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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自覺已經是墨恒的人,又得墨恒賜下“內景培元秘法”,先前的排斥便漸漸消失,本性的開朗則慢慢浮現,也是滿心為墨恒考慮。唯獨羿羽不得墨恒看重,每日深沉獨自,煉體修身,并不參與他們的熱鬧。他們兩人說得極低極快。梁冰紋靠得近,隱約聽到一些,剎那間面色煞白,連道“難怪剛才對我殺機凜凜”;又暗恨梁弓宜壞他好事,急忙抬頭去看墨恒臉色,卻不敢貿然張口辯解。“確是他們欲奪我靈玉?”墨恒神情微冷,眸底看不出情緒,停立在煉丹堂正門的臺級上,也不轉頭看一側偏廊的梁弓宜,只掃了一眼齊紅霄,便深深看向墨煙雨——帶這瑤國賤婢來打頭陣,倒是好算計!兩個女人紅臉白臉地撒潑,當我墨恒會學那迂腐之人對婦人束手無策?墨問閑、墨煙城等人,都在后面緊跟罷!墨煙雨正和齊紅霄說話,見他看來,眼眸一閃,立即嬌柔地笑道:“紅霄jiejie,這位便是我墨府嫡子。”回頭又親切地向墨恒示意,“墨恒弟弟,這位是瑤國……”齊紅霄眼含不屑,嬌艷的紅唇勾起冷笑:“不用介紹我。我的名字,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聽到的!”現在混元門中,有頭有臉的人誰不知道墨恒這個嫡子說來好聽,其實還未出生就遭到幽禁,至今也沒能得傳,只修煉其母的青蓮術,甚至連個法器都是奪自奴仆,不知是向墨天師說了多少諂媚好話才被墨天師帶了出來而已……她這么一說,誰都聽得出她在嘲笑墨恒只是個“阿貓阿狗”式的卑微小人。“放肆!”“無禮!”“你敢口出狂言!”吳剛、夜圖、后峰,包括耿沖,無不勃然大怒,齊齊上前一大步,對著齊紅霄厲聲呵斥。齊紅霄冷不防被他們嚇得后退半步,繼而反應過來,氣怒上臉,抬手指著墨恒咬牙罵道:“什么主子教什么奴才,看你喂的四條野狗——”一語罵聲未完,卻戛然而止!連她雙臂雙腿都維持著張牙舞爪、兇悍欺人的難看姿勢僵硬住,甚至連她的神情,都僵硬成惡毒咒罵的模樣!她煉氣中階的修為,竟突然間變成了雕塑石像般的詭異狀態!眼中瞳孔緊縮,怒駭至極。“賊女!我本不愿再與你計較,以免有失身份。但你這賊女忒也不知廉恥!你牟奪我冰心靈玉不成,又壞我靈玉在先,現如今,竟還敢囂張跋扈,在我面前猖獗撒潑?”墨恒沉怒斂容,拂袖只是隔空一甩。瞬間卻聽“啪!啪!啪!”接連三聲脆響!“且給你個教訓!若再加縱容,你還當我好欺!也不知何等惡奴才養得出你這無知賤婦!”墨恒打了人,兀自義正言辭地呵斥,而且神情嚴厲肅穆。“嗬……嗬……”齊紅霄驚惶地妄圖掙扎,喉嚨中卻只能發出瘋狂而低微的嘶吼。她全身xue道都像被無形金針刺著,法力完全運轉不起來,張不開口,動彈不得,只能任憑臉面被無形巨力掌摑,腦袋被打得轉來轉去!頭發都凌亂下來。她怒火焚心,雙眸中滿是不敢置信的怨毒和惶恐。而她那張神情兇惡的雪白臉蛋,只是三下,就被無形之力打得青紫破爛,猶如惡鬼夜叉。“你,墨恒弟弟,你好狠毒的心腸……”墨煙雨嚇得呆了,驀地發現,自己竟看不出墨恒的法力深淺,不禁臉色蒼白,急急忙忙后退三步。“住口!你也是混賬!”墨恒大踏一步,沉冷的面容顯出一絲怒意來,抬手一指墨煙雨,朗朗喝道,“你身為墨府庶出小姐,我上次教導你知曉禮數,你竟全然沒有記性,居然有膽再行忤逆?我也不與你再說!我只問你,你為何與賊人為伍?當我墨府家規只是兒戲嗎?”墨老天師定下家規:“府中嫡子如一國太子,地位尊崇,庶子庶女當執禮相見。”這一點人盡皆知。墨恒朗然訓斥間,又上前一步,卻是看都不看雙頰青腫、嘴角流血、始終維持悍婦姿態的齊紅霄一眼,似是只當她是賤命奴仆,兀自抬掌,袍袖鼓蕩間,對著墨煙雨頭顱,虛空一按!“墨恒,你想讓我跪?我是你jiejie!”墨煙雨驟然感受壓迫,羞憤交加地尖聲大叫,慌忙把早有準備的一蓬粉色輕羅煙霧拋在頭頂,杏眼含忿地盯視墨恒,恨意昭昭,悲意悠悠,好一番嬌柔弱女子的模樣。她也是煉氣中階,護身羅煙霧玄妙,竟能堪堪抵擋。墨恒也不是出全力,手掌法力已如狂濤宣泄,聲如暮鼓晨鐘:“若非看你二人都是女子,早出手將你等打了三百板子!豈能這般輕饒?賤婢生養之女,果然難成大氣!上次全了你的面子,你還妄圖逃過第二次?給我跪下認錯罷!”墨煙雨頭頂粉色輕羅煙驟然一蕩,雙膝一軟,撲通跪倒在地,瑟瑟掙扎,屈辱至極,卻無從反抗。梁弓宜在偏廊看得驚疑不定。他知道那件事的確完全錯在齊紅霄,他雖然不是幫兇,甚至當時極力勸阻過,但在墨恒一方看來,他必定難逃事外。更何況,他若不站出來,事后,必定會被齊紅霄記恨!心念電轉間,只能暗暗深吸一口氣,大步走過來,正容道:“恒少爺,請聽我一言。”墨恒便暫收怒意,眸如寒泉,緩緩轉身,淡漠道:“你是何人?也敢在我管教墨府子弟時插嘴?”梁弓宜神情不變,寵辱不驚,微微行禮,坦然道:“鄙人梁弓宜,那日也曾在場。說起來,紅霄公主雖然魯莽,恒少爺那二位奴仆也有偏激,卻是一場誤會……”“信口雌黃!我那冰心靈玉到底如何碎裂?難不成還是它自己想不開了?”墨恒勃然震喝,濃眉星目俱都森然,“你這jian猾小兒,還道你是好人,竟是個面冷心毒的!當我墨恒是傻子,可以任你欺騙嗎?事已至此,還敢反打一耙,簡直找死!”甩袖揚掌,猛地一拍!“不是……”梁弓宜瞬間驚得面色慘然,急忙雙臂交叉于前妄圖抵擋。但他區區煉氣初階,如何擋得住墨恒高階威能!只來得及悶哼一聲,挺拔英健的身軀,就被打得木偶般翻轉倒飛,猛地撞上遠處廊柱。“砰!”那廊柱都被他撞得微微一顫,他才癱軟著撲通跌落,俯臥在地,一動不動,鮮血漫延出來。院中死寂!無人再敢發出半點聲響。齊紅霄和墨煙雨二人都瞪大了眼珠子。她們在院中看似狼狽,實際上都未受重傷