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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都硬挺著上前,他們是村衛(wèi),相當于軍人,若連這個都沒法克服,還是早點退出村衛(wèi)隊伍,把位置讓給有能之人為好,免得以后誤了大事。鐘慶然有想過要怎么處理匪徒,他第一個想到的辦法,是把人抓起來帶回福村做苦力。后來和周茗這些老兵一商量,放棄了這個方案。苦力是能解決福村勞力不足的問題,可也只能將他們安置在不被外人所見的地方,不然,豈不是明晃晃地表示,他們就是端了匪徒據(jù)點的人?這也就罷了,至少還有很多地方能用上他們,怕的就是,福村人手不足,分不出多少人看顧,萬一被他們逃脫,福村就危險了。鐘慶然有諸多辦法正面對抗,就怕暗地里動手,一旦他救援不急,被人得手,這后果無人承受得起。“慶然,那些女人孩子都放走?”簡明宇聲音略帶沙啞,今晚注定是個不眠夜。“不然怎么辦?”鐘慶然眼中有一絲迷茫。“……”簡明宇也拿不定主意,正尋思間,眼角余光掃到一個婦人動了一下手指,他心中一凜,顧不得什么,抄刀上前,連反應(yīng)的時間也不給那婦人留,直接一刀了結(jié)。鐘慶然被嚇了一跳:“明宇,怎么回事?”“慶然,我覺得事情既然已經(jīng)做了,那不如干脆一點,索性送佛送到西。你曾說過,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剛才看到那婦人手指動彈了一下,要是放他們回去,還不知道要生出怎樣的事端來,我們?nèi)颂倭耍缤淼孟蛲庹腥耍f一被他們混入,這……”簡明宇眼神黯淡,手卻很穩(wěn)。今天這事對他的沖擊很大,他不但沒有逃避,反而寧可承受良心上的譴責,也要護一家人安全。鐘慶然穩(wěn)了穩(wěn)心神,緊緊握住簡明宇的手:“就按你的意思做。”開弓沒有回頭箭,一開始沒有上過戰(zhàn)場的村衛(wèi),都下不去手,直到被船工激起心中僅存的那絲勇氣,才閉著眼睛動手,之后,事情就簡單多了,即便那些是婦孺孩子。看著船工那干凈利落的動作,鐘慶然覺得很是汗顏。其他人可以猶豫,可以心慈手軟,唯獨他不行。他掌管著福村,一旦他決策錯誤,帶累的可不光他一人,一家,整個村子都會陷入萬劫不復(fù)的境地。“一隊搬運物資,二隊警戒,三隊檢查一下還有沒有漏網(wǎng)之魚。”簡明宇收拾好心情,快速下達指令。鐘慶然補充道:“三隊任務(wù)完成后,將人集中起來火化。”眾人有條不紊地做著自己的事,鐘慶然感覺手在微微發(fā)抖,說話都帶著顫音。他又一次意識到,這個世界對于人命的漠視,遠不是他這樣生活在和平年代的人所能及。他必須適應(yīng)這里的規(guī)則,不能被這事困住手腳。處理完所有事之后,已是凌晨時分。來的時候,因為要隱藏行跡,行進間悄無聲息,沒想到,返程時,氣氛更加凝重,要不是有船工在邊上插科打諢,怕是會一路無言。這一晚,第一次經(jīng)歷這種事情的人,沒幾個能睡得踏實,其中就包括鐘慶然和簡明宇。別看簡明宇動手極為果斷,到底不是鐵石心腸之人,內(nèi)心的煎熬,一點不比其他人少。鐘慶然還要更嚴重一些,這次行動是他下的命令,不管對與錯,一切都要由他擔起。這一晚上,他噩夢不斷,中途驚醒了好幾次,無意識間,緊攬著簡明宇不放,汲取著對方身上的溫暖。度過最初的不適之后,鐘慶然感覺,他身上有什么地方和以前不同了,細細一瞧,鐘林等人也起了明顯變化,更為堅毅。剿滅盜匪后,鐘慶然一行人并沒有回村,在匪徒反應(yīng)過來前,又滅了兩小撥,之后繞了一大圈,將蹤跡全部消除,這才返程。鐘慶然自己都察覺到他瘦了一圈,并非長途奔波的原因,究竟怎么回事,明眼人一想就明白。這事別人幫不上忙,只能靠他自己想通。簡明宇無法,只能盡量做些好的吃食,為他補身體。鐘慶然清楚問題到底出在哪里,理智上他贊同這一做法,感情上卻一時無法接受,特別是搗毀據(jù)點那次,他起了深深的負罪感,只有時間才能撫平這一切。“又做噩夢了?”簡明宇拿過放在手邊的棉帕子,輕拭著鐘慶然額頭上冒出的虛汗。“嗯。”鐘慶然嗓子發(fā)干,仿佛幾天沒喝水一般。這樣的事情已經(jīng)不是第一回發(fā)生,簡明宇端過擱在一旁的水杯,鐘慶然就著他的手,一口干盡。一杯水滑入喉嚨,嗓子得到滋潤,鐘慶然感覺舒服許多。“快到家了,你再堅持一下。”簡明宇不知道怎么辦,只能更加細心照料鐘慶然的飲食起居。“沒事,我熬得住。”鐘慶然也挺佩服自己,他自己并沒感覺到有多難受,心理上也沒太大困擾,可噩夢依舊每天光臨,這不是他能控制的,對此,他也沒轍,只能先這么對付著。隨著離福村越來越近,鐘慶然的癥狀明顯好轉(zhuǎn),簡明宇安心許多。好吃好喝,卻日漸消瘦,這讓簡明宇看著就難受,生怕鐘慶然會出事。“回來了,村長他們回來了!”“真的?走,都去迎接村長。”看到兩只鷹在福村上空盤旋,村民立刻反應(yīng)過來,紛紛放下手頭的活計,在村口道上等著。鐘慶然他們一去這么多天,村民心里都不怎么踏實。沒辦法,福村武力就那么多,鐘慶然帶走了大半,他們要還能安心就怪了。更何況,鐘慶然一行人要辦的事還很危險,一個不慎,能不能有機會再見面都還兩說,誰家不是懸著一顆心?正常出遠門,都是兒行千里母擔憂,更不用說鐘慶然他們。鐘慶然他們在村口耽擱了一會,就各自散去。“慶然,你怎么瘦了這么多?”童氏拉著鐘慶然上下打量,語帶擔憂。“沒事,這段日子盡做惡夢,現(xiàn)在已經(jīng)好多了。啊,我估計是想爺爺奶奶了。”鐘慶然不想在此事上打轉(zhuǎn),隨口說道。“真沒事?”童氏不放心,再次問道。“阿奶,放心,真沒事。”鐘慶然保證。“好了,老婆子,既然慶然說沒事,那就沒事,看他倆累的,趕緊讓他們回房休息。”鐘老爺子制止童氏繼續(xù)發(fā)問,打發(fā)兩人下去。“老頭子,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和鐘老爺子多年夫妻,童氏對他的了解不淺。“我看慶然人很精神,就是瘦了許多,怕是此行所辦的事對他造成了困擾,估摸著問題不大,我也就沒有多問。”鐘老爺子沒說得太明白,童氏卻也聽懂了。“都是那天殺的小人給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