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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林書院的院草了吧?這要在平時,謝瑾華肯定要說柯祺“以下犯上”了,他自覺年齡比柯祺大,總想要維護好自己身為大人的威嚴。但因為謝瑾華此時心有內疚,于是他默認了柯祺的行為,還主動把臉湊到了柯祺面前。這樣的晨間互動真是有益于身心健康啊!柯祺拿出干凈的衣服,遞給謝瑾華,故意說:“我幫你穿?”“我自己來!”謝瑾華趕緊說。他雖是被人服侍慣了,但還不至于連衣服都不會穿。柯祺動作比謝瑾華快些,便去院子里打了洗漱用的水。謝瑾華覺得不能事事都叫柯祺做了,于是很努力地疊起了被子。這真是他有生以來第一回疊被子,因為疊得認真,竟也叫他疊得齊齊整整了。謝瑾華心里產生了一種巨大的成就感。“謝哥哥,我們才剛剛入學,不如這些日子先低調一點。”柯祺一邊往井水中兌熱水,一邊說。謝瑾華只覺得柯祺這話說得有些沒頭沒尾。其實,柯祺已經就這事在心里琢磨有一陣子了。他當然知道自家的少年有多優秀。只是文人難免相輕,謝瑾華若剛剛入學就立刻鋒芒畢露了,說不得會被人扣上一頂“恃才傲物”、“年少輕狂”的帽子。生活不是。打臉流的看著是很爽,可如果生活中也頻頻打臉,那些被打臉的人到最后能有幾個會真的心悅誠服?就算謝瑾華可以用持續的高光表現證明自己的優秀,那些人心中還是免不了會有怨恨。這就是人之本性。大家捫心自問,有幾個人在被打臉后能夠心平氣和地承認自己不如人?考慮到學院中的學生年紀都不大,正是最不愿意服輸的時候,謝瑾華真沒必要給自己樹敵。“……一個人的才華是藏不住的,咱們有的是時間,謝哥哥不用搶著表現。”柯祺穿越前念書時在學校中過了十幾年的集體生活,因此知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所以,柯祺也不是要求謝瑾華藏拙,只是希望他在平時能夠盡量表現得無害一點,成為大多數人眼中“既才華橫溢又為人謙和”的那種人。情商高的人能在保證自己優秀的同時也擁有好人緣。在柯祺看來,謝瑾華雖然有時候有點中二,大體上還是個謙和有禮的好孩子。既然他起點很好,柯祺就希望他能在學院中收獲更多的良師益友。謝瑾華隱隱覺得有什么不對。柯祺又說:“當然了,咱們雖然不搶著表現自己,可一旦有了機會,還是不能放過的。”柯祺注視著謝瑾華,仿佛想要得到他的認同。謝瑾華終于知道是哪里出問題了,他遲疑地說:“柯弟,我既為你的兄長,合該是由我來提點你才對……”怎么進了學院之后,一直都是柯祺在提點他呢?總覺得他們之間的關系似乎發生了某種變化。柯祺問:“那謝哥哥覺得我說得有理嗎?”“……有理。”“嗯,既然謝哥哥都說了有理,那我們就照著剛剛說的做吧。”柯祺一錘定音地說。謝瑾華覺得自己好像又被柯祺牽著鼻子走了。晨起后的很長一段時間都將用于晨讀。書生大聲讀書時總喜歡拖長語調,本來已經清醒的柯祺差點被念困了,這種聲音真的很催眠啊!他很努力地堅持到晨讀結束,然后和謝瑾華回小院里用早飯。謝瑾華身上的孝其實已經過去了。他畢竟不是柯主簿的親子,只用守百日孝就可以了。當然,如果謝瑾華非要守一年,那也沒人攔著。負責給柯祺、謝瑾華送飯的人是雜役陳牛。柯祺已經和他熟了起來,就直接問他可以從何處買到面條、餃子等方便食物。此時不比后世,市面上并沒有做好的面條賣,人們只能用面粉自己搟出來。陳牛道:“我家就在半山腳下,我爹每日都會送新鮮菜蔬上山。若是公子們想要……頭天和小的說一聲,我叫我爹第二日帶過來。公子們放心,我娘年輕時在書院廚房里做過幫工,手藝是沒得說的。”柯祺便和陳牛談妥了這筆小生意,又叫陳牛若有辦法就先給他帶個小鍋來。書院中的一日兩餐是定時供應的,過了那個時間就沒有了。雖然書院不至于苛待學生,肯定會叫學生們吃飽,可是柯祺如今正在長身體啊,當時吃飽了,過些時候還是會覺得餓!偏偏書院里也注重學生們的品性,說什么“無欲則剛”,要叫學生們盡量克制自己的身體欲-望,所以從來不會供應點心!柯祺只好自力更生了。他們住的屋子旁邊設有茶水間,茶水間有爐子,平時可以用它燒點熱水來泡茶。柯祺就打算在自己餓了時用這個爐子弄點面條、稀飯等簡單的食物吃。他是沒時間搟面條的,因此只能買半成品了。謝瑾華昨天也餓了一回。他在家時習慣了少食多餐,每頓都吃不了多,但總需要用點心來填補。“柯弟,你難道想要自己弄吃的?”謝瑾華詫異地問。柯祺點著頭說:“總不能就這么餓著……”雖說餓啊餓啊就習慣了,他們的身體會漸漸適應書院中的各項安排,并不會真的傷了身體。可柯祺憂心自己的身高問題,并不想虧待自己。他已經因為守孝吃不上rou了,要是再不多吃一點,萬一后期的發育跟不上來怎么辦?他一點都不想成為三等殘廢啊!就目前的身高來說,柯祺比謝瑾華這個生了場大病的人還要矮一點。柯祺決定把鍋甩給自己的名字。柯祺聽著像柯基,柯基那小短腿簡直舉世聞名。不過,柯祺的身高在穿越前也是到了十八歲時才一下子竄上去的,所以他對自己還是有信心的。柯祺如今特別懷念他的一米八和他的腹肌。陳牛在雜役中肯定有一些路子,當天就幫柯祺把小鍋、油鹽等備齊了,還給柯祺送了些已經搟好的面條來,附送了一把小青菜和幾個雞蛋。晚上睡覺前,柯祺餓著肚子興致勃勃地蹲在爐邊煮面條。謝瑾華端著碗在一旁眼巴巴地看著。等到香味出來后,兩人都顧不得什么“君子遠庖廚”的說法了。“想吃嗎?”柯祺笑瞇瞇地問。“想吃!”謝瑾華鄭重其事地點著頭。他一直都是個誠實的人。柯祺在謝府和問草園時都進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