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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部隊。”秦徐扯起一邊嘴角,“當炊事員我肯定不樂意,掙扎一下或許能去野戰部隊,雖然挺苦的,不過……我覺得還成。”韓孟干脆和他一樣盤腿坐著,牽住他的手,看著他的眼睛道:“這事兒你幫我扛了,對外說法是你打了人,而我毫不知情……”“這不挺好的?”秦徐打斷,“你如果‘知情’才麻煩。”韓孟搖搖頭,“我心里過不去。”“我cao。”秦徐笑罵,“這他媽有啥過不去的?你小時候沒打過群架嗎?類似的事兒不新鮮,真的。打群架當然每個人都有責任,但所有人都擔責也太不劃算了,所以我和我那些哥們兒干架,都是今天你扛事兒,明天我扛事兒,哪來什么過得去過不去的。”韓孟盯著他的臉看了半天,盯得他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仙也不想修了,往后一仰,后腦勺磕在水泥墻上,撞出一聲悶響。“日……”他罵了一聲,揉著后腦勺道:“還擠我這兒干嘛?長寬高1米5,你也不嫌坐著難受?”“不難受。”韓孟靠過來,越過他的肩膀,摸了摸他撞到的地方,幾乎湊在他嘴角處說:“處罰肯定有,但我會去想辦法,保證不讓你當炊事員。”秦徐噗嗤一聲笑了。他沒跟韓孟講過自己的家庭,這次也不打算讓家里出力。打了人該受處罰就受,揍周劍之前他就做好了思想準備。不過抱著柯揚下樓時他被拍到了,如果網上鬧得很厲害,那么他家里的長輩必定會知道。如今他被關在黑屋里,也沒條件給家里去個電話,家人聯系不上他自然會找西部戰區或者警備區,幾方一溝通,他這處罰恐怕最后只是做給別人看看而已。其實他不想這樣,但也懶得和家里較真兒。就像當初入伍時他其實想去野戰部隊,但母親不愿他太辛苦,他便從了家里的安排,到警備區機關混日子。所以如果這次能挨一個“發配野戰部隊”的處罰,他倒是能欣然接受的。韓孟打了幾分鐘坐,覺得不舒服,又換了個姿勢,秦徐瞧他坐不習慣,催他趕緊走,他卻挺深情地來了句“我想陪陪你”。這話把秦徐電了一下,尾椎也不知是坐久了發麻還是被電得發麻,總之一股古怪的感覺沿著脊椎直上腦門,秦徐啞了一會兒,白他一眼,“怎么陪?這屋這么小,我一個人蜷著都難受,你還來湊熱鬧?”“就……”韓孟抿了抿唇,“就聊聊天吧。”秦徐本想說“咱們有啥好聊的,還不如脫了褲子打個炮”,又覺得韓孟今晚有點不一樣,這種不一樣似乎有種溫水般細膩的感覺,叫他沒法說出如此耍流氓的話。所以他想了想,腦子里閃過韓孟抱著柯揚時溫柔得都快化水的表情,心里好奇,終于試探著問道:“你和柯揚到底什么關系啊?他喊你哥,你倆是兄弟?”韓孟眼中的光頓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秦徐發現韓孟的眼色似乎暗淡了下去。“哎,我就隨便問問,這你私事,不想說也沒關系。”秦徐擺了擺手,有點后悔問出這句話。韓孟安靜了幾秒,方才晦暗的眸光重新變得清澈,“你記不記得我上次跟你說過的‘朋友’?”“幫你洗頭那位?”秦徐怎么會不記得。“嗯。”韓孟點點頭,嘴角動了動,繼續道:“如果我跟你說,我的父輩都是軍人,你會不會相信?”秦徐一笑,“我早就看出來了。”韓孟眼角抖了一下,又聽秦徐說:“你那身手一看就是部隊里出來的,不過我一直很好奇,為什么你沒有入伍,而是進了娛樂圈?”韓孟低著頭,沉默了幾秒鐘,答非所問道:“他是我家里的勤務兵,在我家工作時我14歲,成天找他麻煩。”秦徐不做聲地聽著,能輕而易舉想象出一個14歲的男孩如何驕橫跋扈地欺負一個老實的勤務兵。在一些高官家庭里,勤務兵與高官子輩的關系就像仆人與少爺,打不敢還手,罵不能還口,幾乎不會發生“主仆”沖突——性子烈的兵不可能去當勤務兵,而能到首長家當勤務兵的人,多半都存了討好的心思。當然這也不絕對。韓孟又道:“他是個很溫柔,但又很較真的人,比我大5歲。我那時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老是看他不順眼,總想欺負他。但他從來沒跟我家里人抱怨過,對我也算盡職盡責——這些我當時體會不到,等他離開了,我才發了瘋地想他。”“離開……”秦徐上次就聽到過這個詞,當時韓孟說他去了其他部隊。斟酌一番后,秦徐問:“他是自己申請調去其他部隊的?”“嗯。”韓孟眼睛突然變得很亮,嘴角上甚至浮起一絲類似憧憬的笑意,“他很厲害的,一個機關兵居然通過了‘獵鷹’的考核。”聽到“獵鷹”二字時,秦徐瞳孔突然一緊,“他去‘獵鷹’了?”西部戰區“獵鷹”特種大隊,多少軍營男兒夢寐以求的圣地。許久,韓孟卻搖了搖頭,“沒有,但我聽說在‘獵鷹’的紀念堂里,有他的名字。”秦徐腦子“嗡”地一聲。他沒有去過“獵鷹”,但知道幾乎每一支特種部隊都有一間莊重肅穆的紀念堂,那里的人已經逝去,有的埋骨異國,有的連一個墓碑都沒有。“其實他不算‘獵鷹’的正式隊員。”韓孟聲音很輕,“他通過了考核,卻沒有戴上過‘獵鷹’的臂章,一次也沒有。”秦徐呼吸發緊,一種難以名狀的壓抑積蓄在心頭。“3年前,他通過考核后回來辦手續。再次見到他,我都高興瘋了。真的,我好像從來沒那么高興過,我覺得他就是我的驕傲。”韓孟看著黑屋里的一點,嘆了口氣,“他曬黑了,比以前更加結實了,我耍賴讓他給我洗頭,他明明已經不是我家的勤務兵了,卻還是爽快地答應……”“‘獵鷹’給了他一周的時間,讓他處理好原部隊的事。這些事其實都很簡單,1天就能辦完。他本來只打算待2天,第3天一早就走。”韓孟指尖動了動,聲音越來越沉,“但我舍不得他,我不讓他走,非讓他待夠一周。”“他同意了?”秦徐問。韓孟深吸一口氣,喉結輕輕抽動,苦笑道:“同意了。我跟他提過的要求,他只拒絕過一次。”秦徐幾乎已經想到,那人就是在這多留的幾天里出的事。“他陪了我2天,就在那天晚上,地震了。3年前的舟鄉地震,你知道吧?”“嗯,震級不高,但受暴雨影響,引發了山區泥石流。”韓孟曲起兩腿,將臉埋在膝蓋上,低喃道:“他本來可以不去的,他已經是‘獵鷹’的人了,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