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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門,加米爾就沖上來擠他,指著副駕說:“你坐前面吧,你和我師傅是好朋友,這么久沒見肯定有很多話想說,我坐后面。”秦徐剛想說“不用”,韓孟就笑了笑,從善如流地坐上副駕。秦徐:“你還真不客氣啊?”韓孟眉梢一挑,“我什么時候客氣過?”喀巴爾街上也是一派節日氣氛——就算是不那么太平的地方,人們仍舊懷著一顆向好的心,想要高高興興地過一個年。三人在一家漢人開的餐廳吃了午飯,加米爾吃rou特別厲害,見韓孟對自己笑,還特認真地解釋:“你別誤會,我從小就吃豬rou……”飯后,秦徐開著車在西街轉了老半天,才在一處偏僻的角落找到尹天說的鹵味店,老板剛把鹵好的牛羊rou放上柜臺,桌上還有不少鹵雞和鹵內臟。韓孟看了看,對秦徐說:“要不咱就全買了吧?鹵味保質期長,你來一次也不容易,帶回去給戰友們加個餐,吃不完放到第二天也沒問題。”加米爾一驚,“全買?”秦徐點點頭,朝老板道:“我們全要了。”加米爾嘴張得老大,半天也沒合攏。韓孟用塑料袋拿起一個鹵雞蛋塞他嘴里,笑道:“快閉上,再不閉上蛋要掉了。”秦徐回頭,“你別教壞人家!”“早就壞了。”韓孟拿出錢夾,“不然怎么會說妖艷賤貨。”秦徐趕忙擋住他,“我來!”“你來個屁,一邊兒去。”韓孟拿出二十多張紅票子遞給老板,又道:“你來接我已經夠辛苦了,我還能讓你花錢?別跟我搶,幫忙打包去。”三人拿著幾大包鹵味往車里塞時,老板滿臉堆笑沖他們揮手,老板娘從后廚跑出來,硬把5張100元塞回給韓孟,“不用這么多,你們是軍人吧?我們怎么能多收軍人的錢!拿回去拿回去!我家老頭子財迷心竅,給多少收多少,我回去罵他!”韓孟嘆了口氣,變魔法似的從包里拿出一個紅包,把500元錢裝進去,遞給加米爾道:“新年快樂。”加米爾哪里會收,鉆進后座“嘭”一聲關上門。韓孟坐上副駕,回過頭說:“先別忙著拒絕,聽我講講咱們漢族的風俗。”秦徐慢慢將車駛出巷道,加速朝城外開去。韓孟說:“我們漢族有一句話,叫‘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你叫秦徐一聲師傅,他就有責任也有義務像父親一樣照顧你。每年春節,父親都要給小孩壓歲錢,小孩必須收下,不收就是不孝。秦徐雖然不是你的父親,但師傅如父,他也應該給你包紅包,你也應該收著,然后對他說一聲‘謝謝’。”加米爾將信將疑,趴在椅背上戳秦徐的肩膀,“師傅,真的是這樣嗎?”“真的。”秦徐配合道,“你不收就是不孝,我就不當你師傅了。”“哦……”加米爾看著韓孟手上的紅包,又問:“但是為什么你是給啊?你又不是我師傅!”韓孟笑起來,“我和你師傅是好兄弟,我的就是他的,他的也是我的。”秦徐嘴角抽了抽,卻沒有反駁。車上有一股饞人的香味,加米爾收好紅包,不住地吸溜口水。韓孟遞去一張濕巾,“擦擦手,想吃什么拿什么。”加米爾第一次見到濕巾這種東西,擦了5分鐘才放進垃圾口袋,打開一包鹵牛rou,剛吃一塊就發出一聲驚呼。“我cao!太他媽好吃了!”韓孟忍俊不禁,低聲跟秦徐說:“看看,你教的好學生。”秦徐“嗤”了一聲,往后視鏡里看了看,“好吃就多吃點,別撐著就行,反正買得多,夠大家分。”下午4點,吉普在穿過漫無邊際的荒野后,終于回到瓦汗邊防站。韓孟下車后深呼吸一口,情不自禁地張開手臂,哪知還沒來得及擁抱這震撼人心的蒼茫,右手就被秦徐打了一下。“你要上天了嗎?”秦徐說。韓孟剛醞釀出的情緒被嘲得支離破碎,無奈道:“我上什么天?”“你舉著翅膀不是要飛嗎?”韓孟垂頭苦笑,湊在他耳根吹了口氣,“草兒,你還是別說冷笑話了,尷尬得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力克從營房里跑出來,沖秦徐使勁眨眼,秦徐立即明白是加米爾的父母來了,于是拍了拍小矮子的背,大咧咧地說:“又一次在外過春節,小傻逼,待會兒別哭啊。”“有什么好哭的?”加米爾揉了揉鼻子,打了個嗝,言不由衷地說:“吃飽喝足不想媽!”力克領著他往營房里走,秦徐與韓孟提著鹵味去廚房,剛將袋子放好,就聽見一陣夸張的哭聲。韓孟詫異,“怎么回事?”秦徐笑道:“小矮子的爸媽來陪他過春節了。”第72章韓孟本以為邊防站不會有人認得自己,但跟著秦徐去宿舍放行李時還是被一名巡邏兵認出來了。好在男人堆里沒人追星,韓孟的到來也沒引起什么轟動。指導員將幾名趕來探望兒子的父母統一安排在一間8人宿舍里,而秦徐與加米爾的寢室多出2張空床,韓孟年輕人一個,被直接安排與戰士們同屋。他的床與秦徐隔得有點遠,但再遠也在同一屋檐下。晚飯相當熱鬧,飯桌上的卻大多是各位“客人”帶來的食物。加米爾一雙眼睛哭得通紅,此時卻笑嘻嘻地將母親做的羊rou分給戰友們。輪到秦徐時,小矮子挑了半天,找出最大最好的一塊rou,小聲說:“師傅,這塊給你。”韓孟在一旁聽著,勾著唇角暗自發笑。飯后炊事班才正式忙活起來——為了明天除夕的年夜飯,大伙兒都準備戰個通宵。秦徐要去馬廄伺候馬主子們,韓孟也想跟去。秦徐站在他面前思索半天,拿出一件又厚又重的軍大衣給他裹上,見樓道里沒人,偷偷摸摸地牽起他的左手,放進自己的衣兜。韓孟十分配合,在衣兜里手腕一轉,將秦徐單方面的“牽”變為十指相扣。力克在炊事班幫忙,加米爾正陪父母聊天,馬廄里便只有秦徐與跟來的韓孟。馬兒們一天沒見著秦徐,各個興高采烈,丑丑最高興,前蹄不停地跺著,接連打了好幾個響鼻。秦徐走過去抱住它的臉親了親,轉身對韓孟說:“這就是丑丑。”韓孟不太適應馬廄的味道,下意識地捂著口鼻,也不敢站得太近,看了看丑丑那張歪瓜裂棗的臉,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踢了踢秦徐的小腿,“這也太丑了吧,你剛才怎么親得下去?”丑丑通人性,對“丑”這個字尤其敏感,立即露出白森森的牙齒,沖韓孟吐了一鼻子粗氣。秦徐拍著丑丑的臉安撫,笑道:“剛開始我也覺得它丑得驚人,但是看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