是你自個兒交的朋友么。”方先生笑道,又對許清如道,“言竹大概是吃醋了,不過我待言竹如親子,你便如同我兒媳,往后這小子要是惹你生氣,便找我教訓他!” 許清如含笑道:“是。” 本來就已經接近晌午,方先生便留下吃了午飯,之后告辭離去,趙氏欲挽留他多住幾日,被拒了。 趙氏至今都不知道兒子為何放棄科舉,但她現下從女兒走失的傷心勁兒回過神來,昨日見方先生來,便又動了些科舉的念想,早上與方先生聊了聊,心里便越發對此事放不下。 但她也不好跟兒子再提起,畢竟先前已經應了他的,便只好寄希望于方先生,見對方要走,自然極力挽留。 送走了方先生,許清如轉頭卻見趙京鈺正怔怔出神,便扯了扯他的袖子,“你可是有什么心事?” 他看著她明麗的眉眼,半晌才搖頭,攬住她的腰將人勾到自個兒懷里,柔聲安撫:“沒什么,應當是昨日睡得晚了吧。” 許清如便掐著他的腰嗔怪,“你倒是還敢提昨晚?!” 悶笑聲響起,他的嗓音溫柔繾綣,“夫人受累,我這便抱夫人回房休息。” 趙氏送了方先生出門,轉身回來便見這小兩口在打情罵俏,老臉一臊,“莫在大門口丟人現眼,還不回你們自個兒房間去!” 她話音剛落,當真見兒子抱著媳婦回了房。 她怔了怔,見小兩口一路打鬧回了屋兒,便隨后忍不住笑了,她倒是第一次見到親兒子這樣。 趙氏早年喪父,一個人將孩子拉扯大,此時心里難免酸澀,卻更多欣慰。 若是兒子能重拾科舉之心,讓她趕緊再抱上孫子,日子便更完美了。 隨后自個兒將昨日沒來的及收拾的地方打掃擦洗,不去sao擾新婚燕爾的兩人。 * 方先生離開趙家后便去了醉春樓見了封重。 封重面色嚴肅的看著方先生:“我覺得趙言竹不能留,方先生可舍得你這位得意門生?” 方先生道:“他昨日……當時真的什么都沒聽到。” “哦?”封重不屑哼笑,“可我看那人心思莫測,又不為我們所用,留著并無益處還可能招禍呢……看來,先生也有不舍得的東西了嗎?” 方先生面色溫和,淺淺搖頭無奈解釋道:“誰說他不能為我們所用?” 封重挑眉:“先生的意思是,說動他了?” 方先生道:“他這種人一旦下了決定最不宜動搖,不過總有別的法子。” 封重倒了杯酒一飲而盡,手中折扇微微扇動。 但這幅書中翩翩君子特有的舉動,被他做出來卻顯得邪氣妖媚,他慵懶的躺在搖椅上,閉著雙眼道:“強扭的瓜不甜,這話可是先生自個兒說的。” 方先生神色深沉,眼中閃過一抹算計,“殿下可說過,言竹的岳父是前朝太監?” “不過是當笑話聽來的醉鬼之言罷了。” 方先生走到窗前,看著街上人群走過,語氣莫名,“殿下可知,言竹之妻與一人長得極像?” 封重不甚在意:“誰啊?” “當、朝、貴、妃。” 封重豁然坐起身,目光定定的打量方先生,“誰?” 第43章 “嚴大人, 笑的打聽到湯水縣的商人里面,還要數許家打頭, 您若有什么想知道的, 便讓人把當家人許有德叫來, 小地方的商人沒見過什么世面, 若得知您親自到這個小地方來,定然恭恭敬敬的奉承著。” 縣城大門遠遠一輛華麗的馬車駛來,馬車中坐著兩人, 其中一位中年男子便是嚴大人。 與嚴大人說話的人長著八字胡須, 頜骨凸出, 眼底隱有精光閃過。 嚴大人其實并不是做官的,但稱他一聲打人卻并不為過,因為他是皇商, 背靠京城大族何家。 何家何許人也? 當今皇后便是何家嫡女,正正經經的皇親國戚。 嚴大人為人嚴謹,聞言擺擺手:“不用如此, 我此行不過是經過密川州府時,聽人說此處前不久發現一種品相極佳的玉石,來一睹風采罷了, 無需驚擾別人。” 八字胡眼一轉,笑著奉承, “若是如此便更要見一見那許有德了,想必他對這事兒定然十分了解,也免得咱們無頭蒼蠅白來一趟。” 嚴大人覺得這話有禮, 便點了頭。 八字胡似乎想起什么,又笑著介紹道:“說起來那位許有德,可跟前朝有些牽扯呢!” 嚴大人眉頭微皺:“哦?” 八字胡道:“聽說前朝時在宮里做過太監,后前朝覆滅才逃生出來。” 嚴大人聞言,無聊的閉目養神。 這種小情況,根本無需放在眼里,不過是個前朝的太監罷了,他對此并不感興趣。 八字胡卻沒有停下的意思,繼續說道:“這許有德少時便進宮做了太監,膝下卻有一女,前段時間他親侄子喝醉了酒,將這等丑事宣揚開。” 八字胡似乎對這等八卦很感興趣,說著便自個兒笑了起來,但下一刻見嚴大人面露不耐,笑聲戛然而止,連忙閉上嘴巴安靜下來。 八字胡是密川州知州大人手下的,知州大人聽說嚴大人要去湯水縣看看,便派了對此地熟悉的八字胡陪同。 等進了城,八字胡安排人先行去定了客棧。 因到了鬧市,馬車行的便慢了許多。 不知行到何處,人群聲更加吵鬧幾分,車夫忽然勒馬,車廂震蕩,嚴大人險些摔跤。 同坐一車的八字胡卻像是有準備般,手扶著窗子坐的穩穩當當。 嚴大人好不容易穩住身子,對車夫怒斥道:“怎么架的車?” 車夫忙告罪:“大人恕罪,前面有人群攔在路中間,方才路口轉彎小的沒察覺到這情況。” “好好駕車!”嚴大人說著,回頭卻見八字胡正撩開簾子往外看,便問,“可看見是何事這般喧囂?” 八字胡笑道:“巧了嚴大人,咱剛剛說起的那位許家又出亂子了。” “什么亂子?” “便是那位來歷不明的許小姐,今日三朝回門,卻被自個兒大伯一家攔在門外,說她不是許家的種,那許大夫人正坐在地上撒潑,哭訴小叔子許有德糊涂,要將家產都給野種呢!” 嚴大人皺眉,對著等市井粗蠻行徑實在厭惡,很晦氣的吩咐車夫:“換條道走。” “是。”車夫應道。 凌亂的情景卻讓嚴大人忽略了一件事兒,便是人群吵鬧,方才他都每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