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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還,但是,看到關興現在人緣這么好,他有點害怕。 但最害怕的其實還是吳仁與錢壽康向著關興。 想想還是不放心,不管咋樣,他還得來去探探口風,看看吳仁與錢壽康到底對關興是不是特別的親密,這要是真親密,怎么著也不能惹這么個人啊,不管怎么樣都要還錢。 所以,他哪怕害怕,但還是想去試探一下。 為了不還一百倆銀子,他也是真拼了。 這一溜達就來了衙門班房,錢壽康正煩著呢,見到他極為不耐煩,一聽他這話,便冷笑道:“爺能得空管你這閑事,快滾,再不滾,抓進去關起來!” 胡癩子一見此,倒放了一半的心,可見不管吳仁怎么著,至少錢壽康是不向著關興的。因此便麻溜的告退跑了! “這個無癩!”錢壽康十分不高興,進去尋吳仁道:“胡癩子來了,我把他趕出去了,他是不想還一百倆,竟然問到咱們頭上來了……” “這個當口,還是不要顯示咱們對關興的另眼相看的好,”吳仁也同意他的處理,道:“一百倆的事是小事,眼下這個事才是大事呢。昨兒,韓里長也來了,說是要快快處理,我瞅著,確實是要快處理。” 兩人為啥煩呢,為怎么說服縣爺而煩心,他們是吏,是衙役,但是縣太爺可是官,官與吏可是兩個系統。 這件事,是絕不能對太爺說真話的,說了,太爺一是不會違情違理的幫他們,哪怕只是為了救人,他也不會為了這么個小寡婦而違背了他的圣賢之書,或是把前途給搭進去,二是這個事,確實是不能說,說了,太爺真幫了,豈不是同流合污了?這個事若真是鬧開了,官吏勾結的名聲都能把太爺給釘死,可大可小,所以這事得越少人知道越好。 哪怕太爺有紙的交情,但絕不可能因為一點紙而破這樣的例,這也是絕不可能的。 官,與吏所考慮的事是完全不一樣的,官考慮的是往上走的,縣令都是三年起,一般三年,上頭有點關系的,都走了。但是吏卻是在原地一輩子的,說是升遷那也不可能,他們就是一輩子的吏。生是這個縣里的人,死也是這個縣里的人。 吏可能比官本身,更在乎縣里的事和人。當然,好的更好,壞的也更惡。主要還是他們本身看重的是什么,有人看重情義,也有人只重利,背著太爺,不知道干了多少奪田產的惡事的吏也多。 思來想去,這個事,得爛在他們肚子里。他們信關興,但是太爺怎么可能在這種事情上,為了一個屠夫而這樣行事?! 這當然是常識,然而,眼下這個事,必須得快,怎么快就成了煩心事兒。 正琢磨著,吳仁家里的小廝來了,遞話道:“爺,大娘子叫小的來傳話,剛剛雷哥家的小廝去了家一趟,傳了幾句話,大娘子怕耽誤事,忙叫小的來了……” “說……”吳仁道。 小廝忙小聲的說了。 吳仁點頭,擺了擺手,叫他回去了。 錢壽康也聽的真真的,道:“不錯,這林老婆子現在是受些非議,但關久了,可不妥。畢竟擔了個婆婆名的便宜,關太久,就得叫人同情她。反而對蔡氏更不利。” “所以,這林家人,一不能打,二不能罵,還得在牢里好茶飯的照顧著,也別叫病了,”吳仁道:“我看明天就放回去,不然咱還得像伺候祖宗似的伺候他們。當然語氣得兇點,但關不能關太久,這要是給的茶飯太好,林家人未必不會疑心……這也是爭取輿論了,不然遲早人人都又得向著林家人了。” 錢壽康點點頭,道:“這老婆子要鬧怎么辦?!” 吳仁笑道:“這有什么難的,蔡氏不是尋了一回死了嗎?!叫她再尋尋死,林老婆子若是敢去蔡家鬧,就是她是鐵了心的要逼死弄死小寡婦。咱們再在縣爺面前說上幾句,這種丑事不宜拖久,拖久了,傳到外縣去,還以為咱治下不賢之事多著呢,太爺是最在意名聲的人,必然就能定案了。為了不逼死小寡婦,太爺也不可能判了蔡氏回林家,只會斷她歸娘家,夫死,自也與夫家沒關系了,這本就是法理上的事例。” 錢壽康道:“這倒是實話,現在小寡婦還是占同情分的,就這兩天火速給斷案要緊!” 他起了身,道:“我這就去尋縣爺說,這個事不能發酵啊,不然不肖之事傳出去,太難聽。若是縣爺處理的好,便是傳出去了,也是說縣青天明斷,只有好名聲,沒有壞的……” 吳仁笑道:“你且去勸,我回家一趟,得去遞句話,也就趁現在,索性鬧就鬧個夠吧。” 二人分頭行事,各自去了。 他們也不敢拖久,越拖得久,這個事就多變,就真正的又難斷,又難聽了,而且幾方都受損,影響太壞! 吳仁回家便給雷哥傳話了。 雷哥這次話沒往關興家傳,主要還是怕他現在太敏感,能不接觸,現在就得避避嫌方好,他則是親自去了一趟韓里長家,韓娘子午后便去蔡家看蔡氏了。 錢壽康與縣爺說話還是有情有理的,道:“……這個案子拖久了,實在難聽,又難斷的很,到時縣爺也為難,傳到別處去,那些人不知道斷家務事的艱難,只會說青天沒這個能力,這不是污蔑嗎?!所以,這個案子,還是縣爺早早審理的好。那林家老婆子年紀也大了,人又有點怔魔的樣子,也不好關久了,若關久了,這要是出點啥事,更難辦,現在關一兩天,他們也嚇著了,也不敢再胡來了,震懾效果也達到了。以小人之見,還是盡快放了,不然在縣衙出點啥事,好說不好聽,還以為咱對她一個老婦人怎么著了呢?!” “寡婦的案子著實敏感,”縣太爺捻了一下須,道:“林家若死咬不放,這事也不好斷,寡婦要尋死,這林老婦人若也尋死,豈不是更難斷?!” 錢壽康道:“可不是嘛,這也是小人所擔心的地方,就怕拖久了,反而更不利啊,這種事,越拖久,越難斷的。還不如趁熱打鐵,依章條例的給斷清了,若有冤告,再上狀紙。這林老婆子不占理,我瞅著,她便是再不愿意,也得認了這事,主要她做下的這惡事,實在叫縣里有女兒的人家心寒,以后嫁娶都叫他們心里發怵的,這要是也嫁個這樣的婆婆的人家,豈不是更不利家庭和睦?也是縱容像林老婆子這種人的行為。以小人之見,不妥。” 縣爺笑道:“你們久在市井,這種境況,你們最知。到底小門小戶的人家不及官宦人家,這樣沒規矩,也是少見!” 向來約束都是相互的。古人雖重禮,但也真不像后世所妖魔化的那般病態的重禮。它的力量是相互的,既約束夫,也約束妻;既約束婆,也約束媳;既約束父母,也約束子女……等等。比如,父慈子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