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茍這些年,已經沒有資格姓傅,他認為自己已經失了傅家風骨。而他在初見到柯祺和謝瑾華時,卻傳下了傅家族書。是因為他覺得被謝純英保護得那樣好的謝瑾華有這個資格嗎?然而他偏偏又不愿意親自教導謝瑾華。這矛盾至極。好在不管怎么樣,謝瑾華對季達始終是尊敬的,柯祺也未曾辜負季達的教導。謝純英不點破季達的心思,只說:“對小四這便宜徒弟,你肯定不了解他。所以你不知道他有一門絕技。他可以通過一個人的字看到那人的內心。你常與柯祺書信往來,你知道小四是怎么說你的嗎?”季達依然不說話,他可不想踩到謝純英的言語陷阱中。“小四說,他喜歡你的字。他說你這人有些矛盾,他也說你隱忍堅韌、心存正氣。”謝純英說。“他說錯了。”季達面無表情地反駁。謝純英見好就收,裝作沒有看到季達眼中的復雜。在過去的幾年中,季達住在問草園,謝純英當然不會心大到就讓他那么住著,其實季達始終都活在謝純英的監視內。不過,季達好像有本事越過他的監視去做些什么。但話得這么說,謝純英有意監視季達,季達做事時都能不驚動謝純英,世上大概再也沒人能想到他這樣不起眼的人會翻云覆雨了。季達用惡聲惡氣掩藏他內心的柔軟,謝瑾華卻通過他的字看破了他的偽裝。“小四那樣的好孩子,誰又能不喜歡他呢?”謝純英問。季達卻無意多說,直接切換了話題,問:“你沒有拿到傳國玉璽?”這沒有什么可瞞的,謝純英搖了搖頭,說:“沒有。”自從知道靜妍當初是想要炸死的后,他就一直以為傳國玉璽在青蓮教中,結果他已經把青蓮教鏟除了大半,連那位一直很低調其實是青蓮教實際掌權者的“姑姑”都已經死了——謝純英就是因此而落水受內傷的——結果傳國玉璽卻依然不見蹤影。季達勾起嘴角,臉上滿是諷刺。當初傅家被抄家、部分族人被斬首、剩下的族人被流放時,季達只以為成王敗寇。一直到了多年之后,他才知道這都是為了一塊小小的玉璽。開瑞帝因為沒能拿到開國玉璽,怕被天下人說他得位不正,就用盡手段想要得到它。可就算那時的他得到了又能如何呢?他不依然是由逆賊成為皇帝的嗎?死了那么多人,開國玉璽卻直到如今依然不知所蹤。季達只覺得這像是一個天大的笑話。“你也不知道傳國玉璽的下落?”謝純英又問。到了現在這種時候,季達也覺得沒什么可以繼續隱瞞的了,說:“春陽門中沒有傳國玉璽的消息。春陽門和青蓮教不一樣,青蓮教的格局太小了。如果傳國玉璽在春陽門,他們肯定要擁立新主的。”即便被擁立的新主沒法動搖開瑞帝的統治又如何?他們能把開瑞帝膈應死了。就好比柯祺穿越前那個時空中,朱三太子什么的不就膈應了康熙很久?春陽門有了傳國玉璽,肯定會站出來自詡正統。那么,這開國玉璽到底去哪里了?季達一直沒怎么喝水,杯中的茶已經涼透了。謝純英拿起他的杯子,把茶水潑了,然后重新給他倒上了一杯熱的。這一泡的茶似乎比上一泡更香一些。謝純英問:“這兩年,你瞞著我做了些什么?”“我只出手了一次。”季達說。謝純英皺了眉頭,心里立刻就有數了。聰明人之間不需要把話說得太明白。季達說他只出手了一次,那么就是皇上秋狩時遇刺的那次了。那一次如果不是太子在千鈞一發之際站出來為皇上擋了箭,開瑞帝就算不死也該去了大半條命。季達確實有手段,這局布置得很好,然而開瑞帝就是命不該絕。那次事情后,春陽門又有不少人被抓,季達卻完全沒有暴露。謝純英仔細回想了一下季達身邊的人定期送上來的監視報告,卻依然想不出季達是如何出手的。他心里涌起了一陣后怕,瞇著眼睛說:“你曾答應過我,你在出手前會先離開京城并徹底改頭換面。”在事情的最開始,當季達回到京城時,謝純英想過要把他遠遠打發走,然而季達雖沒有明說,卻猜出了謝瑾華的身份。如果是別的什么人能猜出謝瑾華的身份,而不是季達,謝純英早就弄死那個人了。但正因為是季達,謝純英覺得他肯定有什么后手,又看在了過往的情分上,就把季達留了下來。成年人的世界里總是有太多的無奈,以及矛盾。最為矛盾的點都集中在謝瑾華的身上。因為謝瑾華的身份,所以謝純英始終立在懸崖之巔。所以在見到謝瑾華之前,季達根本沒想到謝純英竟然會留下謝瑾華的命。話又說回來,如果謝瑾華不是謝純英看著長大的孩子,那么季達絕對不會把他當作是小半個傅家人,他只會把他當成燕家人來痛恨。“那一次我很有把握。這一次我沒什么把握,所以我依約離開了。”季達說。話說到了這份上,謝純英便知道已經沒法勸阻季達了。他語氣不好地說:“如果你死了,我只會對柯祺說,你去什么地方隱居了。所以,沒人會祭拜你的。”他心里的火燒起來,好像怎么都無法撲滅。季達無所謂地笑了笑,從懷里拿出一份疊好的紙,推到謝純英面前。謝純英任由紙放在桌子上,沒有接過,沒有打開,只是看著季達。“這是一份……春陽門中人的名單。最多兩個月,兩個月后你要是聽到了什么消息,就按照這份名單去拿人。所有的事情都牽扯不到你的慶陽侯府。”季達用一種平靜到可怕的聲音說,“你會立功的。”“我不缺這個。你還是想著自己該怎么活下來吧。”謝純英說。季達心里明白,謝純英大概是不愿意原諒自己了。他本來也無意求得謝純英的原諒。他們在多年之前就走上了不同的道路。然而,他拿出來的東西卻不會再輕易收回去了。季達想了想,說:“謝瑾華參加縣試時,有人預謀縱火,雖然這陰謀最終被人陰差陽錯破解了,但你難道不想為謝瑾華報仇嗎?”那場縱火案已經過去很久很久了。謝純英卻始終沒有忘記。聽見季達這么說,謝純英好似不為所動,依然緊緊地盯著季達。季達坦然地說:“我到了京城以后,才漸漸和春陽門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