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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上眼的那一瞬間,那些塵封已久的記憶,他不想再回想起來的過往,一股腦地沖進他的腦海里,怎么趕也趕不走。 徐遲洲越是不想回憶,那記憶卻越是清晰。 記憶里,那個女人依然那樣和順善良,甚至是懦弱,徐遲洲討厭她那副唯唯諾諾、不敢反抗的樣子,但更多的是心疼,是無力,是懊悔。 但就是這樣一個軟弱可欺的女人,卻一次又一次地把他護在自己的身后。 徐遲洲已經(jīng)快記不清那女人的具體相貌了,只記得她時常穿著一身顏色已經(jīng)褪得泛白的鵝黃色圍裙,中間是已經(jīng)洗不掉的臟膩的油污。 每次她把自己藏起來時,徐遲洲能聞到對方身上那股帶著清淡香味的肥皂水的味道。 “阿洲,你爸爸喝多了,千萬別去招惹他,你就在這里寫作業(yè),等一會兒mama把飯給你端來,你千萬別出來,聽見了沒?” “......” 如果當時能夠叫住她就好了。 如果自己當時有能力帶她逃離那里就好了。 如果這些假設(shè)都成真的話,那她現(xiàn)在一定會過得很幸福,不會再受到那么多苦了。 “媽......” 徐遲洲的眼眶漸漸發(fā)熱,身體忍不住地微微發(fā)抖,他艱難地從齒縫間吐露出這一個字,隨后胸口驟然縮緊,像是有一股力狠狠擠壓著他的心臟,讓他接下來說不出半句話來。 徐遲洲的身體如墜冰窖般的僵硬無力,他雙手死死地撐住洗手臺,仿佛這樣才能讓自己不倒下去。 徐遲洲緊閉著雙眼,他的呼吸漸漸急促起來,徐遲洲只能死死咬緊牙關(guān),克制住身體里那股不適感。 ...... “徐遲洲?徐遲洲,你在嗎?” 熟悉的、軟糯的聲音清晰地傳入徐遲洲的耳中,男人身形輕微一晃,緩緩地睜開了雙眼。 晚晚? 她怎么跟來了? 徐遲洲緩緩動作,他從一旁抽出幾張紙巾,擦拭手上和臉上的水漬。 這時,徐遲洲身上的手機鈴聲響起,他的動作頓了一下,隨后把紙巾丟到一旁的垃圾桶里,他從口袋里掏出手機看了一眼屏幕。 果不其然,是林晚打來的電話。 男人眸光微閃,他剛準備接起電話,那頭卻突然掛斷了。 而這時外面響起了不小的爭吵聲。 徐遲洲愣了一下,隨后他收起手機,臉色微沉,抬步向外面走去。 一出洗手間,徐遲洲便見小姑娘被一個陌生男人纏上了,小姑娘氣急敗壞,像是要抬腳向那人踹去。 徐遲洲唇線緊繃,黑眸一暗,他連忙走上前去,拉住小姑娘的手臂往自己懷里帶。 “不好意思,我女朋友是來找我的。” 徐遲洲脫口而出了這一句話,他本可以說小姑娘是自己的同事,是自己認識的人,亦或者是meimei,但他卻沒有,他幾乎是下意識地說。 她是我的女朋友。 對面的陌生男子愣了一瞬,隨后識相地松開了林晚的手腕,轉(zhuǎn)身離開了。 ...... 兩人離得很近,小姑娘的溫軟的后背緊緊地貼著自己的胸膛,徐遲洲能明顯地感覺到面前的小姑娘的身體在微微顫抖。 男人擰了下眉,他垂下頭,看向身前的林晚,沉聲問道:“沒事吧?” 看到林晚的表情后,徐遲洲身形一頓,呼吸也滯了一瞬。 小姑娘看上去很是委屈,一雙黑溜溜的杏眼里含著淚,小巧挺翹的鼻尖微微通紅,眼眶周圍也泛著紅,看起來可憐兮兮的。 可這小姑娘明明上一秒還要張牙舞爪地踹人。 心中某處開始慢慢地斑駁剝落。 男人幾乎是微不可查地彎了彎唇,他下意識地伸出手用指腹輕輕摩挲著小姑娘的眼角,啞聲道:“怎么哭了?” ...... 男人冰涼的甚至有些粗糲的指腹劃過林晚的皮膚,帶起一股異樣而又酥酥麻麻的感覺,像是有電流竄過一般。 林晚的身形滯了一瞬,面前的男人的存在感實在是太過于強大,林晚感覺自己被對方厚重的氣息緊緊包裹著,無處可逃。 一想到這里,林晚的耳朵尖攀上一抹紅暈,她心虛地后退了一小步,不敢正視面前的男人,她搖了搖頭,“沒事,我沒事。” 徐遲洲倒也不在意小姑娘的動作,他半垂著眸,目光緊緊地盯著面前的林晚,他一字一句地輕聲問道:“你怎么出來了?剛才是你在外面叫我么,而且......還打了一個電話。” 男人說話的語速很慢,像是在故意戲弄林晚一樣。 聞言,林晚暗暗地磨了磨后槽牙,她恨不得挖個地洞鉆進去。 這要她怎么回答? 說自己“余情未了”,還對面前這男人上心? 不不不,要真這樣說,還不如去撞墻。 “嗯?怎么了?”男人又問了一句,像是要刨根問底的樣子。 林晚緩緩轉(zhuǎn)頭,強行讓自己與面前的男人對視,為了不讓自己顯得太過慫包,小姑娘虛張聲勢地輕咳了幾聲,林晚挺直了腰背,一本正經(jīng)地對徐遲洲解釋道:“我......我這不是看你在洗手間呆太久了嘛,想著你萬一出了什么事,所以本著人道主義就前來看看,咳,嗯,就是這樣。” 說完,林晚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 這不還是擔(dān)心他的意思嗎! “換做其他人我也會擔(dān)心的。”林晚無辜地眨眨眼,又補充了一句。 話一出,林晚就又后悔了,這不是此地?zé)o銀三百兩嗎! 說越多,錯越多。 林晚羞得臉頰通紅,小姑娘憤憤地移開了視線,不再去看面前的男人。 他一定是故意的,就是想看我笑話! 男人靜靜地看著對方,忍不住輕笑了一聲。 算了,不鬧她了。 徐遲洲點了點頭,眼梢?guī)鹨唤z不易察覺的笑意,他道:“嗯,謝謝你的好意。” 聞言,林晚抿了抿唇,小心翼翼地抬眼看向?qū)Ψ剑」媚锏吐曕洁斓溃骸皼]事......” ...... 兩人并排往前走,林晚還想再問一些什么,卻不知道怎么開口,生怕對方看出自己還對他有所意圖。 兩人就這樣默默走著,而身旁的男人像是看透了林晚的心思一般,他主動出聲道:“今天喝多了,我等一會兒叫助理送我回去,你呢?” 林晚專心地看著自己腳尖,她輕聲回道:“明天還要拍戲,我也得早點回酒店了,等一會兒叫漫漫過來接我。” “嗯,早點休息。”男人微微勾了勾唇。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莫名讓林晚心跳加速。 林晚癟癟嘴,在心里暗罵著自己。 沒出息,真沒出息。 ...... 林晚和徐遲洲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