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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幾乎是飛奔過來。將熬煮事項交代清楚后,鐘慶然蒙頭大睡了一天,才將精氣神調(diào)整到最佳狀態(tài)。“醒了?”簡明宇語調(diào)輕快,帶著絲少年人飛揚的氣息,這可不多見。他一貫老成持重,情緒很少表現(xiàn)得這么明顯。“看你神態(tài)這般輕松,新的藥方起效了?”鐘慶然一臉期待地看著簡明宇。“嗯,連最先發(fā)病的兩人癥狀都在減輕,其他人效果更好,想必用不了多久,疫癥便可以治愈。”簡明宇笑意從眼角暈開,直達(dá)眼底。“那就好。我們在半山村耽擱了好些天,要是不能按時回去,恐怕家人就要擔(dān)心了。”事情并沒有鐘慶然想得那么樂觀,人都怕死,特別是享受慣了的上層人士,更是惜命。渝州城一帶,在疫情爆發(fā)沒多久時,就被封鎖。各條道上都有大量官兵把守,附近能醫(yī)都被緊急征召,藥材源源不斷送到渝州城,可即便這樣,也沒能遏制疫情,到后來,連御醫(yī)都參與進(jìn)來,可疫情依舊在受災(zāi)地肆虐,甚至大有往四周擴散的趨勢。附近州縣官員急得不行,渝州城治下,每天都有人死亡,且數(shù)量還不少,這對于他們這些鄰縣的官員而言是極大的摧殘。百姓還能想想辦法跑到更遠(yuǎn)的地方,他們可不行,沒見有點門路的人都攜家?guī)Э谂芰藛幔?/br>富戶一走,店鋪生意下降了不止一籌,自然上繳的商稅也變少,對官員的政績有很大影響。這也就罷了,最重要的一點是,他們的生命受到了威脅,還不能擅離職守,這讓他們非常煎熬。“報,大人,外面有人求見,這是他的通行令牌。”齊知州接過來一看,神色大變,語帶激動地說道:“快,將人請進(jìn)來。”“大人有請。”行五被衙差恭敬地領(lǐng)進(jìn)州衙,齊知州忙起身相迎:“林大人請坐,這邊疫情嚴(yán)重,不知林大人冒險過來有何貴干?”行五能當(dāng)邱少安外出時的對外負(fù)責(zé)人,與人交流的能力自是不凡,不像其他兄弟那般整天板著一張臉,從懷中拿出一包藥和兩張方子,放在桌上,微帶笑意說明來意:“齊大人,這是針對這次疫癥的藥,經(jīng)過試驗,效用非常好。方子在這里,請齊大人立即安排下去。”“真的?”齊知州激動地不顧禮儀,猛然站了起來,就連說話都帶著顫音。“嗯。”“我這就去辦。”齊知州人都走到門口了,才想起來,劉大人他還沒安排妥當(dāng),忙吩咐衙差去安置。齊知州運氣不錯,州衙里不少官員都感染時疫,他這個渝州城級別最高的官員,倒是什么事都沒有。偏偏這種時候,公務(wù)比以前更多,光處理公務(wù)他就夠嗆,況且,他還得安撫住城里的百姓,連日來,可說是疲累不堪,愁得不行。林大人的到來,正好解了他的燃眉之急,齊知州一掃愁云慘淡的神色,整個人變得神采奕奕,可謂是干勁十足。渝州城的大夫雖然沒能解決疫情,防治效果還是有的,城內(nèi)見不到一具尸體,感染疫癥的病患被集中在一塊,避免了二次感染。“白醫(yī)官,按照這個方子抓藥,馬上分送到病人手上。這包是成藥,你可以先看看。”齊知州坐下不走了,他得親眼看看成效。白仲年逾不惑,是名御醫(yī),能被派到這么危險的疫癥爆發(fā)地,不是被今上看中,就是被同僚排擠推出來的棄子,白仲屬于后者。只是這并不能說明他的醫(yī)術(shù)就不行,作為醫(yī)術(shù)領(lǐng)域的佼佼者,該有的傲氣他一點不少。很快,白仲就過了一遍方子,越看越是不解,看到后面干脆拍桌而起:“這誰開的方子,完全不知所云。”其他大夫聽到動靜后也圍攏過來,看完之后,大都跟白仲一個反應(yīng),只有極少幾個皺著眉頭思索,只是怎么也想不明白這張方子的用藥規(guī)則。“齊大人,這是哪位大夫開的方子?這么胡亂用藥,就不怕吃出問題來?”“是啊,我活到這把年紀(jì),還真是聞所未聞。今天算是長見識了,要這方子管用,那我這輩子的醫(yī)術(shù)豈不是白學(xué)了?”“是啊,好幾味藥都相沖,藥性也猛,看著就不是良方。”……齊知州剛才只顧著欣喜,方子他還沒看,他對醫(yī)術(shù)稍有涉獵,懷著忐忑的心情拿過來瞅了瞅,以他那點淺薄的知識,橫看豎看也沒能看出來到底對不對,只知道的確如其中一個大夫說的那樣,確實有好幾味藥相互沖突。只是一想到來人的身份,齊知州剛有所動搖的決心,立刻變得堅定,那位背后的主可不會拿這事開玩笑,要真這樣,不是送現(xiàn)成的把柄給他的兄弟嗎?那位主哪會這般蠢。想起林大人交代的話,齊知州示意肅靜:“你們別爭了,先把這包藥煎了,找個還沒咯血的病人服下,有沒有效用一看便知。”“齊大人,藥豈能亂用?”“你們有辦法治愈這疫癥?”在場大夫被問得一瞬間啞火,不少人都漲紅了臉,想辯駁幾句,又不知道說什么好。“那也不能罔顧性命。”“早晚都是個死,還不如嘗試一下,帶藥過來的人是林大人,他不可能拿這事誆騙人,你們放心用。”齊知州嫌糾結(jié)此事太過浪費時間,索性拿官職壓人,叫來醫(yī)童直接吩咐下去。一時間,醫(yī)舍里氣氛頗為尷尬,齊知州倒是沒在意。遭了洪災(zāi)之后,渝州城治下人口本就少了不少,哪想隨后就爆發(fā)疫癥,到現(xiàn)在都半個多月了,還沒能解決,渝州城可說是元氣大傷。再這么持續(xù)下去,成為空城指日可待。齊知州可不想見到這種情況,有人拿出了方案,不管正確與否,他都得嘗試一下,否則過不去這道坎,即便沒病死,他也會被今上給處理了。反正結(jié)果不能更壞,何不拼一把?煎藥的過程不短,齊知州原本耐心不錯,現(xiàn)在卻備受煎熬,簡直度日如年。可再怎么著急,該有的工序還不是一樣都不能少?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醫(yī)舍里無一人說話,安靜得讓人心焦。“齊大人,藥煎好了。”醫(yī)童清脆的聲音打破了一室沉寂,在場眾人好似又活了過來。眾位大夫見齊知州也要跟著去,忙勸道:“齊大人,州衙還得你坐鎮(zhèn),你可不能以身犯險。”齊知州斟酌了一番,縮回邁出去的腳步:“那行,我在這里等,一有消息就通知我。”很快,能離開的大夫都離開了,醫(yī)舍里一下子冷清許多。大概過了小兩個時辰,便有人來回稟:“齊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