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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錢,基本就能買到。有些東西卻只聽說過,工藝早就失傳,或者被廉價物品淘汰,但這不表明,那些東西就沒有價值,恰恰相反,若從精細程度來看,不少怕是遠比現(xiàn)代商品含金量更高。雖然大家都對街道兩旁的貨物,頗為好奇,但沒一個人脫離隊伍,擅自行動,沒法完全控制自己的行為,至少這點定力,他們還不缺。鐘慶然將眾人的神情看在眼中,眼下卻不是想這些的時候,他沒有開口說讓大家隨意,直接沿著街道往前走,等路過好幾家茶樓,這才進了一家茶客雖多,但并不算高檔的茶樓。茶樓本就是消息集散地,鐘慶然進的這家,客流極大,縱是很少見貴客,但架不住販夫走卒往來頻繁,消息更替非常快。鐘慶然也沒想過,能從這里,打聽到什么機密信息,他只是想了解邊城形勢,避免在一無所知的狀況下,惹上棘手的人物。現(xiàn)在正是邊城最為繁忙的幾個月,再過上一兩月,來往的商戶將會銳減,這也是邊城特有的景象。半年時間賺夠一年的錢,可以想象,這段時間生意得有多紅火。鐘慶然一行人帶了不少貨物,交給茶樓伙計看顧,他們可不放心。鐘慶然和簡明宇一合計,留下村衛(wèi)二隊三隊看管馬匹物資,兩人則帶著一隊五人去茶樓內(nèi)先歇歇腳,等下再讓一隊過來替換他們。茶在北方屬于緊缺物資,利潤自是相當可觀,按理,普通百姓日子過得緊巴巴的,他們不會舍得,將錢浪費在這上頭,最多買點茶葉沫子,回家慢慢享用。邊城卻不同,這里窮苦人家也有,但更多的是,手里還有兩個余錢的百姓。徐記,恰巧就是兜里有點錢,就能進去暢飲一番的茶樓。此時不是茶樓客流最大的時候,一樓大堂卻已經(jīng)人頭攢動。鐘慶然七人等了一會,才等到一桌客人散去,大家只得讓小二添了幾張凳子,將就著擠一擠。外面日頭很曬,茶樓里邊卻挺涼爽,徐記舍得下本錢,也難怪他家生意這般好。剛拿到茶點單子,鐘慶然就意識到,邊城的消費水平不低,奢華物品或許沒法和上京城相比,其他方面,怕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不說茶葉這種遠道過來的貨物,其他點心,半數(shù)以上原料,邊城附近都有出產(chǎn),那價格卻明顯高出一籌。若技藝精湛倒也罷了,價高很好理解,物以稀為貴嗎,我家有,別人家沒有的東西,自是能賣上一個好價格,問題是,桌上那些點心茶果,口味什么也接中等偏上水平,遠談不上獨門秘技,這家經(jīng)營的也只是中低檔茶樓,光看茶客盈門,也能猜知,這家口碑不錯,可見,這等物價應是普遍現(xiàn)象,說不準,這家還屬于物美價廉的范疇,那其他同檔次茶樓,指不定賣價會更高。簡明宇廚藝日益見長,鐘慶然嘗過之后,對于一般食物,也就失去了興趣,這也算是有得必有失。他倒也不嫌棄,浪費糧食,無論在哪里,都是不提倡的行為,在這個世界,食物來之不易,就更應該珍惜。鐘慶然捻起一塊茶色糕點,慢慢品嘗,這一道點心最貴,味道不算頂好,勝在食材稀罕,來自北沙。當然,這里是邊城,匯集了兩國特產(chǎn),還時有其他國家商戶,不遠萬里過來這里,徐記提供的茶點,實在算不上多好,也就一般般,并不算多昂貴。鐘慶然吃得慢條斯理,他也就是嘗個新鮮,若論味道,那還不如回家享用,明宇那一手好技藝烹調出來的美味佳肴。鐘慶然對這些茶點不甚在意,但不表示村衛(wèi)一隊那五人也如此想法。一隊構成,不是鈡氏族人,就是鐘家的親友,那都是地地道道農(nóng)戶出身,平常連吃個飽飯,都得算計著來,也就在福村安居,才過上了,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好日子。但這樣的好生活,也是基于以前貧苦日子而言,和那些動輒山珍海味的高官富戶相比,差距就如同米粒之光和皓月那樣懸殊。要不是和鐘慶然簡明宇同桌,他們怕是直接端盤子開搶了。眾人對于茶,還真不怎么上心,雖然在福村得省著用,至少短時間內(nèi)部缺這東西,反倒是出自其他國家的茶點,吸引了他們?nèi)孔⒁饬Α_@些在邊城不算金貴,拿到大周朝,那可不是一般百姓能享受的。別看邊城人來人往,向兩國輸送的物資不少,但礙于交通不便,商隊能攜帶的貨物有限,大周朝幅員遼闊,這點貨物,就如水滴入海,壓根就激不起一點浪花,達官貴人都還不夠用,哪里輪得到平民百姓?鐘慶然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解膩,目不四顧,耳朵卻支棱起來,接收一切可用信息。簡明宇五感最為靈敏,凝神細聽下,幾乎能將嘈雜大堂中,各種聲音都收入耳中。“聽說了嗎,北沙和哈蘭起了戰(zhàn)火,兩軍對峙月余,眼看快入冬,依然相持不下,近段日子小仗不斷,雙方都俘獲了對方一批俘虜,能贖的都贖回去了,剩下一小部分沒人要,就被帶到邊城,也不知道能不能賣出去。”“你擔心這個作甚?又不是我們國家的俘虜,邊關出于安危考慮,可不敢收他們,萬一這些人是細作,那可就出大事了。最多也就做腹地生意的商戶,能少少買上一些,離那么遠,語言又不通,倒是不怕他們作妖。”“你說的倒也對,我呀,就是感嘆一聲,打仗,只是苦了百姓。你說,那兩國朝廷怎么就不出錢,把他們買回去?這樣子,誰還敢死心塌地為他們效忠?”說話之人明顯不滿這樣的做法。“事情哪有你說的這么簡單?打仗有多耗錢,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看呀,這些俘虜,怕都是老弱病殘,于國家無益,干脆就舍了他們,也好省下一批軍餉,回頭往上一報,說是戰(zhàn)死,有幾個人會懷疑?”“照你這么一說,北沙和哈蘭人,豈不是不會買自己的同胞?那要是其他國家人對他們沒興趣,這些人還不得砸在手里?把他們帶到邊城的費用不低,這樣虧本的買賣,兩國商人會做?”“這有何難?賣不掉,就拿他們當苦力,當仆役,只要給他們一口飯吃,不讓他們餓死就成,無論如何,他們都是凈賺。”簡明宇沒想到,他們剛來,就得到一個這么有用的消息。雖說這人選上,讓他有點不爽,至少他們不用再擔心會空手而歸。好運氣不可能常在,接下來,簡明宇沒再聽到類似的消息,畢竟,在大堂就座的大都是小商戶和本地百姓,除非邊城正好發(fā)生熱議之事,不然,在這樣的公眾場合,只會閑磕牙,沒誰會蠢到在這里宣揚密事。之前,談起北沙和哈蘭俘虜一事的兩個中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