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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清楚。要是個男人,今兒這事就這樣算了,要是算不了,行,我們這么多朋友陪著他一起跟你耗到底。你家不是有錢嗎,我家也不差,賠償金多少隨你開。你不是愛編瞎話嗎,誰不會啊,我一個女孩子可編的多的是。”柯齊偉瞇起了眼,眼神憤恨中帶著點危險,“你威脅我?”柳宣眨眨無辜的大眼睛,“威脅?我用得著威脅?我說的可都是實----”一個響亮的巴掌打斷了柳宣的話,柳宣歪著臉,紅紅的五指印印在半邊臉上。巴掌剛落,柯齊偉緊接著朝她臉上吐了口血沫子,“臭婊子。”李達惱紅了眼,掄起拳頭剛要沖上去。沈煦一拳打向了柯齊偉面門,后者正捂著鼻子慘叫著,沈煦抬起一腳狠狠踹向他腹部。柯齊偉被打倒在地,沈煦騎到他身上,對著他的臉不停揮著拳頭。李達愣了,柳宣快急哭了,拉著沈煦一遍遍喊住手、住手。打紅眼的沈煦什么也聽不見,耳邊只有自己急促的呼吸聲。一拳、一拳,鮮血刺激著他的神經,這一刻,他真想打死這個畜生。后來,有幾個人跑來一起拉開他,被拉離的時候他還伸著腳踹向無力還手的柯齊偉。柳宣緊緊抱著沈煦,頭埋在他懷里不停地哭,有人把柯齊偉背起來,攔車送往醫院。地上留著一灘灘血跡,沈煦的指間還在滴著血。有人的視線穿過人群,定格在沈煦身上。有所覺般,沈煦抬起了頭,不遠處,站著一身干凈的萬辰。他臉上什么表情也沒有,而沈煦,再也笑不出來了。這就是他,一個真實的沈煦,不管用什么來包裝,也遮不住他骨子里的血性。萬辰當年愛上的沈煦難道不是這個樣子嗎?可現在,萬辰的要求變高了,他漸漸不喜歡愛打架愛惹事沒出息的廢物,他希望沈煦能變成另外一個人。可沈煦,做不到。永遠,做不到。四寶相親回來都快十點了,心情有點小激動小雀躍,跑到沈煦家里,窩在躺椅里一個人說了半天。劉雅很孝順,劉雅很有愛心,劉雅做一手好菜,劉雅把手機號給他了。四寶的嘴角一直沒合攏過,最后想起來問沈煦一句,你覺得劉雅怎么樣?沈煦罵:“劉雅好得很,好得我都想追她了。”四寶橫眉怒目:“你敢!兄弟妻不可欺。”沈煦抱著頭大叫:“求你了,讓兄弟睡覺吧!”四寶走后,沈煦還是睡不著。倒不是因為德智體美樣樣優秀的劉雅,而是----咱們處處吧!何磊捅破了窗戶紙,正式挑明了他們的關系,沈煦卻有些卻步了。他以為會和何磊慢慢地、慢慢地前進,一步一步加深他們的關系,也許一年、兩年之后,他們各自了解、各自成熟后自然合理地在一起。說實話,他很希望能和何磊前進一步,他也想,開始新的生活。可是----十二年,整整十二年他一直縮在自己的殼里,雖然一直渴望忘了過去,找個人開始新生活,卻一直不敢邁出那一步的原因----萬辰毀了他初戀的同時,也讓他對愛情產生了恐懼。他不會愛人,不懂得愛人,他怕,再前進一步,就會像當年一樣要求更多,把自己變成一個自私可怕占有欲強的怪物,把對方變成一個殘忍狠毒的冷血動物。是他一步步把萬辰逼上了絕路,也是他扼殺了萬辰的最后一點良心。手機突兀地響起,他沒點燈,黑暗中在褲子口袋摸索。手機的光照著何磊兩個字,沈煦剛剛低落的心瞬間被治愈了。他接起電話,聽著對面傳來的溫柔男音,嘴角不自覺彎起。何磊已經成了他生命里的陽光,能照亮他身體的每一個角落。這樣的人,如果錯過,會一生遺憾吧!“在想我剛才的提議嗎?”“嗯,正在考慮。”“你害我失望了,我以為你會一口答應呢,我這樣,是被拒絕了嗎?”沈煦閉著眼睛,靜靜聆聽那輕柔的聲音撫慰他心里最深處的傷,“何磊,你不了解我。如果了解了,可能,會更失望。”“好吧,從現在開始了解。我的帖子你看過,我什么事你都知道了。現在,輪到你了,把你的故事告訴我。看看我聽完會不會被嚇跑。”沈煦緩緩睜開眼,他的家還是一片漆黑。“我這個人,沒有一點野心,不,就連上進心都沒有。每天、每天,守著一個十幾平米的小店,和朋友侃大山、打打牌。只想這樣平凡的過完一生。和我這樣的人在一起,挺沒勁的。”冬日的夜晚格外安靜,沒人打擾的沈煦一點點剝開傷口上結的厚厚痂,為了踏出新的一步,他必須徹底拋棄舊傷口。還是會流血、還是會疼,最后的那段日子,他失去了一切。一切。沈煦再次被帶進了派出所,但這次不再有好運。沈煦滿十八歲,依對方傷情來定,很有可能會負刑事責任。林燕和沈國忠趕到派出所,激動的老男人抓起旁邊的電話就要砸向沈煦。旁人慌忙攔下,有看熱鬧的人不屑地說:“早不管教好,現在演什么戲啊!”沈國忠一張老臉氣得通紅,林燕抓著警察的手一個勁求情。可人說求我沒用,這時候只能去求受害人家屬,能達成和解,事情還好辦點。沈煦從椅子上站起來,大吼道,“別去求他,我做的事我自己會承擔,不就是坐牢嗎?!我去坐,就不信還能關我一輩子。出來以后,我非得弄死他!”沈國忠怒火上頭,身體不受控制地晃悠了一下,林燕把丈夫扶在椅子上后,走到沈煦面前二話不說給了他一巴掌。第26章分手作為家里唱紅臉的角色,林燕一直沒打過兒子,她總認為男孩子頑皮惹事是天性,家里有當爸的一個人棍棒教育就夠了。她要是再過于嚴厲,只怕沈煦的逆反心理會更嚴重。所以,她一直沒打過沈煦,哪怕他犯了再離譜的錯。可今天,她實在忍不住了,巴掌打在沈煦臉上的同時,眼淚不自覺掉了下來。“你是不是非要把你爸氣死才甘心!一天到晚惹不完的事,你要到多大才能讓我和你爸過兩天安生日子。沈煦,你不是想坐牢嗎?你去坐吧,沒人會再管你。你以后也沒爹沒娘了,我們是死是活都用不著你來cao心!”林燕抹了把臉上的淚,扶著沈國忠往外走,沈煦焦急地喊道,“媽!”林燕腳步一頓后狠狠心扶著丈夫頭也不回地走出派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