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罷了,問題是,那家未必看得上鐘家,那邊要是沒意思,這親事就難成,終歸女方?jīng)]有倒貼的份。”“娘,你一會跟我去見婆婆,把這事趕緊給辦了,拖下去問題更麻煩,不管成與不成,早了早省心。”丁氏久久沒有言語,末了憋出來一句:“欣兒這丫頭心氣竟是這般高,那樣的家庭她都敢進,著實讓我都高看一眼。我托人問過,那陳秀才是真有才,小小年紀就考中秀才,明年要是運氣不太糟,那還真有可能取中。陳家人也是這般認為,他們現(xiàn)在挑剔著,一邊是有陳秀才充門面,想要娶個家境好,門第不高,嫁妝豐厚的,一邊又趕時間,必須在明年科舉前成親。他家在陳秀才身上花了許多銀子,如今正缺錢,兩個嫂子意見很大,陳江氏才想出這么一個折中的辦法,否則等陳秀才高中,婚事能挑的更高?!?/br>明氏聽了有些意動,又有些不滿。她娘的意思她細細一琢磨,算是明白幾分。這陳家門是真不好進,并非鐘欣一人眼光獨到,想在陳秀才身上賭一把的大有人在,就看誰給的籌碼高。若真事成,她仿佛看到口袋中的銀子長腳跑走了。鐘欣本來想找明氏,正巧聽到丁氏這么一段話,猶豫再三,咬牙轉(zhuǎn)身走了。想清楚利弊后,明氏果斷領(lǐng)著丁氏去跟童氏商量。都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像鐘家這樣上頭還有一層長輩的,事情就得另說。一家之主權(quán)威可不是說著玩的,鐘老爺子和童氏要是做了主,只要不過分,哪有下面兒子媳婦反對的余地。童氏沒想把著孫女的婚事,既然老大媳婦同意,找媒婆去說合便是。眼瞧著馬上就要進入農(nóng)忙,童氏也干脆,帶著明氏直接去了秦媒婆那。都是同一個村子,還皆是鐘家媳婦,來去方便不說,還不會偏幫著外人,鐘氏一族說親基本都找的她。童氏不是第一次上秦媒婆家門,雙方平時接觸雖不多,倒是沒有陌生感,開門見山就說明來意。秦媒婆不是官媒,在這十里八鄉(xiāng)名氣卻不小,對于童氏口中的陳家自是清楚。她倒也不拿捏,很是直白地說道:“陳家窮,想要同陳秀才結(jié)親的,無不是沖著他的文才而去,要是沒足夠的嫁妝,估計陳家理都不會理。童嬸子,你給我個準數(shù),我說親也有底氣。實話跟你們說,我們族里也有人有這個意思,只是出不起嫁妝,就舍了?!?/br>“我家公中都有定數(shù),年成好的時候嫁女兒都是五兩?!蓖险f著望向明氏,“正聲家的,你透個底,大概要多少,若不太過,我大兒媳婦家還能補貼不少。”秦媒婆不是第一次給鐘家說媒,對他家規(guī)矩也知道一些,直接伸出三根手指:“少于這個數(shù)連登陳家門都難,除此之外還有一條,符合以上條件的,還得讓陳秀才相看一面,他同意這親事才能成。”童氏和明氏倒吸一口氣,三十兩,這在農(nóng)家來說,娶媳婦都用不到這么多。這也就是今年鐘家家境起來了,要是放在前幾年,娶個媳婦五兩都夠了,嫁女兒通常都是一二兩壓箱銀,再陪點實物嫁妝就了事。陳家可是幾乎沒有聘禮的,嫁女兒不光一點補償都沒有,還要貼進去大把,有幾家樂意?陳家要的三十兩可是壓箱銀,嫁妝除了壓箱銀之外,還有大量物件,家具碗筷之類,哪個不用花錢?三十兩都是最低要求,這可不就是獅子大張口嗎?童氏很想轉(zhuǎn)身就走,見明氏愣愣的沒動,這才硬撐著沒有起身。秦媒婆眼睛一亮,沒被銀子嚇走,那就好,表示還有商量的余地。也是陳家好命,那個陳秀才品貌都拿得出手,最重要的一點是確有本事,要不然光憑一個秀才的名頭哪至于吸引那么多人趨之若鶩?也不看看有多少秀才一輩子都沒能翻身。最最要緊的便是,陳秀才似乎不想要個出身壓著他的妻子,這也導(dǎo)致小富的農(nóng)戶最優(yōu)先。陳秀才看似好說話,卻并不是任人拿捏的性子,這后面的條件都是他以不參加科舉換來的。只不過如此一來,陳秀才要結(jié)親的風(fēng)聲放出來有些日子,也沒能成。三十兩這個數(shù)目對于農(nóng)家而言確實有些高了,非一般家庭能承受,也就地主級別才出得起,偏偏地主家的閨女陳秀才不要,這不是難為人嗎?“沒有商量的余地?”明氏有些不死心。秦媒婆搖了搖頭,這個價格那邊咬死了。“那你忙,我跟婆婆回去再商量商量?!?/br>一出門,童氏連正眼都不瞧她,腳跟風(fēng)火輪似的,一個勁往家趕。到家后,童氏繃著一張臉,帶著明氏就直奔上房,還未及坐下,便噼里啪啦數(shù)落了一頓。“老大家的,咱家什么情況,不用我說你也大致清楚。欣兒作為大孫女,家里多出一點銀子倒也可以。三十兩銀子,那是我們這樣人家能給得起的?你倒是說說,你哪弄這么多錢去,反正家里最多只能再添加一二兩?!?/br>“娘,咱家有多少年沒出過秀才?連嫁秀才的閨女近些年來都沒有。我這不是為我們家著想嗎,那陳秀才考中希望很大,要是立刻拒絕也就徹底絕了這個念想。我想著,錢可以慢慢湊,只要趕在陳家結(jié)親前賺夠就行?!?/br>“從哪賺錢?你嫁妝就這些,還有慶陽要管,別告訴我,你和欣丫頭攢了這么多私房?!蓖弦荒樅桑老眿D孫女都小有私房,但有這么多卻是一萬個不信,要真如此,她這把年紀算是活到了狗肚子里。明氏眼珠直轉(zhuǎn),顯然在打著誰的主意,童氏心頭一突。“娘,我手頭能拿出五兩,欣兒那也能湊個幾兩,算上公中,這加一起就差不多十五兩,我再去親朋好友那借點,這短少的銀子怎么都能控制在十兩之內(nèi),這就要拜托娘了,算是我跟正仁借家里的,若娘不同意,我可以打欠條。只要明年陳秀才中舉,這點銀子很快就能還上?!?/br>明氏為自己想到這么個法子沾沾自喜,殊不知童氏已經(jīng)氣得頭上都要冒煙了。哪家嫁閨女是這么辦的,明氏這般做,要置其他兒女于何地?“先不說這個,你去告訴欣兒家中的難處,問問她的看法,她愿意再來說這個。”明氏走了一趟東廂房,很快又轉(zhuǎn)回上房。“娘,欣兒覺得陳秀才很有中舉的希望,能入陳家對家里也有好處?!?/br>明氏話中之意不言而喻,顯然鐘欣對這門親事也持贊同的態(tài)度。童氏低著頭,臉色黑沉沉的,如烏云密布。她讓明氏去問鐘欣,就是想看看大孫女怎么個想法,誰想她竟是這么個只顧自己不顧家人的自私性子。冷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