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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這樣的想法和思念卻一直沒有機會說出口,一來他每日都要去鋪子忙得很,二來此時他不好委托父母直接跟伯父提起,此時必然還是要先征求許清如同意才行。 但他哪想到,自己這般匆匆跑過來,卻聽到那番話。 堂妹她,又要嫁人了,還是先前的郎君,她看上去甚是歡喜的男子。 心中憂傷郁悶之下,許茂當天下午沒去鋪子,卻是進了花樓放肆了一回。 他從未有這般放肆的時候,以前家里窮的飯都吃不起,別說進花樓消遣了。 許茂是進了花樓之后,才反應過來自己進了什么地方,本來心慌之下轉身就要走,卻被兩個衣著裸露的女子攔住,他紅著臉不敢亂看亦不敢掙扎,便就這樣被姑娘們架進了房間。 當晚許大老爺夫婦兩個遲遲等不到兒子回來,便著急起來,生怕兒子出事,眼見著天上月亮越掛越高,夫婦倆忍不住去找了許有德。 許有德一聽,自然也是擔心不已,許茂畢竟是自己的親侄子,也是許家唯一的獨苗苗了,當下也不耽擱,連忙招來了家丁出門去找人。 許茂被許家家丁架回去時已經爛醉如泥不省人事,衣不蔽體且身上許多痕跡,實在不雅。 許大老爺見兒子這幅樣子很是生氣,當下便要打人,口中怒罵兒子沒出息。 許有德卻將他攔下,不甚在意道:“茂兒年紀也打了,想女人實在再正常不過,若不想他亂來也容易,早些娶房媳婦是正緊!” 許大老爺面露愁容,“媳婦哪那么好娶,人家好姑娘又如何能看得上我家茂兒?” 許有德哈哈大笑:“這不有我在呢么,明日便給你們買個宅子,再找媒人說說,這湯水縣的媒人沒若是知道茂兒是我許有德的親侄兒,哪個不爭著搶著給茂兒說媒?” 這倒也是。 許大老爺夫婦倆頓時一掃愁容,滿心歡喜的期待起來。 兒子能說上媳婦,他們如何能不高興? 若倒是兒媳再生個大胖小子,弟弟家這偌大家產便更加穩當了。 許大老爺對妻子道:“咱們如今也是有錢人了,不該再和先前那般扣扣索索小家子氣,你明日去街上買兩樣首飾,好好捯飭捯飭,別給我兄弟丟臉才是!” “好的好的!老爺說得對!” 許大夫婦倆卻不曾想到,兒子許茂第二日醒來后憶起自己昨日荒唐,卻是大受打擊,甚至至此一蹶不振,不再上進不說,竟是開始日日醉宿花樓。 第40章 趙京鈺在妝意閣喝下幾杯涼茶, 方才安耐下激動的心情。 他其實心中清楚,許清如對他緊緊是有些淺薄的喜歡罷了, 他在她的眼神中看不到熱切的期盼與愛戀。 但他清楚, 自己已經深深愛上那個女子, 愛入骨髓早已沉淪不能自拔。 所以明知道她的態度, 明知道她對自己的感情是什么樣,他仍舊循循善誘,想方設法的讓她答應嫁給自己。 只有這樣才能徹底拴住她, 將來無論出現什么變故, 她都只能是他的妻, 這輩子都別想逃掉了。 他承認自己的做法有些邪惡自私,但他從來就不是什么良善之人,這世上恐怕也只有這個女子傻傻的認為他品性良善。 趙京鈺架著妝意閣的騾子車回了湯梅村, 回到家才知道meimei失蹤多時。 原本愉悅的心情沉了下去。 但已經失蹤這么久,就算再找也難了。 趙氏拉著兒子的手,愧疚傷懷道:“都怪我!” 趙京鈺沉聲道:“自責無用, 娘莫要再這般,免得傷了身子?!?/br> 趙氏抱著兒子嚎啕大哭一通,這些日子她一直憋著, 整日整夜的睡不好覺,現下靠著兒子的肩膀, 將心中所有煎熬盡數宣泄出來。 第二日,趙氏說:“看到你回來娘就放心了,今日便跟著娘一起去寺里拜拜佛, 保佑絲玉能平平安安的回來,那丫頭若好好的,便是叫我這做娘的折壽十年,我也心甘情愿??!” 母子兩個去了清源寺,燒了香拜了佛又捐了些香油錢,趙氏難得大方一回,花幾個銅板求簽為女兒測兇吉。 臨離開時,卻被追出來的小和尚叫住。 “施主!施主!” 母子二人停下腳步轉身,趙氏道:“敢問僧人何時?” 小和尚喘著氣兒問:“敢問施主可有位家人,名叫趙絲玉的?” 趙氏聞言身子一震,眼淚霎時便開始往下掉,卻是哽咽的說不出話來。 這么多天,她還是第一次聽見有女兒的消息。 趙京鈺問小和尚:“僧人可是小的家妹下落?” 小和尚從袖口掏出一封信,“這是京城韓家送來的信,落款便是趙絲玉。” 趙京鈺收了信,當場拆開念給母親聽。 信自然不是趙絲玉手寫,她是不識字的,且也不是以她的口吻讓他人代寫的。 寫信的應當是韓家的主人,看字體娟秀應當是女子書寫。 信中與他們報了平安,并表示現下不方便送絲玉回來,但定然不讓她受委屈,信中自爆了家門。 趙京鈺雖然沒聽說過京城是否有個韓家,但看信中所言能看出是正經人家,便寬慰了母親一番。 趙氏亦是松了口氣,只要女兒平安她自然安心,只是多少掛念,連問幾遍對方何時將絲玉送回來。 這事兒也算是奇了,無人得知趙絲玉那丫頭是如何跑到京城韓家去的?畢竟湯水縣這地方離京城距離遙遠,便是騎馬也要十天半個月才能趕到。 那樣一個才十歲的小丫頭,是如何到了那地界兒去的? 趙京鈺與母親回了湯梅村,路上提起自己打算放棄科舉的事,趙氏聽了沒急著生氣,卻是對此事緘口不言。 直到第二日她才表示,“你的事你自己做主吧,我不想管了,經過你meimei的事兒,我算是知道,兒孫自有兒孫福,管來管去管出仇來。” 趙京鈺便松了口氣,這事兒母親都能松口,那與許家的親事便能更輕松些。 他先前也考慮過,先糊弄著將親成了,再將科舉的事兒告知母親趙氏,卻又考慮著若是這樣做,母親的性子大抵會遷怒珍珍,便放棄了這樣的想法。 這日午飯剛過,一輛馬車進了湯梅村,徑直停在趙家小院兒前。 不少村民過來湊熱鬧,對馬車里坐著的人很好奇,不為別的,只是這馬車還有駕車的車夫,叫人光是瞧著都不想一般人家。 車夫走到趙家門前敲門。 馬車內,被顛的七葷八素的馮東明生無可戀,面色蠟黃直泛白眼。 這一路從順德縣過來,他當真是吃了太多苦,鄉下小路不夠平坦,饒是馬車布置的再舒適,一路上的顛簸也讓人無力承受,欲生欲死! 馮東明是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