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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絕對沒有出頭的機會。就算前幾年開瑞帝大赦天下時,季達趁機把自己的身份洗白過,但他安心當個小老百姓還行,若他想要有所作為,一旦被人注意到他的身份存在異常,他就危險了。不過,季達也不是徹底沒有了出頭之日。在開瑞帝執政時期,他確實絕無可能冒頭了;一旦開瑞帝死了,皇位換他兒子來坐了,若是新皇欣賞季達的才華,他的家族就很有可能平反。政治這東西就是這樣的,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啊。柯祺想了想,說:“若是先生用別號先靠著報紙有了名氣,日后……換了天地時,他未必不能入朝為官。不過,這是往好了想。我們也得往壞了想。總而言之,這個事情還是要先生自己拿主意的吧。”“對了,先生默了那么多族書給你,你還沒猜出他的身份來?”謝瑾華問。族書中有很大一部分是家族中的長輩給小輩們寫的信,或提點,或訓誡,信里肯定要說到一些現實生活中已經發生的事。通過這些事情,再聯系下前朝歷史,說不定就能知道季達的出身了。柯祺搖了搖頭:“族書中涉及具體事例的地方都含糊帶過了。我想,先生肯定不愿意讓我去探究他的身份。”季達的身份說好查也好查,因為他的家族在前朝時一定很有名;說不好查也不好查,因為改朝換代時,李氏是踩著血雨腥風登上皇位的,那一陣子天天有人被抄家滅族,被毀的可不是一兩個家庭。“可惜了……”謝瑾華嘆息般的說。他是真的為季達感到可惜。柯祺忽然皺了眉頭,說:“我……最近鬧得人心惶惶的春陽門,你是知道的吧?”“嗯,怎么了?”“你覺得一心要光復前朝的都是些什么人?”柯祺心中豁然開朗,“有可能是自詡正統的前朝皇室,他們想要把祖宗基業奪回來。但是,李氏當年把燕氏殺光了,應該沒有漏網之魚。所以,春陽門的高層中應該都是一些前朝的臣子。你覺得他們是靠著什么堅持到現在?忠心嗎?不,他們靠的是仇恨。”燕氏都已經不存在了,忠心給誰看?李氏手中的冤魂太多,那些從地獄中爬回來的人豈能讓李氏好過?謝瑾華立刻領悟到了柯祺話中的意思,學著柯祺的樣子也皺起了眉頭,道:“你懷疑……先生?”“不不,我沒有懷疑他。”柯祺趕緊否認了,“我的意思是,春陽門中很可能都是像先生這樣的人。他們的一切都毀于李氏之手,他們背負著整個家族的血海深仇,于是他們要不折手段地毀了李氏。”有些人面善心惡,有些人面惡心善。柯祺自認會看人,他真的沒懷疑過季達。謝瑾華松了一口氣,說:“你說得很有道理。不過,先生不是壞人。我喜歡他的字。”“差點忘了你還有一手以字識人的本事,看出什么了?”柯祺總覺得謝瑾華擁有的這份天賦不太科學。但既然他本人都穿越了,而且他和謝瑾華之間靠著沖喜就能治病了,以字識人好像也沒什么了?“隱忍堅韌。”謝瑾華說。柯祺點了點頭。季達要不是個隱忍堅韌的人,他活不到現在。“心存正氣。”謝瑾華又說。柯祺再次點了點頭。雖說季達平日里教他的都是一些陰謀詭計,該怎么挖坑,該怎么布局,又該怎么讓人心甘情愿地跳進陷阱里還要反過來感謝他,但是季達在言語間透露出來的三觀還是很正的。謝瑾華似乎在尋找合適的詞語,猶豫了好久才又吐出兩個字:“……矛盾。”“矛盾?”柯祺重復著謝瑾華的話。謝瑾華說:“是啊,他給我的感覺就像是一杯苦茶。你嘗到口中,是苦的,是澀的,回味時才會有一絲甘甜泛上舌尖。但他在刻意隱藏這份甘甜。其實,這又怎么藏得住呢?反叫我看到了他的痛苦。”柯祺覺得謝瑾華這段話說得太文藝了。謝瑾華也不多解釋,又道:“總之,大哥還說先生算是我們的子侄輩呢。他心里不痛快,我們就多哄哄他吧。等會兒馬上給先生去一封信,若先生愿意提供大作,我就在第二期文報上給他留個版面。”“這么大的侄子不好哄啊……不知道先生有沒有成親的打算。”柯祺說。此時的人對于傳宗接代一事非常看重,若季達整個家族都只剩下他一人了,那么他肯定是要為家里留后的。不過,季達自己好像又沒有這個意思。難道他喜歡男人,不愿意為了生孩子去耽誤女人?柯祺計較著季達是GAY的可能性有多大。謝瑾華搖著頭說:“先生這樣的人物……若他的家族還在,能配得上他的只有勛貴之家精心養出來的姑娘。”在謝瑾華看來,季達的眼光肯定是高的,要是給他配個丫鬟當妻子,簡直就是辱沒了他啊!柯祺默默收回了季達是GAY的腦洞。動不動就腦補別人是GAY,顯得他自己很GAY一樣。“若先生愿意,其實在京郊村子里尋個家世清白的姑娘也是可以的。”柯祺說。“總要先生自己愿意。”謝瑾華說。夫夫倆都是很有決斷力的人,既然想到了季達,娶妻生子這事不方便提,但報紙這事卻是可以直說的。于是,謝瑾華鋪了信紙,以文報主編的身份寫了一份信,又讓柯祺用徒弟的身份寫了另一封。柯祺寫信時,忍不住問:“我的字是不是又有進步了?”“是啊……”謝瑾華對于柯祺總是不吝夸獎,“不過,萬萬不能得意,每日的練習還是不能停了。”“那你現在能從我的字里看出什么來?”柯祺又問。謝瑾華裝模作樣地研究了一會兒,道:“從你的字里……嗯,能看出你是一個悶著sao的人。”“什么?我哪里悶sao了?”悶sao這個詞語,是謝瑾華從柯祺那里學來的。謝瑾華憐愛地拍了拍柯祺的肩膀,說:“你對自己存在著很深的誤解啊。”明明都吃著厲陽他們的飛醋了,卻還總是裝得不曾心悅于我,這難道不是悶sao?自從有了遺-精的經歷后,謝瑾華就屢屢夢見和男人唇齒相連。那個人的形象在他的夢里越來越清晰,謝瑾華醒來后對柯祺也越來越渴慕……結果,柯祺太悶sao了,至少謝瑾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