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9
并沒有覺得自己被教育了,只是柯祺的針對性太強,他漸漸就反應過來了。柯祺說了那么多話,簡而言之就是一個意思——金花花,你可長點心吧!意識到這點后,謝瑾華忍不住笑了起來。其實他哪有柯祺想得那么單純啊。他雖是喜歡以字畫的好壞來評判一個人的品性,但他對字畫是“好”是“壞”的評判與世俗的標準不一樣。比如說,柯祺的字之前就沒練出來,可是當謝瑾華最初見到柯祺的字時,他便覺得柯祺是一個內心正直、做事認真的人。這說起來確實是有些玄妙了,但謝瑾華的直覺從未出錯過。不過,謝瑾華并沒有對著柯祺多作解釋,因為柯祺的“嘮叨”沒有叫他覺得厭煩。他心情很好地瞧著柯祺忙忙碌碌。柯祺先在衣柜里墊了張宣紙,才把衣服放進去。雖有兩個柜子,但柯祺把衣服按照季節分開放了,而不是他們一人一個柜子分開放。衣服貼著衣服,瞧上去比他們兩個主人更為親密。“熏香太麻煩,這布袋子里裝著干花瓣,放在衣柜的角落里,衣服就能染上淡淡的香味了。你聞聞看,這味道很香的。”柯祺揚了揚手上的東西,對謝瑾華解釋說。這是柯祺叫針線房趕制出來的東西。謝瑾華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其實不用熏香也沒什么,書院中自有筆墨香氣。”有條件時,他不會去委屈自己,所以即便去個崇靈寺都要帶上很多慣用的東西。但條件不夠時,他也不會苛求太多了。更何況,謝瑾華自認為比柯祺大很多呢,哪里能真無比坦然地叫柯祺處處照顧自己?柯祺把衣柜的門關上,笑道:“之前聽陳牛說起了偶得閣,索性今日并無他事,不如我們去那里看看?”書院中還有另一座書樓,那里的藏書更多,但偶得閣內的東西更為珍稀,也叫謝瑾華更為向往。秋林書院的教育理念就算是在柯祺這個穿越者看來都是很先進的。第一任山長在創校之初就表示他們培養的是“名士”,所以素質教育和應試教育兩手都要抓、兩手都要硬,此后的幾位山長都遵循了這一方針。書院中每月都有考評,不單單考四書五經,也考君子六藝。所以,學生們進了秋林書院才是第一步,若他們在學院中不夠努力,那么很可能會被掃地出門。柯祺之前聽雜役陳牛說了書院中的課程安排,在其他書院還停留在后世初高中那種填鴨式的教學模式時,秋林書院已經向大學進化了。這里各類資源豐富,采用小班教學模式,往來的教師都是知名大儒,但學生們的課業卻不重,更多的時間都是留給學生們自學用的,大家想不想學就全憑自覺了。因為紅林山也是書院的產業,所以紅林山上的文人雅集多由秋林書院中的先生們起頭。學生們只要有真本事,揚名立萬并不是一件難事。當然,若是對自己的定位不夠清楚,丟臉也很容易就是了。有些人或許不怎么能適應這樣的教育方式,但這卻非常適合柯祺和謝瑾華二人。一樣的課,一樣的資源,有人成龍,有是是蟲,這拼的是天資,更有后天的努力。到了偶得閣后,小夫夫們才知道,這偶得閣分了好幾層,他們如今只能進去第一層。若是在每月考評中拿到好的名次,那么就能進入第二層了;若是月月都能保持好成績,那么才能進入第三層。至于三層往上,那需要拿到學院中至少十位先生的許可。這不是件容易的事。先生們大都很有本事,而有本事的人眼光就高,除非某學生才華無比出眾,再或者有很強的人格魅力,否則不容易拿到許可。葉正平或許是去第二層了,柯祺并沒有在第一層中見到他。謝瑾華在第一層中轉了一圈,心中隱隱有些失望。這里的書都是他已經看過的了。在這個知識被上層階級壟斷的時代中,世家子占著天然的優勢。而平民之后們卻不得不竭盡全力去抓住一絲機會。偶得閣中不準高聲交談,謝瑾華見柯祺已經捧著一本書看了起來,便也隨手拿了一本翻閱著。過了大約三刻鐘,柯祺抬頭時正見葉正平從樓上走下來。柯祺立刻避到了樓梯口,小聲地問了一聲好,羨慕地說:“葉師兄能去高層……”他前面跟著陳牛已見過葉正平,此時套近乎就不顯得突兀。葉正平已經二十多歲了,而柯祺才十四。柯祺又故意表現得單純無害,葉正平下意識就把他當成了是一個小弟弟。葉正平脾氣很好地說:“去高層不是什么難事,只要努力向學,都是能夠上去的。”柯祺的眼中還是藏不住他的羨慕。葉正平猶豫了一下,附在柯祺耳邊小聲地說了兩句。從謝瑾華的角度望過去,那位姓葉的青年仿佛在親吻他家少年的脖子。謝瑾華下意識皺了眉頭。不過,他大約根本沒注意到自己竟然皺眉了。謝瑾華并不會干涉柯祺的交友情況,于是沒有湊上去。柯祺向葉正平道謝,葉正平擺擺手,轉身離開了。等到小夫夫也離開偶得閣時,柯祺對謝瑾華說:“方才從葉秀才那里得到一個消息,因為偶得閣中的書都為珍品,而珍品經不起大家的頻繁翻閱,所以書院中會安排一些學生進行抄書。若是謝哥哥想要盡早看到高層的書,不如主動去爭取這個機會?”這是最快能看到高層書的方法,不用等上幾個月。“原來你之前拉住葉秀才就是為了說這個。”謝瑾華的嘴角翹了翹。“他確實誠懇,見我心中渴慕,便直接教了我方便法門……就不知他是如何‘忘恩負義’的了。”兩人說著話回到了住處。用過飯后沒多久,天就黑了。柯祺鋪床時,終于發現了書院中的安排并不都是盡善盡美的。因上山時不準帶小廝,行李都需要學生自己拎上山,謝瑾華這回沒有帶上家里的被子,打算用學院中的。只見床上確實有兩條被子,但一條薄些,一條厚些。薄得太薄,他們便不能像在家里時那樣分開睡。純爺們不需要扭扭捏捏。柯祺把被子抖開,大大方方地說:“反正我們睡相都不錯,一起睡吧。”此時的九月相當于是后世公歷的十月了,學院又位于山上,夜間溫度肯定不會高。他們若是矯情些,非有人會凍感冒了不可。“嗯。我睡里頭。”謝瑾華說。兩人只著中衣進了被窩,身體若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