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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精神。人得往前看,鐘慶書已經(jīng)離去,上京那邊還不知道是怎么個樣子,他這邊就是鐘慶書最后的退路,可不能半路掉鏈子。簡明晨人小,嘴巴也小,不說一整個餃子,就連小半個,都足以塞滿他的小嘴。看著他一會狼吞虎咽,一會小口慢咽,同餃子艱辛作斗爭的小模樣,鐘慶然嘴角總算掛上了笑容。簡明宇瞥了簡明晨一眼,什么都沒說,轉頭對著鐘慶然說道:“不再加點?”“夠了,你力氣那么大,才更要多吃一點。”簡明宇沒有再勸,起身把鍋里還剩的幾個都給撈了:“明晨,你還要不要?”簡明晨有些糾結,他肚子就那么大,能把碗里的吃完已不錯,再吃恐怕要吃撐,便艱難地搖頭拒絕。那不舍的樣子,還真讓人忍俊不禁。簡明宇也就沒管,面不改色地在鐘慶然注視下,按著以往的速度進食。第45章吃飽喝足,鐘慶然才想起,他出來時間不短,要不是昨晚就跟家里說過,恐怕這會爺奶都該派人找他了。又坐了坐,等心情完全平復下來,鐘慶然便告辭回家。聽到動靜,童氏立即將鐘慶然給叫到上房,問道:“都半上午了,早飯吃了沒?”“吃了。”“人送走了?”“嗯,一早便出發(fā)。”“大戶人家是非就是多,這么多年不管不顧,這個時候接慶書上京,也不知道打的什么主意。”童氏嘀咕幾聲,被鐘老爺子拽了一把,朝鐘慶然那邊努了努嘴。見鐘慶然神色有些萎靡,童氏這才想起來,三孫子打小玩得好的也就那么兩人,現(xiàn)在走了一個,一點不難過那才不正常。要真是這么個冷心冷肺之人,她就該擔心了。意識到這點,童氏硬生生轉移話題,說起鐘欣定親之事。這幾天,鐘家喜氣十足,這是小一輩第一樁親事,怎么也要辦得像個樣子,不說多好,起碼要讓人挑不出刺。對于鐘欣親事,鐘慶然并不太關心,不過他現(xiàn)在正需要有事來轉移注意力,聽聽倒也無妨。鐘家以前日子過得不怎么樣,別的嫁妝或許準備不起,至少木料不缺,一早就備下了。當然,這跟定親沒什么關系,只是成親吉日雖然還沒定下,但大體日子已經(jīng)確定,就在明年春后,嫁妝各種事宜便要從現(xiàn)在起籌辦。相比起這事,定親反而成了順帶。這些天,明氏都在為鐘欣嫁妝忙個不停。鐘慶然覺得喜事辦得有點急,轉念一想,也是,要是不在鄉(xiāng)試前完婚,那賀家也沒必要現(xiàn)在就為賀秀才說親。很快就到了鐘欣定親的日子,那天鐘家人來人往,街坊鄰居都來圍觀,好不熱鬧。鐘慶然見到了未來大姐夫賀成周,人長得還成,就是一雙眼睛太過靈活,他人即便被眼角余光掃到,也好像被他認真看著。定親是小宴,鐘家沒有大肆請人,只關系親近的人擺了幾桌,饒是如此,鐘家人也忙得夠嗆,直到席終人散,才消停下來。有時候人多也是個麻煩事,鐘家光三代以內(nèi)親戚就有不老少,再如何消減開支,這數(shù)目始終都下不去。大多數(shù)人都很自覺,坐席不會一大家子都來,不過總有那么一兩個極品,吃相太差,可又無法繞過。這年月,只要不是徹底交惡,親戚關系是很難斷的,能干出此種事情,可想而知,臉皮達到多厚的程度,他們不怕遭人白眼,完全摒棄了面子,一般人拿他們還真沒轍。童氏雖說手頭松了些,精打細算的性子卻始終不變,菜色說不上多好,要說差倒也不至于,就是中上水準,不會被人埋汰,也沒多少人稱道。接下來的一段日子,鐘慶然都過得很是平靜。很快,就到了年前。河灣村過節(jié)氣氛非常濃厚,進入臘月沒多久,家家戶戶就開始準備各種年節(jié)用品。鐘慶然第一次在大周朝過年,算是狠狠體會了一把。鐘家有鐘正信這個童生在,對聯(lián)福字等,都是由他包攬,倒是為鐘家省了一筆小錢。鐘慶然字寫得還湊合,跟鐘正信一比,就相形見絀。這很正常,好歹鐘正信從小到大練了十幾年,豈是鐘慶然三年五載可以比擬?對此,鐘慶然一點不滿都沒有,這樣,他還能偷偷懶,何樂而不為。臘月二十,半下午,天陰沉沉的,不時飄著零星雪花,鐘慶然愜意地窩在上房炕上。“爺爺,今晚傅掌柜會來運菌菇,晚上我就住山上,有明宇和沈家人陪著,你們不用擔心。”“不用爺爺幫忙?”“不用。阿奶,要是有人找我,就說我出去玩了。”“行,這個我省得,定不會惹出亂子。”童氏語氣篤定地保證,“晚飯?zhí)崆敖o你做?”鐘慶然搖頭否決:“阿奶,就按往日那樣,越不起眼越好。”“你自己注意點。”說實話,鐘老爺子有點不放心,他想自己跟著去,又覺得這么做太過顯眼。他畢竟不是三孫子,年輕人嗎,偶爾宿到外面,不會令人起疑心,他這個老頭子就不同了,被人知曉,猜疑肯定不少。盡管鐘慶然表示照常做就好,童氏還是讓兒媳婦提前一點做晚飯,可即便這樣,鐘慶然出門時,天也已經(jīng)黒透。踩在雪地上,發(fā)出嘎吱嘎吱的聲音,鐘慶然盡量放輕腳步,為了不被人發(fā)現(xiàn),連燈都沒點。這時節(jié),這個點,說是滴水成冰也不為過。鐘慶然身上穿著厚厚的棉大衣,腳上蹬著皮靴,只露出一雙眼睛在外,饒是如此,依舊能感覺到寒氣的侵襲。等出了村口,鐘慶然才點燃手上提著的氣死風燈,往前又走了一截,便看見簡明宇等在前頭,旁邊則是一副籮筐,里面裝的是,鐘慶然提前一天送到簡明宇家的猴頭菇。為了送出這些東西,鐘慶然可沒少折騰。“等多久了?”“剛到。”“累不累,要不我來挑?”簡明宇望了望鐘慶然還沒長成的身板,眼中的含意非常明顯,鐘慶然完敗,只得拎著燈在前面領路。由于兩人都全副武裝,說話不怎么方便,路上就一直沒有交談,漆黑的夜晚,只有一盞燈光在閃耀。兩人到逍山時,山門前靜悄悄,顯然,傅掌柜一行還沒抵達。連續(xù)走了差不多小半個時辰的路,本該全身暖哄哄的,可惜時間不對,現(xiàn)在是寒冷的夜晚,鐘慶然感覺穿得那么厚實,就跟沒穿似的,涼氣從腳底蔓延到臉上,直到在炕上捂了好一會,才暖和過來。鐘慶然正舒服地不想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