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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來時,街對面兩個糾纏不清的人引起了他的注意。他佇足望了一會,沖過馬路朝那兩人跑去。是路遷和莫凡。不知因為什么,兩個人吵了起來,路遷很激動,莫凡也被逼得口出惡言。莫凡轉身要走,路遷卻抓住了他胳膊,不停道歉、哀求,大馬路上把人抱在了懷里。莫凡沒他力氣大,怎么也掙不開,路遷大膽的動作引來了更多人的側目,沈煦趕到跟前使力拉開路遷的手,“路遷!”莫凡從他懷里掙出,惱羞成怒,朝著他臉上給了一拳,吼道,“你這個瘋子!”莫凡轉身走了,路遷急著追上去,沈煦卻把他攔了下來,“夠了路遷,你到底想干什么?!”路遷一把推開他,“你少管我的閑事,沈煦,我不求你站在我這邊,但是以后,你也別想干涉我!”出租車停在路邊,莫凡加快腳步上了車,路遷追上前去卻晚了一步。路遷回過頭惡狠狠看了沈煦一眼。當晚,沈煦接到莫凡的電話,情緒仍是很激動,“沈煦,是不是你告訴他我回來了?!”沈煦平心靜氣說道,“你在哪,我們見面談。”趕到約定的咖啡館,莫凡的情緒穩定多了,見到他只是唉了口氣,也沒再苛責。寒暄兩句后,莫凡提起了離開路遷這幾年的生活。剛開始挺難的,還是會想起他。后來他認識了老劉,就是現在的男朋友。老劉比他大個七八歲,離過一次婚,有個十歲的孩子跟著女方。雖然各方面條件不如路遷,可人很老實,對他也不錯。最重要他沒有家庭的負累,兩個人做好了一輩子的打算。老劉因工作原因調回T市,莫凡掙扎了一段時間,最后決定陪老劉回來。不是沒想過會重遇路遷,卻不知他竟還對自己有那么深的迷戀。不知路遷從什么渠道找到了他工作的地方,每天上門來求他原諒,想要重歸與好。不管莫凡解釋多少遍他有新男朋友了,路遷就是不信。再這么纏下去,莫凡只有辭職,就怕他連家庭住址也查出來了,到時候搞得老劉也知道,會更麻煩。沈煦喝了口咖啡,問道,“你對路遷,還有沒有……”莫凡一臉的煩躁,“如果說在遇到他之前,也許還會有那么點遺憾,畢竟當初那么深的愛過。會把他放在心底,偶然想起,會記著他所有的好。我和老劉也許沒有轟轟烈烈的愛,可這種平淡如水的溫馨又是多少人求而不得的。我愛老劉,他也一樣在乎著我。路遷這樣鬧,只會讓我越來越厭惡,對他的那點遺憾被他折騰完了。我現在只想怎樣才能擺脫他。”沈煦勸不了路遷,那個執著的人,幾年里連一絲笑都不展露。他對莫凡的愛,深到何種境界。從咖啡館出來,沈煦漫步在T市街頭。他給何磊打去電話,可能是在開會,沒接通便被掛了。何磊升上了部門經理,卻好像比以前更忙了。他們聊天的時間越來越少,不得已的應酬纏住了何磊的腳步,有時候回到家都近半夜,倒在床上很快就睡著了。沈煦沒再去找過他,怕剝奪他少之可憐的休息時間,他們像大多數異地戀的情侶一樣,用愛守著寂寞。認識何磊之前,這樣的日子他過了十二年。可現在,越發難熬。沈煦心里在意著莫凡的話,真的相愛,不會計較犧牲什么。哪怕T市是座地獄,他也會跟著來。因為這里有,他的愛人。S市中安機場,一個戴著墨鏡的男人從出站口走出來。站在藍天白云下,他仰起頭深吸了一口S市獨有的干燥空氣,嘴角牽起笑,抬手緩緩摘下墨鏡。八年了,他又回來了。一個小時后,BIC集團大樓,副總裁室內。萬辰閉著眼聽秘書匯報今日行程,他取消了下午的剪彩活動以及與文璇的晚餐。他只需要吩咐一聲,盡職的秘書會幫他找各種合適的理由。萬辰翻看了一眼呈上來的文件,隨口問了句,“Kelvin最近怎么樣?”Kelvin是BIC老總的私生子,比他大個幾歲,卻是標準的花花公子,游手好閑。到底是自己兒子,大老板丟了證券和醫藥這兩塊給他,可惜爛泥扶不上墻,企業的經營狀況越來越糟。不甘失敗的Kelvin最近又有了些小動作,萬辰吩咐秘書多盯著他點,別惹了無法收拾的大毗漏出來。交代完后,秘書出了門,萬辰拉開下層抽屜,拿出里面的紙袋。紙袋里的照片他幾乎每天都要翻看一次,純粹找虐心態。照片里沈煦和一個戴著眼鏡的男人牽著手在人煙稀少的馬路上散步,火鍋店里男人夾起煮好的rou遞到沈煦嘴邊,每一張照片里都寫著親密,每一張照片都在挑戰他的理智。終于,無法再忍受的這一天,他一把撕碎了這些照片,憤恨的目光緊緊盯著玻璃窗外S市的大半風景。他擁有了看風景的位置,卻失去了陪他看風景的人。這個世界永遠是那么公平,有得,有失。無法找到平衡點。文璇打來電話,他隨意瞟了一眼,任它一直響著。半小時后,有人闖進了他的辦公室,秘書緊跟在后,不安地說:“先生,你不能這樣,先生----”大搖大擺闖進來的男人嘴角勾起邪魅的笑,“老朋友,好久不見啊!”萬辰皺起眉,“你是……”男人動作緩慢地摘下墨鏡,精明世故的眼神鎖在萬辰冷漠的臉龐上,“我回來了,萬辰。”第55章不愿放手萬辰大四那年接到柯齊偉的電話,他要出國了。臨走之前,他想問問萬辰的意思,如果萬辰愿意,他可以支付他留學的全部費用。這的確是個極有誘惑力的餡餅,萬辰猶豫了一下,最后還是拒絕了。這個世上沒有免費的午餐,要說他和柯齊偉的關系,還沒有深到這種地步。再加上以萬辰的心思,他是希望柯齊偉離開的,這個人對他了解的太多,所有的弱點都被他看穿。誰知將來會不會有那么一天,被翻出來影響到他的前途。柯齊偉走了,正如他所愿。八年已過,他以為不會再見到他。柯齊偉不請自來,精明世故的眼神逗留在他身上,讓他很不舒服。“怎么突然回來了?我以為你更愿意老死在那資本主義國家。”柯齊偉笑笑,“我家老爺子發話了,再不回來可就要剝奪我的繼承權了。雖然他那破公司也沒什么好折騰的,可聊勝于無嘛!”柯家企業在這幾年的發展勢頭一直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